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無事地過了兩天。
也許是考慮到在邊界處動手,會讓增援來的太快,所以頭兩天很是平靜。
直到第三天的黃昏。
倦鳥歸林,落日西斜,他們把車停留在一座小山的背風處,準備今晚在這里進行休息。
林彎彎和路原正準備與君無焰換班讓她休息,坐在車頂的君無焰陡然地睜開了眼,沉聲說道:“來了!”
在她的感知中,有一個勛爵一層的魂力點在快速地向這邊移動。目標很明確,就是朝他們來的。
距離魂力點的靠近還有……
“三十秒!”
三十秒,不過是回個頭眨眨眼的功夫,就可以很清晰地看清來人的眼了。
來者是名年約三十的女性,法令紋很深,額上的抬頭紋也很深,讓她看上去有幾分刻薄與尖酸,足蹬一雙高筒靴,靴上纏繞著魂力。
看來她的命魂就是這雙靴子,屬性是風!
對方是直沖君無焰而來。
這也是在君無焰的預料之內,畢竟計劃的一開始便是她是最初的誘餌,所以她的所有作戰重點都是以她自己為核心。
“迎戰!”
對方在她這兩個字落下之時已經近在咫尺,手掌距離她的頭頂只有不到十公分。
太過大意,可是會踏入陷阱的哦。
君無焰嘴角泛起冷冽的笑意——就是在等你啊。
她的周身泛起紅色的光點,如同一層隔膜,對方在觸及到那一層隔膜后眼神一凜,魂力纏繞于手上,硬生生地將她的身體薄膜切開了,繼續向君無焰抓去。
手中長槍驟然出現,對上她——姑且把她稱作鐵靴女吧——的掌心,然后用利用爆炸瞬間倒退著飛出去。
畢竟可不能在這里打起來啊,會把他們的車子弄壞的,如果把車子弄壞,他們可要一路走到伯爵城去了啊,那可真的是太糟了。
將長槍橫在身前,手握著槍身,緩緩抹過槍身的每一寸,抹過的地方都燃燒起鮮艷的紅色火焰,猶如她眼瞳深處燃燒起來的灼熱戰意。
“來了,那就留下罷!”她說著,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注視著在眼前緩緩降落的鐵靴女,“把你的命,留下!”
鐵靴女臉上露出輕蔑的笑意:“有所準備嗎?但是一群孱弱的兔子又怎么可能敵得過擁有著利爪的翱翔天際的雄鷹呢?”
君無焰也笑起來,“太過于自負的話,就算是羚羊也能把雄獅給干掉。”
戰斗一觸即發,但是先動手的卻不是她們兩個人。
而是路原。
依靠天賦“擬態”,他可以悄無聲息地用命魂接近敵人,然后突然發難。
無數根堅韌的草繩從地面躥起,企圖束縛住鐵靴女的行動。
“嘁——”鐵靴女不屑地冷哼一聲,鐵靴發動,如刀鋒一樣銳利的魂力瞬間把路原的草繩給割成粉碎,騰空而起,看架勢是準備來一個俯沖。
路原有些自嘲一笑,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的命魂是他的最大弱點,草繩這種命魂,只是作為平民或者勞動者來使用是綽綽有余的,但是應用到戰斗之中……就顯得不堪一擊了。
然而路原也同樣很清楚,即便是如此,他早已經選擇戰斗這條道路,那么即使再怎么弱小,他都要找到辦法不擇手段的贏下他所面臨的每一場戰斗。
“羅安城的混蛋們,不要給我輕易地小瞧人啊!”他本是低聲喃喃,但是最后一個字卻猛然地吼了出聲,數不清的草繩從地上暴漲而起,扭成一束,朝著鐵靴女直沖而去。
猶如他沖天的怨氣。
路原一直是比較平和的一個人,雖然小心思小聰明比較多,但君無焰的確是很少見過他的感情波動,在這點上來說,他們兩人似乎是同一類人,但如同君無焰有她自己不能觸碰的逆鱗一樣,路原也有他自己心中的黑暗。
“路原原本是城里木匠的孩子,但是十年前的那場戰爭他失去了父母,所以在這十年里,他開始學習如何戰斗。”應鋒低聲說道。
“是這樣啊……”
信念往往會化作力量,催動著人們行動。
君無焰看著路原的命魂一次又一次地被斬碎,但是一次又一次地再次生長,與鐵靴女糾纏著。
“真的是沒完沒了啊,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們玩這些過家家游戲。”鐵靴女厭惡地皺眉,“所以我最討厭木屬性的控魂師了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可是一點都不想成為讓你們再生的春風啊!”
她在半空一個急轉,雙腿并攏,自身開始高速自轉,帶起了颶風,朝著路原垂直落下。
這一招可真是……不論什么防御,最后都會在颶風之中被攪的粉碎,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做什么防御無用功了。
君無焰突然從地上撿起一截草繩,在千鈞一發的時刻草繩向后拽,及時把路原拖拽出了颶風所波及的范圍,一路拖到了自己身邊。
煙塵四起,遮蔽了所有的視線,只隱約能看到煙塵的中心有一個人影。
她落在了地面上,機會!
應鋒立即欺身而上,左手分水刺暴漲,直戳鐵靴女面門,鐵靴不屑冷哼一聲,一個甩腿踢出數道風刃便輕而易舉地踢斷了應鋒的分水刺,那一截刀鋒在半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扎入了泥土里。
左手不過是障眼法,右手才是殺招,趁著鐵靴的注意力在左手上,右手以迅捷無比的動作斬下。
一道金光劃過,聽得一聲金戈交鳴的鏗鏘聲,鐵靴女抬腿,路原的右手刃斬在了她的鐵靴之上,蹦出了幾絲的火花。
鐵靴女眼眸微瞇,足下發勁,用力一蹬。
應鋒立即抬手想擋下,之前在學院禁地所學的魂技派上了用場,他卸掉了鐵靴女踢蹬的大部分力道,再有綠湖甲的保護,因此他雖被踢飛卻半點傷也未曾受到。
他被踢飛,鐵靴女立即跟上,仿佛想再補一腳,把他踹成重傷。
大熊立即利用震動聚攏了一面土墻,橫亙在鐵靴女和應鋒中間。
區區土墻,勛爵的鐵靴女自然不放在眼里,她要用足力將墻破壞。
但是她還未來得及踢碎整個墻面,一束灼熱的火焰束卻穿透了了墻,只接向她沖來。
原來這土墻不僅僅是想對她進行阻撓,更是在遮蔽她的視線,方便土墻后面的人對她進行攻擊。
但是魂校的攻擊,即使是全力的攻擊又能怎么樣呢?
踢碎它!連墻帶炮!鐵靴女毫不猶豫地做了決定,只是聚集更多的魂力在鐵靴上。
君無焰的火焰束被鐵靴女的魂力攪的粉碎,大熊的土墻也被破開一個大洞。
但是卻有細微的震動從土墻傳導到了她的鐵靴上,鐵靴女瞇了瞇眸,不以為意,繼續加速朝依然在倒退的應鋒踹去。
鐵靴女很清楚她踹的力道,按理來說應鋒應該停下了,但是他依然還在退。
仔細看去,應鋒腰間纏了一根草繩,正把他向后拖去。
想逃嗎?不可能的,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應鋒退的速度到底是不及她追趕的速度,被她一點點的逼近
面對越來越近的鐵靴女,應鋒突然笑了:“你能踢碎金屬,泥土,樹木,甚至火焰,那么,你能踢碎光嗎?”
光?鐵靴女一愣,連忙減速環顧四周。
沒有,她沒感受到光的魂技,居然是在騙她?
“禁錮,起!”
灼燁一聲高喝,他就在等鐵靴女走進他布下的陷阱,她此刻減速正是給了他發動魂技的最好機會。
“不長記性。”鐵靴女冷哼,牢籠又如何,她照樣給踢碎。
禁錮只要一瞬就夠了。
林彎彎要的便是一瞬,“箭雨,落!”
不需要瞄準,只需要把所有的魂力都傾瀉出去,對著那一小塊區域不計消耗的砸,那么林彎彎發動魂技,只需要一瞬。
便是灼燁將她困住的一瞬。
林彎彎大口喘息著,一瞬間把魂力清空的感覺,真的不算好受。
“喂,”她問著君無焰,“我怎么感覺你在針對我?”不然怎么就她的魂力消耗最大?
君無焰無暇回答她,她手握長槍,槍尖凝聚著一個魂力圖案,正嘗試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中,瞄準那一個不斷晃動的人影。
箭雨快要落光了。
三……君無焰屏息。
二……她的手不再晃動。
一……出!
壓縮的魂力球瞬間化作光束,趁著鐵靴女被林彎彎的光魂技擊中精神還在恍惚的時候,貫穿了她的右腹。
贏了?不……是讓她失去行動能力了嗎?
并沒有。
勛爵的身體強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而且他們的攻擊實打實的把鐵靴女激怒了。
被幾個魂校傷到這種程度,奇恥大辱!
“散開!”君無焰立即道,聚在一起只會被她一網打盡。
鐵靴女根本不看別人,就朝著君無焰沖來,因為這是她的目標,也是剛剛傷到她的人。
“本來還想把你活捉,但是現在看來你還是去死吧!”鐵靴女咆哮著,扼住了君無焰的脖頸,想把她活生生掐死。
“不好!”
“無焰!”
君無焰用口型制止了他們:“別過來。”
即使被掐住了要害,可是她還沒認輸,她的命魂還握在手中,她還能使用魂技。
無數的光球凝聚在上方,眼看就要鋪天蓋地地砸下。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8-01-14/5a5b4ce1c22be.jpeg)
長安瑾年
先定個小目標,月更十萬吧,我會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