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霧容真的慌了。
“槐也就算了,看起來呆呆的。可那個死白臉看著多少有點小聰明,也有那么點本事。怎么也會……對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還說我說大話,說什么大話!我看是他說大話才對,花拳繡腿,不學無術,居然就這么輕輕松松被別人給帶走了。”
“那槐也真是的,怎么誰都信。這不諳世事也太不諳世事了吧。他那什么借靈眼又失效了嗎,周圍都是些什么人也看不清嗎!”
霧容站在客棧門口不停地碎碎念,抱怨天抱怨地,抱怨自己為什么有兩個豬隊友。
他也完全沒有想將自已隱藏起來了,反正那兩個白癡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
“直接去找那個雨巫,雖然我一下子救兩個人有些勉強。但好歹可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霧容的碎碎念,成功地引起了路過百姓和一些人的注意。
街角處,“六師弟,去告訴師父,人找到了。”
霧容這會兒不碎碎念了,滿腦子都是應該如何救人。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阿容!阿容!”
遠處傳來槐的呼聲,霧容一驚,尋聲望去看到眼前的景色差點氣個半死
槐和劉羽客兩人正坐在傍邊的酒樓里大吃大喝。看那桌子上的盤子,恐怕是把所有的菜都上了一遍。
“阿容,你嘗嘗這個雞湯,超好吃!”槐見霧容走近,便向他推薦到。
“這是怎么回事?”
霧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劉羽客。
槐可能察覺氣氛不對,幫著解釋到,“阿客說昨晚我們沒吃好,所以特地在來的路上訂了一桌子好吃的。”
“你是瘋了嗎!怎么連隱身符也不貼了,是覺得自己這長相還不夠顯眼嗎!”
槐感覺氣氛似乎越來越不對了,簡直就是肉眼可見的火星四射。他拿起筷子,選擇在一邊默默用食物塞滿自己的嘴。
“那也沒您剛在那神神叨叨顯眼……”
“嘭!”
劉羽客剛想說道一番,霧容捶桌子的巨響讓他立刻閉上了嘴。
“我現(xiàn)在沒在開玩笑!你知道現(xiàn)在這里有多危險嗎?你是覺得自己可以恃才放曠,任性妄為了是嗎?怎么樣,好玩嗎?好吃嗎?”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這最后一句霧容沒有說出口。,
劉羽客默不作聲,微微抿了抿那能引發(fā)人無限遐想的雙唇。
“阿容……”
槐用眨眨眼睛示意霧容。
霧容突然想到了什么,這才緩緩心情,看向四周。
剛剛他聲音那么大,他不禁有些擔心。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但是出乎意料,周圍沒有一個人在看他們,似乎當他們根本不存在。似乎就當他們是平平凡凡地在酒樓里吃東西的人。
看到這里,疑惑代替了他的心情,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這是……怎么回事?”霧容看向槐。
槐搖搖頭,表示自己就是來吃東西的。
隨后,他又看向劉羽客,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但是劉羽客此時根本不理會霧容,他極其正在用忘我的狀態(tài)剝一個花生。仿佛稍有不慎,這顆花生就會爆炸炸掉整個天泉鎮(zhèn)一樣。
霧容此時也基本上沒什么氣了。昨日他沒看太清楚這個劉羽客的容貌,現(xiàn)在他算是看清楚了。
這個人的確長得十分不同凡響,一顰一笑間似乎能挑逗人的魂魄。不過看著年紀倒也不大……他雖然有些令人討厭,但絕不是一個只知道吃的人。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方式將他們隱藏了起來。
我剛剛是不是說的有些過了,要不道個歉……不行!那他的尾巴豈不是要翹到天上去了。
“你吃。”
劉羽客吐出兩個字然后指了指對面還空著的椅子。
霧容暗想:他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又或許是基于剛剛的一絲絲愧疚感,霧容便聽了他的,坐下一道吃。
三人默不作聲地將桌子上的大碗小碗逐步清空。就在吃的差不多時,劉羽客喊了店小二結賬,然后向霧容伸出了手。
“什么意思?”
霧容看著劉羽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知故問。”劉羽客這種語氣一上來,霧容就感覺不對勁了。
“你要我付錢?!”霧容說著,這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劉羽客平淡地說到,又伸了伸手。
“你就是故意的是吧。你自己沒錢嗎?為什么要我付錢。”
“我沒錢。你吃了。”劉羽客漫不經(jīng)心并且十分囂張地回答了霧容的問題,“我之前給你們的那符可是價值連城。”
霧容氣得直點頭,雖然是氣,但也不過是一頓飯錢,況且那兩張符也的確價值不菲。若是這樣好像倒也不虧。
霧容這么想著,氣鼓鼓地從錢袋里摸出了三兩銀子。
他也沒想到接下來這一路,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地接二連三……
“槐,醬肘子!賣兩個。”
劉羽客取了醬肘子給了槐一個就走開了,沒辦法,霧容只能上前付了錢。
“糖畫,糖畫!這可少見。老板,來三個……來兩個吧。”
霧容付了錢。
“酸辣粉!槐,你能吃辣嗎?老板,來兩碗!”霧容又付了錢。
這一幕幕怎么似曾相識呢……霧容默默咽下這口氣,就當帶了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出門。
……
“龍須酥,綠豆糕,桂花糕,蜜三刀……這店挺全乎。老板,一樣來來一盆。”
“盆?”
霧容幾乎同時和老板發(fā)出了質疑的聲音。
“是碗,碗吧。”槐糾正道。
“行。”
老板走后,劉羽客和槐在這家糕點店中尋了個位置坐下。
霧容嘖將癟癟的錢袋砸到兩人前面的桌子上說到:“沒錢了。你滿意了?”
劉羽客沒有理睬他,倒是槐好奇地湊近錢袋摸了摸。
“阿容,錢是什么東西?你們今天好像一直在說這個東西。”
“錢是……唉!人可就是為錢所困。”
此時此刻,霧容感到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為什么要遇到這兩個人?平生的耐心都在他們身上磨完了,尤其是這個姓劉的,也不知道是真名還是假名。
就在此時,店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霧容看見槐稍稍愣了一下神,然后看向了自己,從嘴里緩緩吐出了兩個字:雨,巫。
“雨巫?”霧容差點彈了起來,“他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
“滿大街都是他的弟子。”劉羽客說到。
“不是,那他的弟子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
“他們有眼睛。”
劉羽客一面不耐煩一面回答到。
“不是,不是……”霧容又一次感覺自己跟不上進度,“你不是用了什么術式將我們隱藏起來了嗎?”
“我的法力又不是白送的。”
“不是……等等,那為什么我們在酒樓鬧了那么大動靜都沒人發(fā)現(xiàn)呢?”霧容嘗試找回正確的打開方式。
劉羽客看了霧容一眼,然后說了一句話:
“因為我對你用了靜音符。”
靜,音,符……
所以霧容發(fā)出的任何聲音都沒人聽到,也就不存在“大動靜”了。
一瞬間,霧容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特別安靜,特別美好。整個身體都變得輕飄飄的。
“要說發(fā)現(xiàn)的話,阿容在客棧門口一個人念叨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所以這一路上的百姓才都沒反應吧……他們可能都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