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時間很快也很慢，隨著一聲鈴聲響起，第一科考完了。
教導主任說了句：“我去問幾個同學，看看他們考的怎么樣？”說著拔腿欲走。
周校長趕忙拉住教導主任，阻止道：“還是先別問的好。我看有過報道，說不管學生考的好還是不好，全考完之前不要問，要不然影響情緒，容易使考生自己瞎捉摸，后邊的極易考砸。”
“那就算了，等全部考完再說。”教導主任從諫如流，不過還是嘮叨句：“想知道考的怎樣的是你，不讓問的也是你，合著都是你有理。”
周鴻磊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因為我是校長的緣故吧。”
兩天的模擬考試很快結束了。又經過兩天緊張的批改閱卷，成績終于出來了。周鴻磊在辦公室等成績等的心焦，繞著空地來回轉圈。教導主任就盯著周鴻磊的步子，隨著他繞圈的頻率在那里扭脖子。
周鴻磊抱怨道：“成績不是早就出來了？怎么統計個數據就得用這么長時間？都兩個多小時了吧？我記得之前用那個學霸競技游戲模擬，批改試卷時間也短，統計成績更是幾分鐘就完事了。”
“那能一樣嗎？”教導主任回道：“游戲軟件中本來就有輔助批改功能，選擇和填空根本不用人批改，直接就分辨對錯。統計數據更不用說了，名字都是現成的，分數也是配套的，不用一個個地輸入，點兩下就出來排名了。別說幾分鐘，不調整格式打印的話，幾秒鐘也能出來。”
“哎，果然一些沒技術含量的人力會逐漸被機器所淘汰。”周校長感慨了一句，然后看教導主任還在那里搖晃著腦袋，笑罵道：“你還在搖頭晃尾巴干嘛。你說你都搖了兩個小時，幾千圈了吧？頭不暈？”
教導主任反諷道：“我這是活動頸椎。歲數大了，老坐辦公室落下的毛病，好不容易抽個空，多鍛煉下。不過我是搖頭，你是晃尾巴。你看你，就這么大點地方，也阻擋不住你亂晃尾巴。你說你兩個小時，怕不晃了兩萬多步了吧。”
正當兩人斗嘴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帶著驚喜的叫喊聲：“出來了，出來了。”隨著聲音的傳入，是小跑進來的高三年級主任。
周鴻磊趕忙迎了上去，教導主任也從沙發上一下子蹦了起來，湊到跟前，問道：“怎么樣？”
年級主任拿著統計表說道：“按照總的平均分數，今年一模與往年一模成績相比，大概增了二十幾分。僅從平均分講，如果按照去年各校一模的成績，可以爭一爭第一了。”
“尖子生的總分怎樣？”教導主任追問了一句。
“如果按照去年的分數線來算的話，同比去年一模成績，預估的一本數量會增加二十幾人，二本數量大概增加五十幾人，三本數量減少四十多人。”
周鴻磊疑惑地問道：“怎么三本數量還少了？”
“不是增加到一本二本里去了嘛。”年級主任解釋了一句。
兩人這才感覺吃了個定心丸，不再擔心了。看來這個學霸競技游戲引入的決定算是做對了，不會再惹來非議了。
年級主任說道：“好了，咱們去教室轉一圈，看看這些爭氣的孩子？”
“好啊，那就去看看。”周鴻磊應道，之后帶著教導主任隨年級主任去巡視高三課堂了。
平原三中某高三快班，一位數學老師正在大發雷霆：“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平時都是眼高于頂，我說什么都不聽，一個個自己在下邊自己看書，做習題，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看看這次考試成績，都快被慢班的追平了。尤其是最后一道大題，全校就一個人拿滿分，還是慢班的，丟人不丟人……”
隨著下課鈴響，學生們都陸陸續續走出教室活動活動筋骨。
年級主任帶著校長和教導主任來到高三樓層，說道：“不巧，下課了，要不然可以看看學生上課的精神面貌。”
周鴻磊說道：“沒事，看看他們課后的風采也不錯。你看都是生機勃勃的，看那，那同學都拿著文具盒拍另一個同學腦袋上了，多么富有朝氣。”周鴻磊說到這兒，頓時一愣，罵了句：“靠，怎么打上了。”
眼見那兩個同學已經大打出手，三人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去喝止。
兩個同學見校長過來了，這才都住手。
年級主任見校長巡視時候出事，感覺很沒面子，問道：“怎么回事？”
其中打架的同學甲說道：“是他先動的手，用文具盒拍我腦袋。”
另一個打架的同學乙說道：“是他誣賴人在先。他一個快班的，下課后跑我們慢班，指責我數學抄襲。我氣憤不過，才打了他。”
年級主任問同學甲：“你為什么說他抄襲？”
“最后一道題，我們快班的都沒做出來，他一個慢班的怎么可能做出來得滿分？肯定是抄的。”
同學乙冷笑著說道：“全校就我一個做出來了，你說我抄襲，我抄誰的去？”
周圍慢班的同學也是氣憤不已，紛紛指責同學甲：“就是，莫名其妙地來這兒指責一通，自己不會不能別人會了？”
“就是，憑什么快班不會的我們慢班就必須不會？”
“你們領先是該的，我們領先就是抄襲。原來這就是快班的嘴臉？”
……
“行了，一個個都是什么樣。”年級主任喝止住眾人，指著學生甲和學生乙說道：“你們兩個到辦公室去，等會兒我再找你們算賬。”
然后年級主任對其他學生說道：“都坐下好好上課。”說完隨著周校長他們走了。
周鴻磊問年級主任：“那兩個學生你準備怎么處置？”
“老規矩，各打五十大板算了。畢竟高三了，要照顧他們情緒。”
“恩，那個慢班的打人確實不對，但是被人莫名其妙找上了，年輕人嘛，有火氣是可以理解的。況且這次他進步很大，打架的事情就算了，免得傷了人家追求進步的積極性。另外找個時間，開個高三的集體會議，表揚一下成績提高幅度比較大的同學，把這個同學重點提一下，鼓勵鼓勵。算是給慢班同學樹立一個榜樣吧。”
年級主任聽后點點頭，接著問道：“那個快班的呢？”
“哎，這個同學你得稍微用心指導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知道跟不如自己的人比較，怎么能夠開拓眼界，怎么能夠進步呢？不能只想著拉別人后退，自己強大了才是根本。你得把他的思想扭轉一下。”
“好，知道了。”
教導主任對周校長說道：“這件事情暴露了我們學生中存在的一些問題。這個競爭心態沒有放端正啊。”
周鴻磊點頭贊同道：“確實，只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提升格局，和外面的人才比較，眼界確實不行。你看快班的學生眼界連班級都沒出來，以為學校里面就只有他們班了，被慢班的超越心理就有陰影了。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歷史上，閉關鎖國唯我獨尊已經證明了不可取。我們也得吸取教訓，不能讓學生只是盯著自己學校內部比較。”
“有沒有什么方法扭轉一下？”教導主任問道。
周鴻磊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跟游戲公司再商量一下，再增加個滾動的年級排名什么的？如果能夠跟校外人一起排名，不就將格局提高一點。”
教導主任回道：“那行吧，我一會兒就去跟王經理聯系。哎，總是麻煩他們，我都感覺不好意思了。”
“誰說不是了？白拿人家好處，卻幫不上什么忙。有空把他們約出來坐坐，表示下感謝吧。”
王荒原這兩天很悠閑，沒啥事情，可以盡情測試游戲尋找bug，換種說法是如果找不到bug就盡興的玩游戲。
然而，正當他在那里刷boss的時候，一個電話響了，王荒原抱怨道：“誰啊，打電話這么不是時候。”
然而一看電話號碼，立馬來了精神，趕忙拿下耳機，接通電話：“喂，主任，你好啊。有啥事嗎？”
“啊，想弄個滾動的綜合排名？之前不是有個學生的綜合實力查詢嗎？偶，那是個人自己的數據，這次想弄考試總成績排名啊。沒問題，不過你們一年才模擬考試幾次啊，那榜單不是連續幾個月都是固定的嗎，在學生群里共享個表格不就完事了，何必多此一舉？”
“偶，想在游戲中增加模擬考試次數？這感情好，可以多模擬幾次增加考試經驗。你看多長時間合適？啊，普通年級一月一考，畢業班兩周一考。沒問題，試卷都是現成的，加上去就行。不過防作弊方面我們不管啊，僅憑自覺。”
“想讓外校的學生也參與進來，弄個綜合大榜，便于學生知道自己與外界頂尖人才的差距？這不太好弄啊，別的學生我們怎么強制人家參與考試？唉，稍等，我想了想，這應該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搞個‘華山論劍’似的大任務，多提高下物品獎勵，應該能夠吸引不少學生玩家參加。行，我們先設計著，好了你們試試，有問題再改。”
掛了電話，王荒原盯著電腦屏幕中灰色的圖案，慘叫一聲：“啊，又掛了。”
隨后王荒原感覺旁邊似乎有什么在動，一扭頭，就看見孫沐的打臉呈現在自己眼前，都快貼上自己的臉了，這角度，嚇了一跳。
“你干嘛呢？”
“剛誰打電話？”孫沐問道。
“平原三中教導主任啊。又有活了，看來你又有的忙了。”說著，王荒原將對方建議修改增加的內容說了一遍。
孫沐聽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興奮地喊道：“趙藝、錢爾、孫森、李思、周舞，都到會議室開會，咱們來活兒了，哈哈！”
王荒原撇撇嘴，不屑地說道：“不就管五個兵嗎，沒當過官還是咋的。切！”
之后，盯著那灰色的電腦屏幕，酸溜溜的說道：“啥時候我能加兩個手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