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接下來的目標,是弄清楚為什么槐沒有山神的力量和他失憶這兩件事?”霧容終于跟上節奏,并發表了最后的總結。
“也有可能是一件事情。”槐說著看向劉羽客,“我們接下來該去哪?”
此話一出,霧容便看了劉羽客一眼。他雖然真心不希望劉羽客和他們一起,但就目前來看,這人的腦子還好使。
“對了,槐。”劉羽客突然問到,“你知道天泉鎮為什么叫作天泉鎮嗎?”
“天泉鎮?是不是因為有一眼經久不涸的泉水,人們將他稱為天泉,所以才有了天泉鎮?嗯……是阿容告訴我的。”槐答道。
一說到天泉鎮,霧容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么東西。
他若有所思地在自己身上亂摸了一通,瞳孔突然放大,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完了。”
槐轉過頭看他。
“阿容?”
“完了完了完了……”霧容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道,“我得回天泉鎮一趟。”
“阿容,你可是落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沒,沒什么。不重要,只是一些私人物品。”
霧容這樣解釋到,卻顯得有些緊張。
“那明天去不行嗎?今天已經那么晚了。到了晚上,山里的蟲啊妖啊毒物啊特別多,很危險。”
為什么把妖和蟲放在一起?
在槐眼里妖魔和蟲子是一個級別的嗎?
霧容默默吐槽一波。
霧容是想立刻回天泉鎮的,但是說話間他轉眼看到了劉羽客。從剛剛開始,他好像就一直在看他。
“好吧,那就明日去。”
霧容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依舊答應到。
果不其然,今晚,在這土地廟中,霧容又一次沒有睡著。
第二日,天剛開始亮起來,槐為了不吵醒霧容就拉著劉羽客去屋頂看日出了。
不過可惜,四周全是樹木,這破廟不高,被樹蔭遮了個嚴實。雖然這對槐來說不是什么事,但是他還是為不能與他人一起看風景感到遺憾。
這也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阿客,那天在屋頂上的是你嗎?”
“那天?”,劉羽客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過這么一回事,應該就是他好像覺得自己被人偷窺了的那天。
“這么說來,那天用借靈眼看我就是你了。我還想著怎么這借靈眼爛都大街了。”
“那,那天在法會旁邊突然在我背后說說話的也是你了?”
“啊……那叫傳音。”
“真的嗎,這么巧啊!原來我們早就見過!”
聽見這話,劉羽客盯著槐看了一會兒,說道:“你這借靈眼以后少用……”
破廟可以說是四處漏風,完全不隔音,屋頂上兩個人聊的熱火朝天,屋內的人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面對如此情景,霧容根本睡不著,況且他根本就沒有睡著過。
“喂,上面的死白臉!你別告訴我那天在法會上,在雨巫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的也是你。”霧容在下面喊著,既然躲不過他們干脆就加入他們。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一點。”
劉羽客回應道。
“什么?動什么手?”
槐充用滿求知欲望的眼神看了看劉羽客又從破洞里看了看霧容。
“那雨巫依靠三清鈴施術吸取人的精氣。也應該是在三清鈴上施了什么法術。他那鈴搖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算他反應快。”
“雖然別人沒看出來可我看出來了,明顯是被人中斷施術了。”
“真的嗎?”槐略帶崇拜地問道。
“那是……”霧容以為槐要夸自己心思縝密,眼光犀利,沒想到……霧容剛剛張嘴聽到槐的話,就極為拾趣地閉了嘴。
“阿客你好厲害!”
劉羽客笑了笑,暗想到:小劉,小刀,現在又多了一個阿客是嗎……
于是,兩個人同步嘆氣。
閑聊之后,霧容突然說到了說到正題上:“天泉鎮現在很危險,我一人去就行了。你們在這里等我。”
只聽劉羽客幽幽地一句:“還想往虎口送?”
“反正我非去不可!”
“那就一起嘛。我可以看很遠,可以幫你!阿客也很厲害的。”
霧容低頭看了看腳邊兩只顯出原形的大山鼠。昨天,在他的強烈抗議之下才沒有把這兩只妖給吃了。
“雨巫,來歷不明的黑衣人,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危險潛藏在更深更暗的地方。我一個人總比三個人來得方便。”
“別說大話了。”劉羽客輕輕一踏,如同一朵白色的牡丹從屋頂蹁躚而下。
一時間,看得霧容差點又合不上嘴。
只見劉羽客伸出那白皙如玉的手指戳了戳霧容的胸膛道:“想想你是誰救的。”
霧容終是拗不過這兩人。
于是三個人便一同前往天泉鎮。
…………
云霧之間,一位青衣女子若隱若現地走著,衣袂飄飄,可周邊盡是枯藤古樹。
這名青衣女子身后還跟著一位黑衣男子。
男子沒有說話,女子倒是先停住了腳步,站在濃霧之中緩緩伸手,似乎想要握住一些霧。
“您要走了嗎?晚輩這就給您安排座駕。”
男子畢恭畢敬地問到。
“不必,四處走走罷了。”
“那晚輩在此處給您安置住處,您要是看厭了就來此地休息。若是有不順心的地方,也請務必告訴晚輩。”
“好。”
那女子懶洋洋地回應到,向前走了幾步,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過了許久,一個俏麗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站到那黑衣男子身邊,向他行了一禮。
“主人,那邊的事情已經吩咐下去了。屬下已經確認過了,不會有問題。那災星也已經找到了,不過似乎和那道士在一起,所以耗子們沒敢靠太近。”
“好,我知道了。”
“另外,屬下發現一件事情。那雨巫似乎在收集男子的精氣,童子的心頭血和女子的精魄。他該不會真的……”
那女子看了看黑衣男子,沒有說下去。
黑衣男子沉思片刻,便道,“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樣子。云婉,你去助他一臂之力。”
“是,主人。”
…………
天泉鎮上依舊人來人往,但每個人的面容都憔悴不少。幾乎形同行尸走肉在街上無所事事。
霧容和槐一路上又是翻墻走壁,又是鉆狗洞,又是躲轎子,累得只想喘氣又大氣都不敢喘。
倒是劉羽客,正閑庭信步地走在大街上,完全不擔心會被周圍的百姓怎么樣。
就因為他在頭上貼了一張符!
一想到那符,霧容就來氣。
“那個死白臉明明還有那么多的符,居然一張都不給!小氣!不對,這已經不是用小氣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等兩人到了天泉客棧,劉羽客已經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打了許久的哈欠了。
霧容也不理他,徑直繞到側面,看準位置,踩著飛檐從窗戶跳入他之前住的那個房間。
屋內沒有人。
看來這家客棧的老板娘到最后也沒有去看熱鬧。
霧容剛想松口氣,卻看到床上的被子已經被整理好。雖然他出門前也有整理被塌的習慣,但是那天的確是槐叫的匆忙所以給遺忘了。
他不由地心頭一緊,急忙撲到床下。細細摸索片刻,他從床板中扣出了一個被綢緞細細包裹好的小匣子。
還好,東西還在。
霧容摸了摸匣子,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
他收好東西,原路返回。從窗戶飛身而出,穩穩地落在地上。
他四處看了看,但是眼見之處沒有槐的身影。
“該不會是雨巫……還是那些人?”
霧容有些慌了,往客棧正門方向看了一眼,忙跑過去。
沒想到,那個本該坐在臺階上逍遙快活的惹人嫌棄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此刻居然也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