“你們這是做什么?。”陳君儀站在門上,并沒要行禮的準備,看著這大陣仗,滿頭霧水。
在蕭淑妃德妃眼里看來,陳君儀就是恃寵而驕,不把她們放在眼里。
“蕭淑妃,德妃,大半夜不睡覺,你們這是做什么?”范婉華聽聞動靜,連忙趕了過來。
“宸妃,這事你得好好問問你宮里的這位好妹妹了。”陳迎盈瞇著眼,冷笑道。
范婉華一愣,走過前去想要握起陳君儀的手,卻被陳君儀抽了出來,范婉華的手尷尬的懸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柔兒,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陳君儀簡單的說著。
“也不知溫小儀哪里得罪了妹妹,妹妹竟要置她于死地。”余怡裝作痛心那樣,拭了拭不存在的淚水。
“溫小儀?她是誰?本…我根本沒見過她,更不知道溫小儀發生了何事。”陳君儀不明白其中緣由,但卻隱隱中猜到了個大概。
要么就是陳君儀害了那個溫小儀,要么就是眼前兩個女人栽贓嫁禍。
只見溫若溪被抬了進來,臉色十分慘白,虛弱極了。
“這是?”范婉華也懵了,看了看陳迎盈等人趾高氣昂的模樣,又看了看淡定自若,仿佛與我無關的陳君儀。
“哼,人證物證俱在,看你怎么狡辯。”余怡將一枚精美的墜子丟到陳君儀面前。
這蓮花墜子他卻認識,這可是他皇兄的貼身之物,聽聞柔婕妤侍寢后便送給了柔婕妤。
陳君儀握著玉佩笑了笑:“蕭淑妃的意思是,我我殺人還得留下證據給你指認咯?”
“你個小賤人可真是膽大,見了本宮不行禮也就罷了,還敢不把本宮放在眼里!”陳迎盈氣急了,揮了揮手就要讓冬雪去抓住陳君儀。
陳君儀一個王爺地位本來就比后宮妃子高,一下子還真就沒反應過來自己此時不過是個小小的婕妤而已。
沒一會就被抓住了,偏偏陳君儀這幅身體弱的很,陳君儀根本用不上力氣。
“掌嘴!”陳迎盈陰狠說道。
“陳迎盈你敢?別忘了陛下可是召了柔兒明日去御書房伴駕的,若是瞧著她紅腫的臉,你說陛下是會護著你還是護著她。”
“笑話,陛下寵本宮的時候她陳君儀還不知道在哪呢。”陳迎盈憤憤道,卻也沒有再敢動手。
“來人,把那賤婢帶上來,看你還能如何狡辯!”德妃瞧著冷下來的氣氛,擺了擺手,一個宮女被五花大綁的押了上來。
“春兒!”紫蘇驚呼,又害怕的看了一眼“陳君儀”。
陳君儀始終沒有一絲怯意,挺直腰桿的站在一旁。
“怎么,婕妤還有什么要說的嗎?”余怡上前道。
“清者自清。”陳君儀淡淡道。
“蕭淑妃…”范婉華正欲開口。
“什么事這么吵啊?”
這時,門外傳來了姬宸的聲音。
“臣妾恭迎陛下!”
“奴婢/奴才叩見陛下。”
眾人跪地行禮。
姬宸走到“陳君儀”旁邊,道:“都起吧。”
他慢悠悠的看著虛弱不已,躺在椅子上的溫若溪,又看著“陳君儀”一臉與我無關的樣子,以及幾個妃子咄咄逼人的模樣,開口問道:“說吧,發生了何事。”
“陛下,柔婕妤膽大包天指使下人將溫小儀推進了湖中,索性發現的早,溫小儀才得已撿回一命。”蕭淑妃福了福身,柔聲答道,全然不像方才傲慢的模樣。
“可有證據?”姬宸淡淡道。
“人證物證俱在。”陳迎盈讓人將那婢女提到了姬宸跟前,她的丫鬟冬雪還從陳君儀手中奪走了蓮花墜子,遞到了姬宸跟前,德榮公公會意的呈了上去。
姬宸打量了一番蓮花墜子,然后皺了皺眉,正色道:“此事疑點頗多,交于慎刑司去辦吧,柔婕妤先禁足關雎宮,其他人都回吧。”
“可是陛下…”陳迎盈像是不滿意姬宸的處置,還想說點什么。
“怎么,蕭淑妃是要將柔婕妤送去慎刑司才滿意嗎?”姬宸皺眉,讓人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不少。
“臣妾…臣妾不敢。”陳迎盈跪下,低著頭,不敢再說什么。
“溫小儀受驚了,德榮,你親自送她回去,焦太醫你今夜候在絲湘閣替溫小儀看診,再送些補品過去。”姬宸看著溫若溪半死不活的樣子,吩咐著。
“喏!”德榮公公領了命,帶著溫小儀和一干人走了。
“半夜三更,你們也不嫌困?還不回去?”瞧著一動不動的嬪妃,姬宸沒好氣的說著。
“是,臣妾告退。”陳迎盈猶豫了一會,也帶著余怡等人離開了。
范婉華看著陳君儀想說些什么,卻到底沒有說出口,也帶著喜兒回去了。
諾大的院子剩下了陳君儀和姬宸還有紫蘇三人,紫蘇似乎也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便福了福身退走了。
“啊啾。”陳君儀措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搓了搓冷冷的身子,想到女人果然是個很弱的生物。
雖入了春,但夜里還是很涼的,方才匆匆出來,陳君儀并沒有穿很多,再加上自己常年習武根本不會去在意這些。
“沒嚇著吧?”姬宸將自己的外套披在陳君儀身上,柔聲問道。
他聽聞關雎宮出事之后就立馬放下手中的事,趕了過來,好在來得及。
陳君儀看著眼前的人,自己的皇兄,這般溫柔的看著自己,心中難免起了雞皮疙瘩,這身子雖是他嬪妃的,但意識可是他弟弟的啊!
他正愁著要怎么解釋這離奇的事情,卻看見門口衣衫不整匆匆而來的“自己”!
屋內。
陳君儀頂著陳君儀的身子坐在了姬宸旁邊,而陳君儀坐在了兩人的對面,三雙眼睛來回打量著。
氣氛極度尷尬。
“咳咳。”陳君儀受了風輕咳著,有些埋怨道:“娘娘你的身子太差了些,吹個風都會受寒。”
陳君儀聽著一臉鐵青,也不知陳君儀有沒有對自己的身體做些什么,后怕的輕輕瞥了一眼姬宸煞白的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別著涼了。”一個溫暖的感覺落到了陳君儀身上,他差異的看著自己的皇兄將狐襖脫給了自己。
“這畢竟是你嫂子的身體。”姬宸眼里多了些落幕。
“陛下,這就究竟是怎么回事?”陳君儀小心翼翼的問著,用著陳君儀獨有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許是和六弟說的光有關,柔兒放心,明日朕會親自帶人去看看。”姬宸看著陳君儀模樣的陳君儀,實在是有些頭疼。
“但愿明日之后一切如常。”陳君儀皺著眉,嘆道。
姬宸本想將蓮花墜子系在陳君儀的腰間,但如今形式哪里還能繼續下去,只是輕輕的放在了陳君儀手上。
“柔兒,你先回六弟宮中,有任何事立刻讓慶喜公公喊朕,明白嗎?”
“嗯,只是…”陳君儀擔憂的看了一眼陳君儀,生怕他會做一些奇怪的事。
“柔兒放心,在你們恢復之前,朕會時時刻刻盯著六弟的。”姬宸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陳君儀,讓他生出了一身冷汗。
慎刑司只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這件事的始末弄了個清楚,一切都是德妃的計謀,也是德妃買通了春兒誣陷柔婕妤,害的溫小儀險些喪命。
姬宸得知后雷霆大怒,將春兒亂棍打死,德妃余怡直接貶為才人,禁足半年,抄寫一萬遍清心經,不準任何人探視。
而蕭淑妃因不分緣由,隨意聽信他人讒言,有失管事之責禁足一個月。
余怡得知此事后整個人都癱坐在地,像是沒了生氣,雙目呆滯的瞧著遠方,嘴里不停地喃喃著“完了,全完了!”
當天,蕭淑妃就在合歡殿大鬧了一場,又是身子不適,又是哭又是鬧的,奈何姬宸去都不去她殿上一次。
聽聞陛下頻頻出入常寧殿,就連蘭林閣的許美人都被冷落了,陳迎盈更是把矛頭的指向了范婉華和陳君儀。
“兩個小賤人,給本宮等著,等本宮出來自有你們好果子吃的!”陳迎盈陰狠道,手中的帕子仿佛要被生生撕碎了一般。
而溫小儀因禍得福被封了希嬪,還特許了其母溫夫人進宮探望。
春兒行刑那天紫蘇被命去看刑了,陳君儀知道,這也是姬宸在警醒她,紫蘇回來后便大病了一場,整個人都郁郁寡歡的。
與此同時宮里還穿出了別的風聲,那就是有關柔婕妤寵冠后宮的事,自從溫小儀失足落水那個晚上起,皇上就和柔婕妤堪稱形影不離也不過分,就連上朝也要讓柔婕妤在后殿等著。
朝臣們雖聽到了這些風聲,但沒人見過,也就只能埋在心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