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后,楊小偉有急事匆匆走了。靳雪悄悄指著張瑰麗,對王博說:“我昨天給你提到的大姐就是她,你看她的身材和走路姿勢,像不像漂亮姐妹的老板?”
王博暗中觀察了幾十分鐘,說就是張瑰麗,尤其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并說咱們最近見劉婀一面,進一步了解,還說正好劉婀要請咱倆吃飯。
“劉婀?她現在干啥?”
王博說:“公司總部所在的寫字樓一層,有家聚珍酒店新開業,前幾天在大門口碰見劉婀,才知她是那家店的總經理,咱們今晚就去見她?!?p> 劉婀生過孩子后,身體恢復和保養的很好,還是豐滿不失苗條的身材,仍留著超短發型,著一身深色職業裝,顯得格外精明和干練。
一見面王博就打趣說:“你都做媽媽了,我們也沒有吃到你結婚的喜糖。”“不吃喜糖,”劉婀說:今天來這里吃飯一樣,”說著遞給靳雪菜譜讓點菜?!?p> 她和高帥談戀愛,妹妹插了一杠子,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她不想把這件不算光彩的事到處廣播。
一坐下來,話題自然扯起了漂亮姐妹公司。劉婀說:“這事巧了,正趕上王總監生病被隔離,又恰好我生孩子,都不在公司,不然漂亮姐妹不會倒閉。”
王博本想說漂亮姐妹必然會倒閉,絕對不是咱倆能力挽狂瀾的。但不愿與劉婀抬杠,便問張老板近況如何?請代問好。
劉婀說:“別提了,她公司沒有辦好,卻來桃花運了。一個初中時早戀的對象,從美國飛來見她。她為了給人家好印象,專程去韓國整了容,還動手術治療打呼嚕的毛病,結果二個人在一起生活了幾個月就分手了?!?p> “整容了?”王博和靳雪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臉上同時露出會意的笑容。
“都老太太了,”劉婀說:“你整的哪門子容?連她兒子和她姐都認不出來了。治療打呼嚕的手術也不成功,嗓子都變聲了,說話都是嘶啞的——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p> “現在忙著抱孫子?”靳雪問?!八挪荒?,”
劉婀說:“她去深山老林里辟谷了。也好,到那清靜的地方,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咋失敗的。她出錢雇保姆看孫女——俺是個女孩?!逼鋵嵤歉邘洺龅腻X。
接著劉婀像所有的年輕媽媽一樣,開始夸獎寶貝女兒如何聰明伶俐,還讓他倆看手機里的照片?!熬褪强?!”靳雪說:“還是你倆的基因好?!眲㈡篃o意中翻到了一張她女兒和妹妹的女兒一起玩耍的照片.......
“這個小女孩是誰?”靳雪問。“我妹妹的孩子,”劉婀吱吱唔唔地說。王博拿過劉婀的手機端祥二個小女孩,禁不住地贊嘆道:“真是一對漂亮姐妹!”
又憶了一些舊事,扯到了老司機。靳雪說:
“老司機又犯事了,將來在仲州市不好找工作了。
漂亮姐妹公司倒閉后,老司機全職炒股,又時常被套,感覺還是應該兼職做個事,通過朋友找了份非常輕松掙錢的差使。
某餐廳8個員工,店長擅自裁掉一人,7個人干8個人的活,仍每月按8人領取工資,被裁掉那人的工資7個人分。老司機每天早上和下午冒充那個被裁掉的人,去指紋打一下卡,每月就有500元的收入。”
“真聰明,”劉婀鄙夷地說:“不愧是老司機?!薄昂髞?,”靳雪說:“老司機找了幾份同樣的差使,每月都能輕松掙幾千元,但終于有一天敗露了......”
“飯碗砸了!”劉婀笑起來。
“仲州市做人力資的圈子不大,”靳雪說:“有一個微信群,老司機的事跡連同照片在上面傳開.....”“那就混臭了,”劉婀說:“以后就不好找工作了。”“真啥人玩啥鳥?!蓖醪┱f。
“老司機的取巧,”靳雪說:成了刷臉打卡機廠家推銷的宣傳油頭,現在各餐飲店都在上刷臉打卡機?!?p> 議完老司機,王博問劉婀:“你現在的老板參與不參與管理?
劉婀朝大廳一個角落努努嘴,說:“那個修燈的就是老板。”王博和靳雪依照劉婀嘴努的方向望去,見一個中年男人,頭發稀疏,灰頭土臉,著一身縐巴油膩的藍色工裝,他把一個凳子摞在一張桌子上,然后站上去,一只手拿著鉗子,一只手拿著羅絲刀,雙腿顫巍巍的......
王博和靳雪回公司后,特向南建匯報:“張瑰麗在小偉炒蛙臥底?!蹦辖ㄕf:“不要揭穿,讓她繼續臥底,小偉炒蛙許多好的做法,她根本偷不走學不會。相反,這樣更有利于她反思為什么失敗了。在這個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批評是自我批評,最有效果的教育,是自我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