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你這兩柄刀,真的是太礙事了!”
“換過來?”
“現在的我們都不是完整的狀態,必須要在第一時間爆發出全部的實力!”
“張天謬現在只是習慣性地觀察我們的實力和手段……”
“他還沒動真格的……”
“這是我們的機會……”
黑煙中的劉雁北不斷揮出刀光,劈向前邊的張天謬,而迎著這冷冽刀光的,從來都是一只拳頭,這一排排的刀光沒能靠近張天謬的身旁,全被被那如炮彈狂轟的拳頭擋在身周丈許之地……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可力量的碰撞是真實的,那幾乎爆炸般的響音,聽久了之后,居然有種另類的感受,成了炒豆般的脆響……
“不錯……”
馬丁*洛德西還沒有反應,張天謬倒是仰起頭展露笑顏回答了一句。
而后手中抓著那道影子向后躍去,避開當前的沖擊,馬丁身下的黑馬已經壓過來了……
張天謬向后躍去,往旁邊一避,讓過踩踏下來的黑馬,同時又是稍稍后仰,同樣讓過了掠過鼻端的一抹毫光──馬丁已然劈出了另一劍,向他橫掃……
不,是扔出了另一劍……
那一劍沒能將張天謬掃中,脫手而去,蕩出一個圓弧,往黑煙中的劉雁北那個方向投去……
張天謬在低頭讓過掃過鼻端的劍尖后,立馬醒悟,眼角的余光瞥見毫光的遠去,他知道這是雙方開始換劍,念及此,他本能地往那個圓弧的軌跡方向轟出一拳!
“彭!”
張勝諸的隨手一揚,撩起電光往同樣一個方向沖去,擋住了張天謬遠遠拋過去的那一拳。
“這是?”
“什么拳法?”
張勝諸金色的人影矗立半空,凝望著那會轉彎的拳頭,而劉雁北同樣跟張勝諸有著同樣的感覺,不由得出聲詢問。
“呵呵……”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虎鶴雙首四翅震天威!”
張天謬大笑,隨即又是轟出一拳,如猛虎的氣勢,向著那齊齊劈下來的數把厚背刀,硬是一拳就將之轟散……
那威絕無匹的威勢散發,將空氣都凝固起來,可惜,維持的時間不長,在仿佛狂風呼嘯的盤桓一陣后,空氣解凍凜然四散,化為輕風……
而后又帶起一拳,漫無目的地往一個方位轟去,輕飄飄的一拳,看著不著力,卻軌跡圓潤,剎那拋向遠處,擋住了另一頭劉雁北的迫近……
劉雁北只得揮刀將之斬滅,向前迫近的勢頭為之一滯。
“虎鶴雙首四翅震天威?”
“這是,虎鶴雙體形意拳?”
劉雁北干脆停頓一下,細細打量著那個拳勁的氣運,微微瞇起眼睛感受著,而后猛地睜開眼睛,皺著眉頭說道,他有些不確定,有明顯的不確定。
“嗯?”
“你不知道?”
“你沒有聽說過?”
“這個拳法,它的前身是你叫的那個名字?”
“但又不是一回事……”
此時張天謬的詫異不是假的,他還以為對方會知道一些關節,所謂的虎鶴雙體形意拳,這當然是真的,可他說的虎鶴雙首四翅震天威,也不是換了個好聽威風的名字……
這兩者有關系,但本質已經不同,是確確實實的兩個東西……
這是一個神妙的拳法……
在于拳法中蘊含著兩道真意,虎與鶴的真義,只要修習這個拳法有成,是可以于自己的身體里凝聚,或者說覺醒起虎之力與鶴之力……
而至于它的前身,虎鶴雙體形意拳,那就只是一個拳法,可以從中將氣勁凝聚成虎鶴雙形,而不是一個本能的力量……
張天謬以為,這個拳法應該是大世家都會知道一些,而修習的法門,可能傳播不廣,但不應該沒有聽說過……
劉家不知道?
這算不算是一個意外?
還是,只有張家知道?
不過,這個功法確實難練,而在張家中有資格修習這門拳法的,也只有寥寥幾個,估計在張家里有資格的那幾個少數中,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別人會選擇這門功法……
而他不一樣,他確實占著便宜,占了大便宜,他有著一雙特別的眼睛,可以看到那一頭虎和那一只鶴,在揮灑出來的拳勁中起舞奔躍……
從而抓住它們……
至于這個拳法的來源,似乎不清不楚,難以考究……
時間不長,長的是虎鶴雙體形意拳,而現在這個所謂的鎮天威,似乎要更加深邃一些,但時間還不長……
不過在這個時候,探討這種問題,不是雙方首要關注的問題……
行還是不行,肯定要打過才知道……
稍稍停頓的戰斗,霍然又動了起來……
“唏律律……”
黑馬又打起響鼻,不過沒有再回返,向著前邊一直跑,脫離了戰團……
馬丁的思量,在面對張天謬這樣的對手,借用馬力是沒有意義的,反倒劣勢明顯,馬的目標太大了,速度不慢,靈活性則相對難以讓人滿意,對手將身體掩藏在馬的一側身,反倒妨礙了他自己……
而要跟著調轉方向,對于一匹馬來說,則費事費力,連帶著他也顯得笨拙,難以行動自如……
馬丁腳下一蹬,借著反作用力,一個后翻身進入戰團。
一時之間,形勢又回到了最初的局面,三打一,外圍的三個人將里面的張天謬合圍在中間,而張天謬,他的手中還是抓住那道影子,仿佛有實質的影子,身形卻薄如紙,手掌用力扼住人面瘡的頸脖,可久久無功,始終不能扼斷脖子,像是碾壓著一塊頑石……
而人面瘡沒被碾成齏粉,可也一副有氣出沒氣進的死樣,萎靡不振,完全沒有了在一開始放狠話的囂張模樣……
三打一,還只能是一只手迎敵,張天謬能夠周旋好一陣,現在看,起碼是從表面上看,還能游刃有余,那也算是張天謬高人一籌,可以被人另眼相看的一個很好的證明了……
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值得其他人這樣重視,以這樣的陣容來對付他……
但是,這種悠哉悠哉的姿態,要到此為止了!
試探過后,必然是狂風暴雨!
“馬丁,看來,你我都不能用四把劍!”
“還是用你的雙刀吧……”
在三個人一起上前迫近圍攻了一陣后,刀光劍影,從四面八方往中間的點圍殺上來,而張天謬只有一只拳頭的左支右絀,腳步漸漸被圍在方寸之地的狹小空間,身體的騰挪漸而沉重,出現了險象環生,但圍攻的三個人都知道……
這不是絕境!
張天謬只用一個拳頭!
他還有第三只眼,他還有那霸道的血脈力量,還有術法的力量!
劉雁北同為周天朝的世家子弟,還是大世家,在很早的時候就以張天謬為目標,想要挑戰對方,還被家里嚴厲阻止,自然知道張天謬的種種強悍之處,而眼下的這個張天謬表現出來的戰力,還只是一個拳法的威勢……
他不知道什么是虎鶴雙首四翅震天威!
不知道這個聽起來好像很威武,蘊含著秘密的拳法有著什么樣的威力……
但他肯定,再怎么樣,這種他可能知道的拳法,不應該,也絕對不可能比張天謬額頭上的第三只眼更加威力強大!
可以這樣說,張天謬沒有睜開他的那第三只眼,那就說明他根本沒有出力!
沒有認真起來……
而他們時間不多了……
劉雁北這邊心頭火起,似乎要發怒,要做什么艱難決定……
張天謬不在意這個,只是聽者有心,他心里不自覺地留意了那個措辭……
四把劍?
你我都不能?
這是一個功法,他們都在修習怎么駕馭四把劍?
而這個所謂的法門,用四把劍的法門……
張天謬都不用想,那個詞主動從腦海中跳出來……
誅仙四劍?
當然,不管是劉雁北還是馬丁*洛德西,亦或是劉雁北跟馬丁*洛德西的聯手,都不可能駕馭得了誅仙劍……
那可能似乎只有一個:
小誅仙劍!
小丑王的小誅仙劍?
那個無冕之王的兵器!
幾乎可以說是超越眾多兵器之上,就像趙公明之于定海珠的小誅仙劍?
小丑王,這個差一點點就可以觸碰到王座得以封王的絕世強者?
故而號無冕之王的絕世強者?
這個人的兵器,出世了?
不管是不是貪心,還是只是對自家祖宗的傳承的本能關注,他都不可能忽略對小丑王的小誅仙劍的種種蹤跡……
他不會忘記,他曾祖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已經跟那四柄小誅仙劍捆綁在一起了……
它們會找到一個共同的新主人!
他有沒有這樣的貪婪?
即便這很可能只是他的一場空想,過度的聯想……
他還是要追查到底……
劉雁北說完,當即就將手中的兩柄長刀扔向馬丁*洛德西……
而后黑煙中的身影抬起頭,作仰天長嘯狀,但奇怪的是沒有聽到聲音傳出來……
張天謬稍稍退出幾步,讓開馬丁的劍鋒,也閃過張勝諸甩手出來的雷電,眼角余光瞥見那兩道暗影拋過來……
他沒有打斷,他靜觀……
同時對張勝諸稍稍側目……
這位未來的道教天師,倒是沒有怎么出力,不像是劉雁北那樣想要大戰一場的渴望異常明顯,也不像是馬丁*洛德西感到被逼迫的憤然反擊……
張勝諸的表現,倒是單純得很,就像是走個過場一樣……
好像,他跟自己就應該打一場,那他就找個機會打一場……
你要說有渴望,有強烈的情緒,甚至是敵意,甚至是殺意?
沒能感覺到……
這是一個儀式?
張勝諸要晉升道教天師一個儀式?
自己還能有這個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