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驚道:“呀,琴壞了,”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還是試探道:“郡主要前去勸勸嗎?”
“這是事實,沒什么好勸的。”阿氏如是說。
小蓉心有些涼,上一次郡主醒來后,她下的命令就是讓隨風受罰,如今隨風又要受罰,郡主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有些不懂如今的郡主了。
阿氏緩緩起身,道:“跟我去看看受罰完了沒有。”小蓉緊跟其后,不敢怠慢。
兩個家丁已經將隨風壓在板子上,但卻仍然不能使隨風的頭顱低下,他就這么高高昂起,臉上淡漠的表情好像受罰的人并不是自己。
鶯歌在他旁邊的板子上趴下,偏頭看去,隨風的表情安定,沒有一絲慌亂,這讓從沒有受過罰的鶯歌心放松了下來,好像沒有什么畏懼的事情發生,但當一次次板子落下,鶯歌開始還能支撐,但到了后來便是鬼哭狼嚎,哇哇亂叫。
隨風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淡聲開口:“別打她了,她剩下的我來受著。”
鶯歌聽了心中感動,道:“不行,那樣你會受不住的。”
家丁猶豫了一下,沒有老夫人的吩咐,他們也不能聽一個侍衛的。隨風忍著痛低聲道:“她是府里的孫小姐,老夫人只是拉不下面子,若你們真的將她打的重了,你們可沒有好果子吃。我愿自動替她受罰,也不算違令。”
這時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過來,聽后點點頭,家丁便收了板子,只剩隨風還在忍受著。
鶯歌淚眼汪汪的看著隨風受打,泣不成聲的說:“風哥哥,對...不起,害你替我受罰。”
落隨風模模糊糊間聽到有人叫自己“風哥哥”,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有多久沒有聽人這么叫過自己了。遠處步履輕快卻略帶急促的腳步聲停在了原地,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幕,鶯歌抱著隨風的脖頸在嗚咽著,隨風的頭輕輕耷在鶯歌的肩上,這樣的曖昧,這樣的和諧,是她這樣的外人插不進去的,頓了頓,步子往回走去,沉重而無力。
隨風醒來的時候,耳邊還是鶯歌的嗚咽聲,他有些煩躁,虛弱的睜開雙眼,原本如星辰的眸子有些黯淡,他輕喘道:“你怎么還在這兒?”
“你替我受罰,我自然要留下照顧你的,”鶯歌抽噎著。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隨風側頭偏向沒有鶯歌的那一面,淡淡道。
“風哥哥,我剛才讓小廝給你上了藥,你休息一會兒,我在一旁陪著你,”鶯歌不理隨風的話,堅持著。
隨風聽到那聲稱呼,眼神瑟縮,冷聲道:“以后你不許這么叫我,聽到沒有。”
“風哥哥,你怎么了,”卻看到隨風冷嗖嗖的眼神,只好改口,道:“那隨風,你為什么替我挨打,是喜歡我的,對吧?”鶯歌有些欣喜。
“不是,只是耳邊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有些不爽,”隨風有些嘲諷的說。
“我不管,你就是喜歡我,你不好意思承認。”鶯歌自欺欺人的說。
隨風這是認真的看著她,道:“以后別再說喜歡不喜歡的話,我也不會娶你,請自重。”
這說的就有些重了,但隨風自知對她這樣開放的人只能以暴制暴,況且自己心中早已容不下他人。鶯歌聽完后頓時眼圈一紅,再也呆不下去,轉身跑開了。
隨風的耳邊終于安靜了,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卻聽見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他“風哥哥”,他以為自己在做夢,但那聲音近在咫尺,他才發現是真的有一個人,他以為鶯歌又跑回來,很不耐煩,轉眼看去,卻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略帶嘲諷。
“風哥哥,叫得可真是親熱,”阿氏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