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幅泛黃的畫,畫面中央是一支雙頭玫瑰;花瓣的紅和莖葉的綠都微微發黑了,但掩蓋不了作畫人精湛的畫技,歲月的微塵讓這支玫瑰宛如沖破時間的滄桑再次回到愛人眼前。
不忍心將它燒掉,只小心翼翼地撕下下方兩指寬空白的紙條用來生火。
這幅畫越看越好看,與外面開的正好的玫瑰相比也毫不遜色。
“其他紙上是什么呢?”
一共20張畫,靠近窗戶的畫積灰薄很多,顏色保留得還不錯,有的積灰厚顏色更偏于黑色。
所有的畫面內容大致相同,19張畫都畫著一枝雙頭玫瑰,一枝頭長一枝頭短,兩頭開叉的高度不一樣,分叉的角度也不相同,剩余一張是一枝沒有上色的單頭玫瑰。
20張畫剛好鋪滿那張桌子。
看起來以前住在這兒的人很喜歡玫瑰花,每一幅都能看出作者的用心細致。
自從到這里之后時間好像流逝地特別慢,總覺得已經吃完飯大半天了,可太陽仍在正上方的天空中絲毫未動。
抬起手腕盯著表盤看了十多秒;“好吧,泡壞了?!?p> “哎?!?p> 左手撐著桌面,右手還維持著抬起看時間的姿勢,掌心下是那20幅杰作;眼睛越過手表聚焦在畫上,又回轉到手表;好像有那里是一致的,我發現這些雙頭玫瑰并不僅僅只是花。
一長一短的花、花莖分叉的角度,從畫面中心長出的枝葉,像極了表盤上的時針分針。
可能是桌子還沒完全干透,將鋪在上面的畫取下來時手下感到一股黏著力。
“吾?”有字?
畫的背面被粘下的少許紙屑在桌上清晰的顯示出一個“吾”字。
拿開所有的畫后,一句完整的句子出現在我眼前;”吾愛,白花盛開之時,靈魂安息,一切重新開始?!?p> “白色花朵?靈魂安息?”疑惑的重復讀了幾遍,外面全是紅玫瑰;難道說我來這兒和某種白色的花有關?
他說一切重新開始,重新開始是回到那晚之前,還是說我能離開這兒開始新生活?
撓撓頭,按照因果關系來看,總之得先讓白花盛開才行;可上哪兒去找白色花。
無目的地在房間踱步,“白花、白花、白花。先出去找找,萬一之前看漏了,說不定島上真的有白花呢?”
上午只粗略地看了島上的環境,現在看得仔細了;發現這個島透露著某種不現實的氣息。
為什么這么說呢,我走了快有大半圈,沒看見一朵凋謝的花,即使海風呼呼吹著地上甚至沒有一片花瓣;我確定它們不是假花,因為我摘了一朵,在花朵離開花枝的瞬間,整朵花在我手中“燃燒”,沒有火焰,從最上方一點一點變成被火燒過之后的灰燼狀,不過幾秒便隨著風散落在沙土里。
若是用力在花瓣上掐出一條紅痕,這片花瓣也會馬上“燃燒”;島上沒有不完美的花朵。
島中除了花和我剛呆的小木屋就只有一堆堆骷髏頭小山丘了。
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這樣一座小山丘,用腳步丈量,每兩座小山丘之間的間隔距離完全一致。
再次回到小木屋門口也沒有找到白色的花,其實在滿眼的紅色中若是有白色一眼就能捕捉到。
雖然沒有找到白色的花,但我發現骷髏頭的擺放很有規律,除了兩處隔的遠些,其他的間隔都想同。
島是接近圓形的,在島的邊緣有序地堆放著一座座骷髏頭,每兩座之間的間隔相同,只有從小木屋向左數過去的第一座和第二座之間、向右數過去的第三座和第四座之間的距離是其他間隔的兩倍寬。
腦海中根據它們的擺放順序進行了構圖:島像圓盤,間距相同的山丘,一個小木屋。
骷髏頭山丘一共有九座,加上小木屋一共十個類似點的東西,圓盤邊緣有十個間距相同的點,圖象已經非常清晰了——少了指針的表盤;而間隔遠一些的兩座山丘其實是表示了時間——2:40或者是8:10。
不是有那種手表嗎?設計簡約,沒有指針,顯示時間時會亮起對應數字的燈,現在的情況則剛好與之相反,空出來的本該是山丘的位置就是想要表示的時間。
“時間?白花盛開之時?”又在腦海中重復了一遍,發現之前的想法可能錯了。
“白花盛開之時,所以重點是花還是時間?”
推開門,本來隨手放在桌上的畫被風吹落一地,我差點踩上一張,把腳邊的畫撿起來,是那幅沒有上色的玫瑰,“白色花?白色花?或許這不是來不及上色,而是本來這就是畫的一朵白色的花,因為這張紙的原色就是白色的啊!”
拿上所有畫,用花枝在沙地上畫了一條豎線代表這支白玫瑰,將其余畫面上的玫瑰簡化成兩條線作為指針,一條一條“時針”“分針”圍繞著“白玫瑰”展開,在畫的過程中我更加確定雙頭玫瑰代表的就是時針和分針,因為每幅畫花枝的長頭和短頭的長短都一樣只是分叉角度不同。
也就是說整個島就是一個表盤,當島上的時刻到了正確的那一刻時白色花朵就能盛開,可島對應的表盤該怎么區分上下呢?
又拿著畫看了一陣,畫上釘子留下的孔洞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一般釘子留下的洞都是圓形的而這些畫上的孔洞是正方形。
我猜測這些畫其實就是這座島的縮影,正方形在上,既正方形代表數字12而整座島只有小木屋是方形的;所以小木屋所在的位置即是12。
那么此時島上的時間是2:40;當島上的時間變成那個正確時間后,一切重新開始,那么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當然最后這一點是我大膽猜想中更大膽的猜想。
好像沒什么更靠譜的想法了;于是我便開始了“愚公移山”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