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嘀嘀咕咕的猜了一小會,霜降便沒了興趣。
不就一把破劍,愛說不說!愛叫什么叫什么!
既然人都開口給了,那就先收著。等哪天缺銀子了,就拿去當掉,這器質換個十來兩銀子,應該不難吧。就沖著是皇上御賜給江沉舟的佩劍,這身份,應該也夠大了。
“那我要不還你了,你怎么辦?”這事霜降還真做得出來。
“那就權當是本侯多贈與你的生辰禮物,你想怎么處置便怎么處置。只愿你早日嫁個如意郎君,禍害下一家。”江沉舟騎著馬微微轉了個方向,居高臨下的看她,衣袂輕輕飄起。
起風了,稻田掀起金色的波浪。
江沉舟的語氣,聽起來頗為嫌棄。可霜降是何人,她翹著狐貍尾巴就咯咯直笑,“嚯嚯嚯,聽著似乎還給我專門備了一份禮物呢?那這劍可是定情信物,侯爺栽我手里啦!”
這般意義非凡的劍說不要就不要,難不成還真是定情信物,江沉舟在口是心非。
霜降笑的更夸張了。
當初的小算盤打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江沉舟并沒有解釋什么,也不打算解釋什么,更沒什么好解釋的。
和女人講道理,永遠講不通!
他從袖中掏出一只四齒唐制釵冠,琉璃葉子圖案,葉子邊上用粉珍珠點了幾朵鈴蘭花,冠上嵌著紅瑪瑙,端莊大方。
江沉舟勾勾手指,待霜降會意湊近,又親自給她戴了上去,細細打量了一番才滿意的點頭。
這玩意,著實美麗。
霜降抬手輕觸,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這...”
若是江沉舟無情的拒絕她,告訴她沒有什么禮物,她可能會厚著臉皮去要。可江沉舟不但記得日子,還真的早早準備好禮物,倒讓霜降開始不安起來。
她從一開始靠近江沉舟,就是帶著目的性的,是覺得他有利可圖的。可這人對自己的好,是發自內心的,是不求回報的。因為她除了以身相許,還真沒法回報什么。江沉舟不可能是饞她的身子。
如此想,霜降愈發內疚了。
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生辰快樂。”江沉舟敲了敲那神游在九天之外的人的腦袋,“愿你歲歲平安,永遠開心。”
還沉浸在內疚里的霜降胡亂的點點頭,“你也是。”
見霜降有些慌亂的模樣,江沉舟以為是自己敲得有些重了,不由得又抬手揉了揉。霜降卻下意識地向前挪了半步,側開了腦袋。
江沉舟微微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收回了手,握上韁繩。
“你要去的地方是何處?”不等江沉舟喊她,霜降扒開江沉舟的手就往里鉆,跺了兩下腳示意要上馬。
眼不見,心無愧,趕緊上馬。
江沉舟心照不宣,并不去理會她,滿臉要上自己上。
撲了個空的霜降,意思意思地扁了幾下嘴,很聽話的自己躍了上去。浮塵低鳴一聲似乎是為此情形發聲,也不知道是支持誰。
“你要去的地方是何處?”霜降一字不差的又重復了一遍。
“宿風戈壁。”江沉舟淡淡道,這地方他去過。
“你那小表妹,可剛來京城找你,你忍心扔下她不管嗎?”
“她做她的事,我做我的事。地主之誼我已經盡了,其他的,請自便。”
“那要不要告訴她?”
人家遠道而來,江沉舟屁話不說就溜了,是不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