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瞞我瞞
時肆剛拿了鑰匙打開門,就接到杜衡的電話。
“職中后門,趕緊過來!”那邊就一句話,然后是跑動的時候呼呼灌風的聲音。
時肆忍住了想要掐死他的沖動,把孟遷瑜給他的幾個厚本子塞進門縫。這種情況太常見了,一看就是要招呼家伙干架的節(jié)奏,但是他就想不通了,這兩天他一直盯著杜衡,也沒見他犯什么病,不知道怎么這一個轉身就跟職高的杠上了。
時肆趕到的時候,杜衡已經到了,屁事兒沒有,鞍前馬后的給鐘欞又是遞水又是遞紙巾,還不忘低頭問兩句:“沒事吧?”“能忍嗎?”“要不去醫(yī)院?”
鐘欞冷笑了一聲,臉上掛了彩,遙遙繞過他看見正街上的時肆,勾著嘴角說了一句話:“你來干什么?”
沒什么原因,但是時肆就是感覺她是對自己說的。
杜衡也順著鐘欞的目光看到了站得遠遠的他,趕忙揮手招呼他過來。
時肆往這邊走了兩步,進了巷口就不動了,懶懶的靠在墻邊。說實話他有點兒想回去了,鐘欞的事情自有杜衡上趕著幫忙,他還以為多大的事呢。
但是想想,鐘欞也是跟杜衡稱兄道弟時間長了交叉感染吧,閑著沒事兒往職高這邊跑什么?
整個H市誰不知道,最不安生的就是職高這附近一片。
杜衡見他不過來,又沒辦法大庭廣眾之下直接一嗓子吼出來,只得自己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腹誹,媽的,你們都是大爺,一個二個不知道天天擺什么譜子……
時肆看杜衡走過來,自顧自在他褲兜里掏了煙盒,還沒點上火,只見杜衡回頭看了一眼鐘欞,低著聲音跟他說:“唐緇剛走。”
時肆也是很想了一會才回憶起他說的唐緇,繼而突然反應過來:“鐘欞剛才是跟唐緇?”
杜衡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稱得上精彩。
時肆也知道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很白癡,但是還是問了一句:“為什么?”
杜衡一個白眼:“我他媽要不是知道鐘欞喜歡的人是誰,都差點以為她是為你跟人浴血奮戰(zhàn)了。”
時肆也是不知道手腳往哪兒放:“那她沒跟你說點兒什么?”
杜衡正委屈呢,不提這一茬兒還好,一提他就來氣:“不說!問什么都不說!老子在那邊軟的硬的都沒招了,她就理直氣壯,說看人家不順眼,你說說,你說說這是鐘欞能干出來的事兒嗎?我就尋思我都在改邪歸正金盆洗手了,怎么她這個意思是要重出江湖啊還是咋的……”
時肆打斷他,用拿著煙的那只手點了點那邊的人:“人沒事兒吧?”
杜衡抬頭,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成心的:“你是問誰呢,你前女友還是我們家鐘欞?”
時肆:“……”哥們兒被打的那個是你吧?你有事兒么?
服了。
于是只能黑著臉:“鐘欞。”
杜衡又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有點兒擦傷,不過不影響什么吧感覺,我看人家比我看的開多了,我說要不要消消毒,還被她說婆婆媽媽。”
時肆看了眼那邊:“群架?人還不少。”
杜衡點頭:“這丫頭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們這么好的人馬不用,非要花錢去找什么玩意兒的專業(yè)人士,那他媽的能有我們專業(yè)嗎?你說說,她要是好言好語求我兩句,我不就去了,那要是我去了的話,能讓她臉上被人撓出那么長一條血印子?不過那幫人還算是比較負責,可能是趕下一個場子吧,反正我來了之后人才走。”
時肆還是沒想通鐘欞怎么就跟唐緇杠上了,這會兒聽著杜衡吹得一套一套的瞇起了眼睛。
杜衡看見他這個反應,馬上改口:“我懂我懂,鐘欞要是叫我,我絕對不拖你下水,前任留情,我懂我懂!”
時肆:“……”
懂你媽呢你懂。
時肆走了,走之前還是象征性的準備跟鐘欞說兩句什么,但是人家看都沒看他一眼。
說實話,以這個事情的性質,以他跟孟遷瑜現在的關系,以孟遷瑜跟鐘欞的關系,他都拿不準這件事兒能不能讓孟遷瑜知道。
最后還是杜衡出面擺平的,受傷的也有幾個,唐緇算一個,她是被鐘欞打的骨折了,杜衡好一頓說,才勉強算是說通。
杜衡見了窩在醫(yī)院床上打游戲的唐緇才知道鐘欞是真下了死手,回頭教育了鐘欞半天,操心的程度簡直趕上他們班張方平了,誰知道那死丫頭嘴緊的狠,愣是跟革命黨人受刑一樣,怎么都不開口,低眉順眼聽他罵,他說了沒幾分鐘就說不下去了,一肚子氣沒處發(fā)泄,只能每天拉著時肆跟范毅澤吐槽。
孟遷瑜隔天上學就看見鐘欞貼了創(chuàng)可貼,一長條,也聽見有同學問她,鐘欞還是言笑晏晏的樣子,摸了摸臉上:“哦,沒事,長了個痘痘讓我給擠了,我嫌難看就貼著。”
孟遷瑜第二天帶了一盒祛痘痘的藥,放在她桌子上。鐘欞看見了,想還回去,又怕顯得自己丟面子。其實她看到桌子上那盒小物件的時候馬上就想到是誰放的了,班上大多數人跟她的關系都是能在一起玩鬧,但是真正在意她的可能只有孟遷瑜,況且,送藥不留名字還把服用方式標紅,這種事兒,也就只有孟遷瑜做得出來好吧。
在職高跟唐緇碰上的時候,不知道是她真的不顯眼,還是唐緇貴人多忘事,反正面對面了都沒能記起來她是誰,擦肩而過的時候,鐘欞趁著她分神,一把將人撂了個個兒按在地上。
她明明有很多話想說,最后看著她那個很能打的小姐妹紛紛溜得一個比一個快,突然就覺得自己已經贏了。
倏忽間被唐緇尖利的指甲撓了臉,她按住唐緇的手反剪到身后,在她上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唐緇是吧,記住你了。以后離孟遷瑜遠一點,時肆那種也就只有你當個寶,自己好好守著吧。”
其實她知道自己說謊了,她也知道孟遷瑜為了時肆能做出多大的讓步。
但是那是孟遷瑜,不是她。
一個舒心瞳,一個唐緇,誰知道后面還有什么牛鬼蛇神。
其實沒想到杜衡能過來,更沒想到他會叫時肆過來,可能是以為她對付不了吧。
但是她怎么會不知道,職高那種地方,誰跟你談真感情,大家都是換著來,今天你找我恃強凌弱以多勝少那沒問題,明天我眼見著對方氣勢洶洶的過來找事兒誰他媽還陪你玩兒啊,自己找死嗎不是。所以她掏錢找人辦事兒,心里圖個穩(wěn)當敞亮。
看到時肆的時候那句話就是說給他聽得,所以她聲音足夠大,眼睛也定在他身上一步不挪。她甚至看到他什么都不知道憋著點兒氣憤離開的時候心里還有那么一絲絲報復成功的快感,她就是不說真實原因,唐緇當然不會說,孟遷瑜也不會說,所以只要她不開口,他就是不會知道這其中的迂回曲折。她就是覺得他不配,就想看他一直以為孟遷瑜對他沒感覺。
不是說孟遷瑜軟,不罵人,不打架,不還嘴,就能任著他捉弄,想起來的時候搭理兩句,把人一湖春水攪得亂七八糟,然后有點兒別的什么事兒轉身就給人忘了。
孟遷瑜自打那天過后刻意跟時肆拉開了距離,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說是唐緇的功勞也好,說是張方平訓了一頓有效果也好,說是她自己醒悟了也好,反正看旁人怎么想了,孟遷瑜自己其實只是覺得她把握不好那個尺度,她想提高時肆的成績,但是又害怕兩個人的距離太近最終那份感情紙包不住火,所里當陷入這種兩難的時候,她最先想的就是不再接觸,但是她還是把高二一整年辛苦整理出來的被整個文科班稱為“天下孤本”的筆記給了他,甚至每次去書店的時候會順手幫他挑幾套卷子。因為她想著,她能做的可能就只有這些了,這也是唯一一種,不接觸,但是又能提高成績的方法。
但是時肆看來就完全不是這個意思了。人家小姑娘明晃晃的不搭理他了,他是看得出來的。同為一個任課老師的語文課代表,以前他還以為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機會能見面,比如一起去辦公室,一起背書,一起數卷子,一起抱作業(yè)等等等等,但是他現在發(fā)現孟遷瑜要是鐵了心不叫他出來,那他們基本沒什么見面的機會。
數卷子,她幫他把他們班的數好直接放在窗臺上,讓旁邊的同學帶句話就走了。
抱作業(yè),她一個人抱兩份,把他們班的作業(yè)趁著他不在教室直接放在講桌上。
背書,黃清波聽了她的提議決定讓他們兩在自己手里過關。
去辦公室,她又單獨配了一把鑰匙給他,意思是以后不用下去找她拿鑰匙了。
……
這特么的他能說什么,這不就是明擺著想讓他麻溜的滾遠點兒的意思嗎?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09-06/5d71ec80be74d.jpeg)
方琯
其實鐘欞也不渣啊我的姐妹們,你看她如果找杜衡的話不是簡單的多嗎,但是還是沒有拉人家下水。她對杜衡真的就是單純不想讓他喜歡自己,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情沒有結果。平時爆粗口啊什么的也是鐘欞個性使然,她就跟個爆竹簍子似的,一點就著,那說話不文明不也是改不過來的事兒嗎。 我好像每次最怕的事情就是把人寫渣,所以…… 然后!你們!真的!不考慮!看看我的第一本書嗎各位姐妹們(底氣漸漸不足) 好像之前推過了一遍了,反正我不管我要再說一遍。 第一本書是個長篇,已經快完結了,名字叫做《迢迢萬里起落平安》,男女主職業(yè)都比較特殊,一個是考古研究員,一個是地質隊隊長,雖然后來轉行了吧,但是這兩份工作都特別的不容易,所以當時想著寫出來看看是什么效果。因為題材涉及文物保護,所以劇情向為主,但是感情線我也是仔仔細細寫了的好嘛。 愛你們愛你們,真的我說兩句好聽的,你們去看看吧好不好嗚嗚嗚嗚嗚愛大家了愛一萬遍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