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搬到了東城,鐘運澤的工作卻是在全國滿地跑,一會是新專輯錄制,一會是專輯封面拍攝,一會又是專輯MV拍攝,尤其是最近涂峰簽的綜藝節目在上海錄制,反而鐘運澤在上海的時間更多,所以雖然回了東城,鐘運澤并沒有像想象中計劃中那樣,有更多的時間陪她。
不過話又說回來,周幸自己也是忙得很。
自從接下了伊娜的圣誕封面,除了知道內情的米柚,雜志社其他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這些人的看法普遍分為兩類。
一撥人覺得她肯定有很硬的后臺,于是瘋狂猜測她到底是哪位老總的女兒空降到雜志社來體驗民間疾苦的;另一撥人覺得她確實很有實力,雖然非時尚專業出身,居然能拿下這么難拿下的合約,也許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菜鳥。
于是。
茶水間里,吳春早賤兮兮地笑著靠近她:“我說,周小幸,你到底背后有什么神通啊?告訴我們一下咯。”
安娜在一旁捧著一杯暖暖的綠茶,一臉不屑道:“人家才不會告訴你呢,天王嫂。”
吳春早哼了一聲,“不說拉倒,反正總有一天會被我碰到的。”
周幸嘿嘿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經道:“我說是我自己的實力你們信嗎?”
吳春早和安娜同時“切”了一聲,各自轉過身回辦公室忙去了。
至于嘛。
周幸想了想,有些心虛,雖然有阿澤的光環在,畢竟她也有點實力,人家王永婷才會跟自己談……的吧。
這么想想,自己也心虛了起來,拍了拍臉。
振作起來吧,周小幸。
結果不到中午,周幸就被餓的半shi,這才想起來,早上只喝了杯咖啡,然后就幫著小桃整理材料一直到現在了。
阿澤不在,自己連早飯都懶得吃。
原本阿澤給她備好了他出門期間的所有食材,可是阿澤因為節目錄制出了點問題,所以延期回東城。
他準備好的速食早餐已經在上星期被她吃了個干凈。
回到家里,打開燈,只有冰冰冷冷的沙發還有冰冰冷冷的床。
好像。
有點想阿澤了。
每次和他視頻,總覺得他很累的樣子,可是每次在視頻里,阿澤還是溫柔地笑著,聽她發牢騷,聽她說八卦,仿佛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點都不小,很認真地聽著,偶爾也給她意見。
作為剛進入佳人的實習生,其實她并不是職場新人,如果算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在良人工作的那兩年,她其實已經是個職場老手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佳人她還是隱約感覺到水土不服。
每天一大早起床,還要研究搭配,因為在主編身邊時刻都要準備出席會議或者是年會,身上的穿搭都要很是講究,米柚尤其討厭別人不穿高跟鞋,她認為穿高跟鞋才能體現出女人的美麗。
這樣的說法曾經遭遇到許多網友甚至是業內人士的口誅筆伐,可是米柚依舊不改,其他地方她管不了,可是她的雜志社內的所有女性,必須是精致的出現。
就像雜志社的名字一樣,每個女人都是佳人。
至今她還是會備著一雙塑料拖鞋,趁米柚不備換上,也許她這樣的平民出身,還是更適合只要穿著T恤牛仔褲就可以隨便出入的良人這樣的小雜志社工作吧。
雜志社的工作依舊繁忙,鐘運澤回家的日子卻一天天地延后。
等到她終于能喘口氣的時候,電視上鐘運澤參演的選秀節目已經開始播放預告了。
贊助商面兒大錢多,在各個媒體平臺都開始打廣告,電梯里節目預告的廣告曲周幸都能哼出來。
節目叫“超能新星團”,通過導師遴選優秀的唱跳型歌手,組成限定團出道。
光放出來的幾個選手的預告已經讓很多人對這個節目上心,連周幸這樣不追星的阿姨都開始在關注選手的微博。
因為已經錄了幾期節目,鐘運澤倒是淡定得很。
節目第一期預告,放出了導師陣容。除了剛開始的彩蛋放出的剪影十分好認的小天后蕭雨晴,最讓人興奮的,就是同時請到了陸辰和鐘運澤。
這對歡喜冤家,同屬一個公司,雖然一個主演戲,一個主唱歌,但是平日里對他們的比較確實不少。
如今難得能同登一個節目,兩人的粉絲居然達成一致沒有互撕,反而其樂融融地各種互Call,這樣和諧友愛的氣氛直接逆轉了平日里兩家粉絲的互斗。
節目還沒有開始,甚至已經有了兩人的CP粉。
周幸這天好容易準時下班,回家就看到正在填詞的鐘運澤。
今天回家居然沒有告訴她。
周幸換了拖鞋,嗒嗒嗒地跑過去。
鐘運澤在家里有獨立的一間工作室,大部分在家的時間,他都待在工作室里。
筆就在他的手中,修長的手指夾著,銀色的鋼筆和手仿佛就是一件藝術品。
周幸愣怔地站著看了半天,鐘運澤抬起頭來,眼含笑意:“怎么了?”
周幸搓了搓自己的手,“沒什么。”然后很自覺地就靠過去,坐在鐘運澤身邊。
鐘運澤很自然地將她攬過來,摸了摸她的手:“冷?”然后起身要拿外套,周幸拉住他的手:“不冷,坐一會。”
將近一個月沒有看見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周幸忽然覺得也不冷了,心里沒來由地感覺到踏實和安心。
鐘運澤依言坐下,周幸湊過去看了半天桌上被鐘運澤涂涂畫畫的紙,“是寫給節目的歌嗎?”
鐘運澤眼神閃爍,半天道:“嗯。”說著,將桌上的紙收了起來:“瞎寫的。”
周幸自討了個沒趣,胡亂找了個話題:“裴亦問晚上吃什么。”
鐘運澤刮了刮她的鼻子:“是裴亦問,還是你問。”
周幸一眼看過去:“那你帶不帶我去吃好吃的。”
鐘運澤站起身,將耍賴的周幸拉起來:“走吧。”
琢磨了一會,兩人還是決定去吃小吃街的沙茶面。
阿姨將桌子擦了幾遍,猶疑地又看了一眼鐘運澤,直到周幸咳了一聲,阿姨才悻悻地走進去,兀自念叨著:“我天,長得也太帥了。”
周幸在后面偷笑,被鐘運澤輕輕拍了一下腦袋。
熱騰騰的沙茶面端上來,鐘運澤習慣性地將周幸面里的香菜夾到自己碗里,又很習慣性地將碗里的鹵蛋和豆腐夾到周幸的碗里。
周幸吃的滿嘴紅油,半天才眼淚汪汪地從碗里抬起頭來:“你甭管,我自己弄。”
明明是那么平常的事情,鐘運澤卻好像十分珍惜,目光都沒有從周幸的身上挪開,倒弄得周幸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很丑嗎?”
鐘運澤笑著將她耳邊的碎發挽到耳朵后頭,“很漂亮。”
不知道是因為面辣,還是因為鐘運澤近在咫尺的話,周幸的臉上浮起了紅暈。
一碗面吃的心猿意馬,周幸覺得腦袋發脹,口干舌燥,回家開了冰箱取了瓶綠茶喝,卻被鐘運澤攔住:“天涼了,不要一直喝冰的。”
周幸不知為什么,總覺得今天的鐘運澤有些不一樣,只要他一靠近,自己的心臟就砰砰跳個不停。
“知道了知道了。”周幸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綠茶多好喝呀。”
她一邊敷衍著,一邊想要從鐘運澤的懷抱里掙脫開,卻不想一個溫暖的唇就這樣覆了上來,帶著淡淡的好像是須后水的味道。
唇齒相依。
不知何時,周幸才被放開,臉上紅通通的,抬起頭是一臉笑意的鐘運澤。
仿佛剛剛使壞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鐘運澤摸了摸唇角,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綠茶是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