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一個拿著酒壺正打算趁著夜色來海邊喝一晚的人看見一個全身波光粼粼的人緩緩走入海中;他以為自己眼花,擦擦眼睛定睛一看,驚掉了酒壺,酒灑了一地。
早晨,稀薄的暮色匯總他看清了那個從海中走來的人,正是他們一直小心提防的外鄉人。
“風將秘密吹遍了森林。”暗地里他們都說他與妖怪勾結,他們要用他威脅那個妖怪,讓他永生不得靠近村子半步。
他再一次踏著暮色從海上歸來時,見到的是一群平日里對他們感激涕零現在卻拿著武器指著他的人,以及人群中央脖子上架著一把刀的他。
“妖怪,不準過來,不然我們就殺了他!”
“住手!”怒氣充斥,身后的海浪洶涌拍擊礁石。
推攘間、爭執間,混亂中,尖刀沒入他的肌膚。
“不!”沖上前,人群顫抖著后退,他的鱗片變成紅色,大海在他身后沸騰。
“對不起,相信我,我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你逃吧,他們......他們想殺了你;對不起,這個......咳咳,還......還給你......以后......以后我......我都......說給......說給你......聽。”
金色的海螺被他舉在他耳邊;一字一句無比熟悉溫柔的聲音落進他的耳中;
“我愛你。”
“啊!”撕心裂肺的痛,他攥住他的手;操控海水吞沒一切。
他因為殘殺人類被革去神職,執行天罰,他認,最后一道天罰施行前,他懇求他們把那只海螺拿給他。
癱倒在地,眼瞳已經失去光澤;將海螺舉至耳邊,微笑著、貪婪的,不舍地一遍又一遍聽著那三個字,最后,隨著一聲巨響消散在茫茫大海中。
沒成想我竟然在海嘯中活了下來,睜開眼早已淚流滿面。
近些年來,同性的情感問題總是被那在臺面上來討論;我其實真的想不通有什么好爭論的,愛嘛,與性別有什么關系呢?愛就是愛,沒有誰優于誰,只有愛得夠不夠深。
還有啊,這些村民真的愚蠢,人心好的時候好得能融化金屬,而人心一旦壞起來蛇蝎也算無毒。
想想還挺遺憾,我還沒體驗過戀愛的滋味,哎,可惜就要這樣孤獨終老了。
身下的石頭硌的我有些不舒服,定睛一看,哪是什么石頭,是一堆骷髏頭堆成的小山丘。
趕緊跳下來,抖抖肩膀,有頭骨隨著我的動作滾落到腳邊,骷髏頭的顏色微微發黑,看風化程度應該在這里堆放了很多年。
抬起頭,在骷髏頭山丘的后面是一大片盛開的半人高的紅色玫瑰。
“喵”微弱的貓叫聲傳到我的耳邊,“!”小白!對啊,小白在哪兒?
焦急地隨著聲音找去,可聲音忽遠忽近,繞著島找了快一圈。
這是一座海上荒島,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環顧四周除了海水仍是海水,看不到其他陸地,海島地勢較平,只有中部地形有些許起伏;整個海島是不太規整的圓形,直徑大概在一公里左右;海島上長滿了紅色玫瑰,只留下外圍50米寬的海灘,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堆我剛才看見的那種骷髏頭堆成的山丘。
順著島的外圍走了接近一圈,終于在紅綠色的陰影中看見了一小坨白色的影子。
“小白!小白!”
“喵。”小白看上去精神還不錯,見我走近在我腿邊蹭了蹭,蹲下來仔細檢查確定它沒有受傷后抱在懷里摸了摸。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喵”
風吹過花叢,送來濃郁的香氣,花枝被風吹彎了腰露出花束掩映后房屋的一角。
“這里有房子?”
一間不大的小木屋,推開門,屋頂有幾個漏光的小洞,房間里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這兒曾經住的有人?”
房間里所有物件上都覆蓋著大約一指厚的沙塵,看積灰程度有人居住應該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四周墻面墻面釘了很多紙,但積灰太后看不清紙上的內容。
在屋里翻找一陣,有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變得硬邦邦的顏料。
將床簡單打掃了下,坐上去,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我為什么要到海邊來的?”
“啊,對了,海螺。”
“?“原本放在兜里的海螺不見了蹤影,全身上下的口袋里都沒有,”也許,它是回到了主人身邊了吧。“
可海水為什么把我帶來了這里;無力的嘆口氣,我是越來越看不懂生活了,一個個線索,一個個場景,好像通關游戲。
不管怎么說,還好這里算得上個落腳點,好歹能遮個風擋個雨什么的。
稍作休息后,我決定先將這里打掃一下,找出盆子大愛海水,沖掉桌面和床上的灰塵,用布條再擦了一遍。
忙活的七七八八,體力消耗了不少,肚子咕咕響。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現在我靠著海,海里就是魚蝦之類,魚蝦也可以,但得有捕魚的工具才行,可打掃整理時并沒有看見有漁網魚鉤。
所以,吃飯該怎么解決呢?難道說外面那么多頭骨的主人全是餓死在這里的?不不不,餓死也太慘了。
雖然不停安慰自己,心里還是沒底,想著沙灘上或許有沖上來的貝類,可以去碰碰運氣。
走出門,門口的魚蝦貝殼讓我以為自己餓出了幻覺,三條手掌長的魚,十幾只海蝦,還有三十多顆大小不一的貝殼整整齊齊地躺在沙地里。
“這怎么回事?”難道在島上能有求必應?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我想吃三文魚刺身。”
睜開眼,除了小白已經抱著一條魚開始啃,并沒有出現任何其他變化。
撇撇嘴,魚蝦的出現大概只是所謂的巧合吧。
可食物都是生的,得弄熟了才能吃。(后來有吃的就不錯的的我真覺得此時的自己做作)
“廚房后面不是有柴火嗎。”
我也好奇為什么這里竟然會有柴火和火柴,但原因不重要,我在周圍又撿了些干枯的玫瑰花桿,現在只差一個易燃的東西來幫助它們燃起來。
屋里墻面上釘了很多紙,就近扯下一張,抖落上面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