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逛了一圈,把生活用品購置齊全。
看著購物車里滿滿當當的生活用品,梁詩習慣性的拿出手機,準備呼叫那個人。以往逛超市都是他們兩個一齊拎著大包小包回出租屋。
打開最近撥打的號碼,梁詩停住了。才發現那個原來備注為老公的人,已經變成一串陌生又熟悉的號碼。
是了,已經分手了,微信刪了,手機聯系人也刪了……
這該死的超市,空調調那么低,害得人感冒,鼻子發酸!
梁詩沒哭,就是有點冷。
一個人又怎么樣,一個人老娘我一樣能活!
有些事,兩個人一起做的時候哪怕累點也會感到甜如蜜,譬如一起跑步鍛煉,譬如一起上下班,譬如一起煮著并不算好吃的晚餐,譬如——從超市拎東西回家。現在拎東西回來,梁詩只覺得手臂發酸,腿腳發脹。
生活,終究是兩個人才有意思啊。
好不容易把床鋪好,行李一一放好,再把房子打掃一番,已是晚上九點。
累,一個人干這些活真的累。
正想坐下休息,放一旁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烏城的號碼。
看到這個陌生的號碼,梁詩想到了很多。
莫非,他回心轉意了,特意追到烏城,哭著對自己說后悔了,他心里愛的人是我,哭著求自己原諒他……
梁詩扇了自己一巴掌,這還沒睡呢,怎么就做起夢了呢。
“喂,哪位。”
“小梁啊,我是房東,你先下樓,幫你的鄰居開一下門禁。”
“鄰居?什么鄰居?”
“你對門這房子也是我的,剛剛租給了一個小伙子……”
“……”
這該死的,有好幾套房的地主。
梁詩極不情愿的下樓,幫著開了門禁。
“嗨,詩詩,又見面了。”
“臥槽!”
不是冤家不聚頭,新來的鄰居正是今天路上幫自己撿套套……呸呸呸,幫自己撿濕巾的那個可惡的人。
“怎么,不認識我了?”那男生笑著放下手提袋,伸手在梁詩眼前晃了晃。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就是你讓我在大街上那么難堪,要不是你多事撿了我的東西,我也不會……”
等等,他剛剛叫自己什么?詩詩?
詩詩也是你能叫的嗎?
不對,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莫非,他心存歹念,貪圖自己的美色,跟蹤調查自己?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梁詩差點腦補了一部驚悚懸疑偵探片。
不是梁詩生性多疑,要怪就怪星座。誰叫她是處女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梁詩皺眉問道。玩笑歸玩笑,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笑話,哪怕這男生有歹意,她又能做什么。看他一米七幾的個頭,身材勻稱,臉也很白凈,長得還算有點帥,要是這帥小伙有歹意,自己柔弱的反抗想來也不會有什么成效。
不過反抗還是要反抗的,自己怎么可能認輸。做人,尤其作為一個獨立堅強的新世紀女性,要迎男而上……呸,迎難而上!
梁詩甚至想到了要不要拼死咬破他的手,給警方破案留下證據……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的大腿上有條長長的疤。”
什么?連自己大腿這么私密的地方有道疤他都知道!這家伙一定跟蹤自己很久了。梁詩愈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家伙就是一個變態狂,還偷窺女生的腿!
“我跟你說,你不要得意,這……這樓道里可是有監控的!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所以你要想清楚事情的后果!”真是臥了個槽,大晚上在出租房樓道里遇到一個偷窺女生大腿的變態狂,還這么明目張膽的。
“什么后果?梁老師,我也是鵬雅小學的老師啊……”男生滿頭黑線,這神經質的女生在絮絮叨叨說些什么呢。
“你一定要仔細想想做事的后果……等等,你說什么,你也是鵬雅小學的老師?”
好吧,事情好像并沒有想的那么糟……不過,事情好像也并沒有變得多好。
他也是鵬雅的老師?怪不得他認識自己。
不過,是老師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偷窺女生的變態老師。
梁詩不由得為學校的女生擔憂起來了。
想見一個人時,世界很大;不想見一個人時,世界卻很小。
梁詩沒想到,自己在烏城最先討厭的一個人,竟然是自己的鄰居,而且他還是自己的同事。
同事兼鄰居是自己討厭的人,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日歷上說今天忌入宅,果然啊。
“梁老師,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嚴川,嚴肅的嚴,四川的川。”嚴川稍稍立正,認真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什么叫重新認識一下,這不分明就剛認識嗎。
既然是同事,梁詩也沒那么大的敵意了:“你好!我看你這一件兩件三件……六件行李扛上五樓對你來說也不是難事,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上樓了。”
說完,梁詩“噔噔噔”一溜煙跑上樓了。
“哎哎哎,不先握個手嗎?”
聽到身后嚴川說話了,梁詩跑上樓的速度更快了,她想的是離這個死變態越遠越好,哪怕他是自己的同事。
梁詩連他在身后說什么都沒聽清。當然,也忘了跟他解釋那個濕巾的事。
“還是一點沒變,這么風風火火的。”
嚴川無奈搖了搖頭,兀自站在門前傻笑。
多少年了?
小學到現在畢業工作兩年,十幾年了吧。
偶然間的一次大學活動,嚴川重逢了這個小學同學……只是,那時候的她沉浸在戀愛的甜蜜中,完全記不起自己。
在得知了她失戀,一個人跑到烏城重新應聘了小學老師后,嚴川也跟著來到烏城。
嚴川百度了一晚上,據說很多失戀后的女生都容易自暴自棄,甚至自甘墮落尋求刺激……在車站遇到她,并且撿了那一堆羞羞的東西,嚴川越發的擔憂了。
想起當年那個拼命將自己護在身后,而她卻被失控的自行車在大腿上劃了長長一道口子的小女孩,嚴川唏噓不已:“唉,當年多么陽光的一個小女孩,如今怎么成這樣了。”
要是梁詩在這兒聽到他這么說,一定會噴他一臉:我怎么了我,那個是濕巾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啊!
可惜,梁詩忘了解釋濕巾,嚴川也沒有解釋自己,兩人就這么誤會著。
一個“猥瑣青年”,一個“墮落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