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少爺看她這么個沒出息的樣子,忽然就覺得,偶爾滿足一下她的意愿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不過……
當他們走出那棟立在景公館對門的房子,他帶著阿福進入景公館后。
景大少看了一眼像狗皮膏藥一樣跟在他身后那個繃帶未拆還穿著病號服的小丫頭,耳朵里聽著她不時發出‘哇哦’‘這個看上去很厲害’‘yoyoyo,你家好像很有錢哦’等聲音,忽然有點想反悔。
“你跟著我做什么?”
正一躍跳上路邊欄桿將右手放在眉毛上做放眼遠看動作的阿福一聽景帝司開口了,毫不在意的回答他:“我失憶了,不認識其他人,只能跟著你了”。
這答案真是——直白得景帝司反駁不了。
一路走過去,過往的傭人們紛紛停下手里在做的事情向景帝司彎腰俯身行禮,一聲疊一聲的“少爺”中夾雜著些許驚懼與期許。
既驚懼又期許,這是一種奇怪的態度。
阿福雖然在面對景帝司的時候會有頭皮發麻的感覺,但是她畢竟還未見過他真正讓人驚懼的那一面,所以也就對這些傭人的態度不慎理解了。
至于期許……
對于一個失憶后的小丫頭片子來說,景帝司的吸引力還沒有一個冰淇淋的誘惑力大。
‘啊切~’
一個噴嚏打破了這和諧又‘詭異’的畫面。
傭人們這才發現距離景帝司不遠的路邊欄桿上站著個渾身上下還纏著繃帶的人。
在她們知道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們這幾天私下里議論得最多的阿福時,臉色紛紛都變了幾個色號。
阿福被甩眼刀子的時候不自在的摸了摸鼻頭,她從欄桿上跳下來,很快就移到景帝司身邊去。
“我是不是長得很奇怪?”她把腦袋湊到景帝司的耳邊小聲詢問。
景帝司斜倪了她一眼:精致如畫的五官印在有些蒼白卻給人一種吹彈可破的細膩感的皮膚上。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單純嬌憨的感覺。
他想說‘的確,原本的阿福可不及你容貌的萬分之一’,但那是不可能的。
景大少爺很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他不能讓小丫頭懷疑自己的身份。
他還沒給出答案,小丫頭就自言自語的接著說:“應該是有點奇怪,你看她們看我的眼神都有點奇怪。”
景帝司狀似不經意之間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可他的眼神跟‘不經意’三個字絲毫不沾邊。
他微瞇著眼睛,這使得他的眼尾拉長了些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恐怖。
那種恐怖像是能化為實質。
以景帝司為中心,低壓繞過距離他最近的阿福,迅速向四周擴散出去,嚇得原本還依依不舍的傭人們紛紛作鳥獸般四散離開。
“你之前被景雪衣毀容了,醫生給你整了容。她們見你換了一副容貌,好奇也是人之常情。再說,就算真的奇怪你還能再去整一次不成?”他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雖然音質略顯得有點冷淡,卻并沒有絲毫的恐怖感,與他剛才看傭人的那一眼像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傭人們作鳥獸般四散離開引得周圍有些變化,阿福自然察覺到了,剛想扭頭一看一眼,就被景帝司的聲音吸引了。
不,更準確的說是被景帝司話里的內容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