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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歌封疆

第一章 白行驍

凡歌封疆 歌瑤色 6185 2019-06-04 13:59:37

  大越景澤元年,越帝臨泰山,祈國泰民安,山河永固;泰安十八年,天朝盛京被四路大軍踏破。至此,天朝六百七十三年興亡史翻頁,明、原、華、北四國封疆裂土篇章揭開。時值四國建國十年,舉國同慶的氣氛又趕上春節年關,天下四方呈現出一派喜慶祥和。

  明國國都慶祝從年前開始,每日都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這日初三,千樹萬樹璀璨華光,房前屋后亮若白晝,水中水景笑靨如花。

  尤其是這十里塘!真真是繁華盛景,美不勝收。四年前上演的盛大舞龍舞獅,十里塘一舉天下知。此后年年盛會,都會叫人贊不絕口,甚至吸引他國百姓不遠萬里,一睹盛況。天時,人和,但要想占據地利,那非得千金萬金作數,方能有個絕佳觀賞之處。環著那精美蘇繡鋪就的高高舞臺,一幢華麗樓層拔地而起,最頂處讓人一度覺得可以夠得著月亮,那是真金白銀足夠都未必坐得上去的。在明國國都,權錢俱足的并不少,越往高處,越是拔尖,即便最接地氣的一層也滿坐著各行各業家底殷實人家。

  明國風俗相對開放,對女子,尤其是對貴族家的夫人小姐比較寬容,時逢節日拋頭露面已是常事。往年十里塘推出節慶活動,入座的不乏一些夫人小姐,透過簾紗觀看,但今夜也不知怎的,幾乎不見女子。除了最高一層看臺被屏風遮擋掩映,往下幾乎都是大方敞開,生怕視線不夠開闊,從看間投出一雙雙火燒火燎的眼光。

  白行驍輕蔑一笑,十里塘年前就打出的所謂“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誰都懂了其中隱晦,若真有攜妻女的,真得贊嘆一句夫妻情重、一家和諧了!他是少有不在此刻暖熏熏氣氛之下的人,甚至顯得幾分無聊困乏,突然作了一個拉弓的手勢,對著僅高過他一層的頂處放了一下,郁悶地長出一口氣!買不到最上座不說,這都什么時辰了,還只是吃吃喝喝,說好的空前盛況呢?他雖不好美色,但喜玩樂,難免生了獵奇之心,又頂著國都頭號紈绔子弟的頭銜,這種場合不出現,說不定明天就出現他有隱疾的說法。不過若早知道要等到這個點兒,他才不來,躺到床上四仰八叉睡大覺多好!

  他正要再打一個哈欠,突然一陣叮叮鈴響,風吹拂下清脆入耳,甚是好聽。他緩緩轉頭,一眼看的竟是人家女子的腳踝。白色鈴鐺隨著步伐,一顫一顫,到了錦繡高臺。他的視線上移,終于落到了女子的臉上,不禁皺了皺眉,望過去,聽見一聲嬌柔問安:“南曲谷妍依見過各位。”

  南曲曾是前朝陪都,最是風景秀麗之地,戰亂中一度慘不忍睹,后來經明國大力整頓,才恢復了山明水秀,得一“明珠”之稱。一方水土一方人,南曲如此鐘靈毓秀,難怪養的人兒如此可人!桃粉裙裳,明麗姣好,實在是讓人目不轉睛。目光紛紛落在谷妍依身上。

  白行驍也一樣,直到與谷妍依的目光一接忙收了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聽她盈盈一笑,“妍依本帶來一首琴曲,恐無聊乏味了。不如斗膽獻上南曲歌謠,各位意下如何?”

  自然無一不叫好。只聽黃鸝歌喉,低回巧婉轉;只見纖纖素手,含羞半遮眼。

  “念

  花顏

  卷睫盼

  東風識君面

  未語先暈紅臉

  吾嗅青梅撲螢看

  唇兒彎彎心也芳甜

  雨打芭蕉廊下和泥嫌

  忽荒草憑闌天涯望君遠

  子規啼花落無眠坐伴燈暗

  罷了罷了淚眼夢場千里云外

  還是拆了這墻烽火三月走長關

  訴初見下眉頭又上心頭見君知難

  天不憐見盼北雁送去三愿一世長安

  拋萬事勝意也敢孤魂玉碎歲歲等君還”

  小女兒情竇初開不敢吐露的嬌羞,面對心上人即將遠走的不安,長夜漫漫盼望歸來的凄涼,明知思念無望也不改癡心的決絕,她一顰一笑,一詞一曲,表現的淋漓盡致,讓人動容。為才情,為絕色,為哪般都好,一時掌聲雷動。

  白行驍聽過這首曲子,三年前,南曲,一家茶樓,穿著粗布麻衣、扎著兩個大麻花辮的小姑娘,笑容燦燦,唱著同樣的詞,卻仿佛是一首再開心不過的歌謠。他看著此刻身處高臺淚眼含笑的女子,與昔日的清澈笑容真的不一樣,怎么會是一個人呢?

  白行驍對著谷妍依淚眼朦朦的目光,見她張口又合上,來來回回幾次,仿佛含著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與他說起。面對重有千斤的目光,白行驍再一次慌亂地撇開視線。所以當喧囂雜聲一起,他就心煩意亂地想砸人,什么混帳東西,好好的風雅聽曲,竟能如此齷蹉,臟了人眼!

  原來不知誰帶的頭,接連好幾人吆喝起“請谷妍依移步,入帳相陪”,還煞有介事地競起了價。有人當玩笑,有人卻不能更當真,擺出在國都勾欄的猥瑣樣子,畢竟吸引他們來這里的可不是什么風雅,是讓他們口水流一地、聽過還沒嘗過的“萬種風情”。谷妍依樣子不是絕頂,論姿色比起國都的頭牌還差了幾分,但她勝在清麗,沁人心脾的不俗,這對埋頭重口味慣了的蒼蠅很有吸引力。

  白行驍又不禁看向谷妍依,谷妍依低了低頭,將臉埋在陰影里,輕言:“今晚沒有‘相陪’一說,妍依告辭!”

  “喲,南曲的花魁這么清高啊!”

  這一聲讓全場頓時靜了下來。別國外地來的在心里納悶此人是誰,但看這副身處高位的架勢也能估到輕易惹不得,而知曉這人身份的閉嘴飲茶,面上掛著等熱鬧犧開場的好笑表情。

  被暗笑無良二世祖轉“清淡“口味的混球小侯爺十分滿意,愈加顯得有排場,上前一步,“老子花萬兩,就只能聽個清唱!好說是相陪,不好聽那就是‘騎乘’了!”一時哄堂大笑。

  那小侯爺盯著谷妍依,目光愈加赤裸。明明二十左右歲數,硬是一點兒少年氣也無,比四十好幾的還顯油膩。這也怪不得他,他吃的就不清淡,從小素的不吃不說,年紀不大那事經驗卻不少,只是從來不嘗鮮兒啊雛兒,覺得太嫩硌骨頭,也不會伺候人,哪里比得上臀部溜圓的能風騷,能讓他疼到心窩窩里去。可今日看到谷妍依,他卻顯得興致十足,盯著谷妍依那剛唱過小曲的小嘴,好像想拿來吃一口。

  白行驍太他娘的惡心這二貨了!見谷妍依垂在兩側的手握著掌心,想是正按捺克制著自己。他突然想起初見她那次,她也是被人調戲欺負,她指著人大罵,他把人打跑了,她還上趕著踢了人幾腳,那時是真痛快!

  “江淳,原來你好這口!可惜啊,本少爺家的母駒剛下完崽,不然倒是可以滿足你!”不考慮字詞的雷人,這時出言本身也是平地驚雷,白行驍知道自己成全場焦點了,果然眼光齊刷刷過來。看吧看吧,正是小爺!

  白家世代經商,家業廣走天下,根基在蘇城。前朝亡后,明國改蘇城為丹寧,白家入了明國,貢獻了將近明國每年五分之一的稅收。白家在國都也有生意,主要是與官家買賣從丹寧運來的布帛繡品和蘇糧大米,而“坐鎮”國都生意的就是這甩手掌柜白行驍。所以一看是白行驍倒是不驚訝了,要說這國都能跟小侯爺江淳開杠的也就是這一個混世祖,富得流油的白家大少爺白行驍!

  “白行驍你!”小侯爺江淳頓時臉紅脖子粗,指出去的手像是要掐死那個狗膽包天的人!白行驍抬手揮了揮,親切地搖手打了個招呼,嘴形卻是:“你爺爺我在這兒!”

  二人此前沒照過面,但恩怨頗深。因他二人在國都都不低調,方方面面都有得一比,但總體上白行驍比江淳要討人喜歡。白行驍知道這點,還是聽說去年江淳強行要紅菡樓新進的姑娘,姑娘不肯,拿頭撞了柱子,鮮血淋漓言道,寧肯給混世魔白行驍提鞋也不伺候他江淳。白行驍聽了開懷大笑,跟班白黑那時就提醒說那江淳估計恨死了他,以后得盡量繞道。

  “喲,白大少爺,沒想到在這兒見到,幸會幸會!”說話的是江淳身邊唇紅齒白的粉面書生,國都誰都知道關系可不只是江淳的書童,隨時出入的玩伴可能恰當些。此時書生拉住江淳,鋪開一臉笑說:“不是都說白大少爺什么都玩,就是對女人沒興趣,還一直想問候白少爺身體是否不適!”

  白行驍最煩這種男不男的東西,沒好氣回道:“本少爺身體好得很!倒是你們,什么都能下口,也不怕爛了身體,得了什么治不了的!”

  “白公子提醒的是,別看這谷妍依漂亮,南曲的頭牌,干凈不了哪去!站的再高,與天香樓的也分毫不差!哎不對,有差有差,那些姑娘多好,知道自己位置,不像這谷妍依下賤胚子一個,還要擺譜,就像什么來著?”書生一拍腦袋,“白公子剛說的那種,要人拿鞭子抽的東西!”

  “我操!”白行驍氣得不輕。他罵得人,也皮厚經罵,可這龜孫子一句句全還在了谷妍依身上!

  江淳立即得意起來:“白行驍,你要是有興趣,跪下求我啊,老子可憐可憐你,上了讓給你!”

  “老子可憐你老母!”白行驍氣性上來,抓起桌上果盤橫空砸過去。他跟師父學過好幾年武,雖算不得江湖高手,可好歹有根基,力大且準,這一砸江淳腦袋當即見了血,一聲痛叫。

  江淳本是養尊處優的人,看著摸的一把血的手立時瞪圓了眼睛,渾似要去了一樣。帶的兩個小童是中看不中用,驚慌下只顧連聲尖叫,氣的江淳將他們踹翻一旁。“來人,給我拿下白行驍,不,給本侯亂棍打死!”江淳血也不去止,頂著傷口更顯猙獰。他一喝之下,都衙兵士向白行驍廂房行進。

  這些都衙兵士作尋常打扮,不明就里的以為他們是十里塘下人。但常來的達官顯貴都知道內情:十里塘每年有大量的銀兩進貢給國都府衙,由都衙派人維護治安,十里塘每一樓每個角落都是。江淳身為小侯爺,出門卻沒有帶太多自家府兵,實在是十里塘有個成文規矩,大門朝錢開,進出按人頭交銀兩,動輒千數萬數的,江淳的小金庫可比不得白行驍,此次就帶了三兩親信和一個新納的書童童服侍,看起來還沒有白行驍人多勢眾。

  出行帶這么多人也不是白行驍自愿,都是他叔派給監視他的,走哪兒跟到哪里。果然他叔還是有先見之明,知道他能闖禍,此刻就替他擋住了都衙兵。但白行驍見還是有些見慌。他雖然顯得財大氣粗,老是說國都遍地都是人渣,他一出門就得踹上幾個,但他并不是個惹事的人,尤其在國都他是能避就避,比起三年多以前性子實在收斂不少。砸出盤子白行驍就后悔了,白叔再三告誡,任他胡作非為,但牢記一點,不要惹地頭蛇!指的就是江淳這種。

  “誰敢!我家老爺享二等爵位,這是皇上親賜玉佩,你們敢動我少爺!”白黑拿著的玉佩,護著自家不爭氣的少爺。

  這塊玉佩,從皇宮回來他就不記得隨手扔哪兒了,他輕視的東西這會兒倒是把這群都衙兵唬住,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聽誰的。難怪他叔叔說,十里塘請來都衙兵根本是如雞肋,到此處的有幾人是小小都衙敢管的,無非是十里塘怕成為炮灰,想多個名頭向朝廷納錢而已。

  “他白行驍不過商販質子,狼子野心,今不滿拘禁之身,持兇傷人,得御賜之物不感皇恩浩蕩,還敢辱罵昌平長公主,此乃對皇家大不敬之罪!不只白行驍,整個白家都得誅九族!”江淳的書生“義正言辭”,陰狠一笑堪比刀子。

  此言一出,都衙兵立刻圍緊了白行驍。

  “少爺,你罵他爹也比罵他老母好啊!”

  聽到白黑這句小聲抱怨,白行驍是哭笑不得,大庭廣眾之下問候江淳母親只是順口而已,卻忘了江淳在國都無法無天,不以當個人要求自己,卻踩在萬萬人之上,拼的不是爹,而是他那同樣不可一世蠻橫霸道的親娘昌平長公主,曾當著明皇之面掌刮皇子。白行驍懊悔不迭,怎么就把那“母老虎”罵進來了?

  不用看白行驍也知道,在場大多都在等著看江淳整死他。像江淳這樣的“官二代”,不一定就和江淳沆瀣一氣,但的確是看不上他白行驍的,他們有身份又自視尊貴,一貫覺得商人的錢可以被捧起,但商人是要踩在腳底的。而那些商人“富二代”,白行驍更清楚他們比誰都希望他倒霉,他也從來瞧不起他們,他雖然行為乖張,出口氣有時真能熏殺人,但自認跟這些毫無節操、欺良霸市、作奸犯科的二貨不是同一類,他一貫想用更多的錢砸死他們。江淳陰測測的笑讓他更覺氣悶,就要徹底放開,覺得反正到這兒份上,不罵白不罵,但他被白黑死死拉住,又聽到“白叔”兩個字,一下就蔫了。白叔后來說地頭蛇可打,“強龍”犯不得,說的就是當今皇上,昌平公主的榮寵是皇上給的,他要罵痛快了,整個白家就要跪了。那他留在國都幾年,父母親忌日都不得歸去祭拜,還有什么意義?白行驍頓時有一種隨便江淳怎樣的認命感。

  “白行驍!白行驍!”十里塘突然傳來一聲聲大喊,一個人氣呼呼,走進來左右上下看了一圈,突然脫下鞋子朝上空扔去,自然落了空,然后她腮幫子鼓圓了吼:“你給我下來!”

  眾人驚愕,白行驍還不是瞪大眼睛。這人……他認識嗎?說是男的吧,不是,說是女的吧,不像。一臉塵撲撲,一身臟兮兮,他白黑有這么落魄的朋友!但似乎是有些眼熟。“阿月……”他試探性地喊出,沒有得到否認,方才驚喜喊道,“你是阿月?阿月!”八年沒見,當年的小小丫頭,如今他真的快認不出來了!

  “好眼力啊,認出我了?真是感動,我在山上吃土,你在這里嫖賭。場子這么大,花不少哈,白叔要是知道,不跪你家宗祠,也身上開花吧!”

  “阿月!你回來了!怎么沒人告訴我!什么時候回來的?”白行驍驚喜地不行,連跳帶蹦,一陣風似的跑下去,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跟前,就要一把抱住剛還鑒定為“野人”的身上。

  野人閃身,他撲了個空。“別,今兒穿的這般人模人樣,弄臟了可不好!”

  “怎么穿成這樣?誰欺負你了?不是給你送東西去了,吃穿什么都有,還有孝敬洪師父的好酒!洪師父也忒不厚道了,怎么虧待你成這樣?哎喲這味兒!”他現在還真抱不下去,捏著鼻子拂了拂她身上泥巴。

  “熏不死你!你像今兒花一萬兩買個座這么誠心,我還用得著在山上給洪三歲洗他三味鞋換吃的?”阿月笑得突然瞇上眼,“你這被人團團圍著,是花光了?”又轉過身對跟進來的十里塘掌事許尚道:“我進來什么好看的也沒見著,您最多只能算我過門費,白行驍沒錢了就記他賬上!”

  白行驍撇嘴,心想她何時出過錢。阿月一身破破爛爛寒磣相兒,許尚竟然放她進來了,是真信了他白行驍親近下層群眾的邪啊。又見許尚嘴里說著不敢,頭卻點得順溜,他禁不住感嘆是一副商人的好模樣。

  “還不走,要在這兒給我接風洗塵?去你家吃,問候白叔,還能看你挨頓板子!”

  阿月說完,白行驍跟上去。

  “今日白行驍走出那道門,我讓你們全都人頭落地!”江淳甩開書生拼力阻止的手,對都衙兵喝到。

  門口的都衙兵下意識執槍攔住,被阿月一看,撲通跪地,“求……求別為難小人賤命!”有幾人抬起頭望著白行驍,似乎希望白行驍說說好話。

  白行驍此刻倒也不慌,他跟十里塘所有人一樣看著阿月,見阿月輕輕一笑。他轉身對著江淳,被看了這么久的戲,他也想看一看好戲。江淳自己要撞南墻,剛好送他一道鐵墻。

  “為何走不得,你請我們吃牢飯嗎?”阿月回頭,玩笑似的問。

  江淳梗著脖子,“白行驍不能走,他——”

  “你身邊那位說白行驍不滿拘禁之身,對皇室不敬是嗎?”

  “白行驍大逆不道——“江淳著急辯白。

  “到底誰大逆不道,敢說皇上拘禁功臣!”阿月搶過江淳的話。

  “自然不是,皇恩浩蕩,賜爵恩賞,白家殊榮顯赫——“書生不得已跟著解釋。

  “那白家為何不滿?這么多好處讓人巴巴眼紅呢,誰得了不開心?白行驍你很郁悶?”阿月根本不讓粉面書生說完,白行驍都不用搖頭就聽阿月接著問,“還是你以己度人,認為這是拘禁,覺得皇上做的不該,白家應該不滿?”

  粉面書生不敢再張口,撲通跪下直呼不敢。

  白行驍心里好生痛快,來啊,你二丫的再巧舌如簧啊,給老子再扣大帽子啊!送你一個大釘錘,跪得你丫開花!

  腹誹了狗腿子,白行驍再來欣賞江淳,頓時覺得江淳那張咬牙切齒的臉變得有些委屈巴巴:“但白行驍出言辱我母親!”

  “這我倒沒聽到,他說什么了?”阿月看起來是很講道理的。

  “老子——“

  “你什么?”阿月大驚失色,正經請教道,“你充我老子,我家中那位知道嗎?”

  將軍府。大將軍司遠。

  娘的!痛快!白行驍就等這個反應!平常別人仗勢欺人,他只感到十分不恥,今日自己狐假虎威,他才覺得過癮極了。從發現十里塘屏息注視著阿月,他就知道今日無論如何倒霉的不會是他。書生拉江淳時,他還怕江淳真的放過他,果然江淳沒讓他失望,二貨性格跟他有的一拼!氣血通了的白行驍連自己都罵。

  “白黑,你留下來幫我送谷姑娘,別讓野豬啊狗的惡心著她!還有你們起來,白黑你待會兒給他們每人百兩銀子,當我白行驍給你們壓壓驚。”白行驍挑釁地看著江淳,有本事下來咬他啊!

  “還不走!”阿月回頭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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