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娜和黛看到那血紅雙眼,立即打開武器上的照明。與此同時,卡爾和帕克也施展了光魔法。一時之間,屋內屋外亮如白晝,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等眼睛稍微適應之后,我才看清,屋內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端坐于桌前。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們,對我們的一舉一動沒有絲毫反應。
暴躁的貝爾托忍不住這沉默詭異的氣氛,一聲暴喝:“什么人!你在這里做什么!”
面對貝爾托的怒喝,少女依然冷漠地回望著我們,只是腳下開始有液體涌動。我不知這是什么魔法,加之她那雙妖異的眼睛,令我毛骨悚然。
這時,被我們嚇得癱倒在地的村長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將我們從門前推開,張開雙臂阻在我們與少女中間。“這是雜貨攤老板的女兒,誤會誤會。快放下武器,你們把孩子嚇懵了。”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村長將我們收起武器了,趕忙跑到少女身邊,對她又搖又拍,試圖喚醒少女。
“珍娜,這也是兔人?看上去跟人類長得一樣啊。”我悄悄問身旁的珍娜。
“女性半人的野獸特征不太明顯,而且每一個都有特殊的特征。這個少女的野獸特征可能就是紅眼睛吧。”
女神造物果然很隨便……
在村長的連番拍打之下,兔人少女終于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一個跳躍,直接蹦上了不遠處的床上,將腦袋埋進被褥,瑟瑟發抖,放聲哭泣。
珍娜看了一眼地下的水痕,又看了看少女。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即轉過身,將現場的男人都哄出門外。“這里交給我和黛姐姐,你們去其他失蹤村民那邊調查一下。”說完順手就要關門那已經不存在的門。
卡爾示意我們兩方都后退,然后在原來屋門的位置升起一道冰墻。他隔著冰墻對珍娜說:“你們先給她換衣服吧,冰墻堅持不了多久。一會兒再問問桌上的兩個水杯是怎么回事。”
“村長,你不是說他們都是獨居么?怎么雜貨攤老板家又冒出來個女兒?”我試圖把這次的誤會甩給村長。
“老板的女兒一直在鎮上打工,不在村里。應該是鄰居去鎮上跟她說了父親失蹤的消息,今天趕回來的吧。”村長抖了抖耳朵,似乎也不是很確定。
我想了一想,繼續問他:“那其他人也有親人或者關系密切的朋友咯?”
得到村長的確認后,我便讓他安排人,帶我們幾個分頭與這些親屬見面,以了解更多信息。
晚一些的時候,我們六人在餐廳集合,交換情報。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莊重地站起身,用嚴肅的隊長口吻發言,以掩飾我的無能。“先從最近失蹤的雜貨攤老板開始吧。村長的弟弟失蹤太久了,基本上沒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珍娜不解我意,也學我站起身來說:“其實我和黛也沒有發現太多東西,就只有之前卡爾提到的杯子。我們跟雜貨鋪老板的女兒雛菊確認過了,那兩個杯子確實是在她回到家之前就在那的。從這點推測的話,擄走老板的,可能是熟人。”她喝了一口水,接著說:“另外,雜貨鋪老板和這里的老板娘關系很親密。據雛菊說,她自幼喪母,小時候經常都是老板娘帶著她的。老板娘算是她半個繼母。”
待珍娜說完,貝爾托一下跳到椅子上,一本正經道:“鐵匠,三十三歲,男,七月十五日失蹤。家中有一個妻子和一個兒子。最近因為訂單較多,連續在工坊住了二十多天。七月十五日的上午,兒子去給他送飯,發現工坊門開著,人已失蹤。鐵匠性格木訥、內向,除了妻兒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人際關系。沒有其他線索了。報告完畢。”
我捂臉,按下帕克,道:“大家坐著說吧……”
帕克笑呵呵地坐下。“珍娜剛才說老板娘和雜貨攤老板的關系,我在這里也打聽到了。老板娘沒有親人,我是跟她的侍應打聽的。據侍應說,老板娘年輕的時候曾經和村長的弟弟才華學士有過一段感情。后來老板娘和才華學士……”
聽到這里我打斷了一下帕克,問珍娜和貝爾托他們調查的失蹤村民叫什么。
“旺財”,“大力”
“他們是按著名字分配職業的,還是選擇了職業以后改的名?”我好奇地問到。
珍娜不解道:“有什么關系嗎?”
“沒有沒有,我就隨便問問。帕克你繼續說吧。”
帕克也是莫名其妙,但還是繼續講述,只是這次沒再提村長弟弟的名字了。“那時,老板娘和學士一起在后山游玩,后來遇到了什么危險,學士拋下老板娘,獨自一人逃跑了。老板娘回來后跟學士大吵了一架,最后兩人就分手了。”
聽到這里,我再一次打斷帕克。“結合你和珍娜的情報,我可能也有發現了。不過等你和卡爾先說完吧。”
珍娜翻了個白眼。“那你打斷帕克干嘛。”
帕克笑著擺了擺手,可能意思是不介意我的插嘴。“老板娘七月八日失蹤。侍應說失蹤那天晚上,老板娘去后門倒垃圾。她好像聽見老板娘在后面與人爭吵的聲音,但是當時店里太吵,她也不敢確定。我只有這些情報了。卡爾,你來吧。”
“第二名失蹤村民,其實還沒有年滿十八,長相英俊,名叫英俊。”說到這里,卡爾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我調侃這名字,見我沒有開口的意思,才繼續說下去。“四月的時候失蹤。四月初的時候,他的父母離開村里,去了鎮里的女兒家。直到四月底回來,才發現兒子失蹤。英俊曾經是才華學士的學生,曾經在三月的時候和學士發生過爭吵。聽父母的意思是,英俊覺得他們兔人族一直都避世不出,沒必要讀書、寫字。因為這事和學士吵了一架,后來就再也沒去上學。據父母所說,他們回來后曾發現靠近后山的田邊有掙扎和拖拽的痕跡,當時他們認為是野獸襲擊了自己的兒子。”
我默默地聽完卡爾的敘述,又沉吟了片刻。再次與貝爾托確認到:“貝爾托,你調查的鐵匠,有沒有和才華學士有關的信息?”
貝爾托苦思半晌,還是搖頭否定。
接下來,我只講了自己在學士家獲得的信息,盡量先不發表自己的推測。“村長的弟弟四十五歲,從小性格孤僻且膽小。瘦弱且多病,極為厭惡自己的外貌。少年時發生某件事后,開始經常自殘身體。但是他學識過人,是青玉村里唯一一個在巴尼恩王都魔法學院進修過的人。農忙不上課的時候,經常一個人躲在后山看書。四月三日學士沒有去上課,村長聞訊去他家時,人已失蹤。屋子很亂,像被翻找過。但是屋內沒有掙扎、打斗的痕跡,一些金銀器物也沒有被取走。只有他的書架上有大量藏書一起不見了。”
“村長隱瞞了社么事。”“村長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