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木子肅的直覺告訴他,溫斷同那個白衣人定有關聯,既然如此說不定日后還要同師父打交道,便不由自主地囑咐了她這一句,說完他便看了一眼溫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他和蕭暮雨是前幾天才來的,所以七弦沒有兩個單獨的房間給他們,便把他們安排在了一個房間里,好在房間足夠大,蕭暮雨和木子肅也都是吃過苦的人,并不在乎這些。
回到房間,雁無心和蕭暮雨都不在,木子肅有些擔心,雁無心身上有傷,師父又同這里有著說不清的淵源,兩個人都不在,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想到這木子肅便離開了房間,打算出去找找他們。
此時,蕭暮雨站在方初嚴的房間里,兩個人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方初嚴本來有一大堆話要說,可當他真的站在蕭暮雨面前時,卻不知道是應該先激動地擁抱他,再同他訴說自己做幫主這幾年的努力與苦楚,還是應該故作鎮定地詢問師兄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方幫主喚我前來,所為何事?”最終還是蕭暮雨先開了口,七弦幫的人去請他過來的時候,他并沒打算推脫,反正人已經來到這了,估計總是要見上一面的。
而方初嚴卻是緊緊地盯著蕭暮雨,前幾日見到師兄時,自己只顧著開心,卻沒注意到他面容蒼老頭發全白,完全不是壯年人該有的樣子?!皫熜?,你這些年來,過得可還好?”
“蕭某過得很好?!?p> “師兄,回七弦來吧,這一切本來就應該是你的,做幫主的這些年,我最怕的不是自己的名聲如何,而是怕七弦幫被人比了下去,你回來會失望。”方初嚴的聲音顫抖得愈發厲害,卻還是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師兄當初為何離開,起初是師父不告訴他,后來便是他自己不愿知道,師兄怎么可能會做錯事呢,只要師兄自己愿意回來,所有的誤會便都能解開了吧。
“呵,回來?”回應他的并不是師兄的安慰,而是一句冷哼,“你師父沒告訴你嗎,我此生都不得再回七弦來。”
“你性子總是如此,你若是當初耐心同師父解釋,事情便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方初嚴有些著急,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師兄勸回來。
“今天這樣有何不好?”蕭暮雨從進屋來第一次直視著方初嚴的眼睛,“是你覺得做幫主太累了不夠快活,還是覺得我做殺手是一種墮落?
蕭某反倒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只是我沒想到原本應當同我站在對立面為人正直行事公允的方幫主,竟也會淪落成為武林人所不齒的卑劣之徒。方幫主,依你今天的境況,又有何立場來同我講‘若是當初’?”
這番話說出來本應帶著些嘲諷,可蕭暮雨的語氣竟是十分平和,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當有一天面對方初嚴的時候,自己竟會是這般冷靜,這般不在乎。
相比之下,方初嚴就顯得激動多了,“師兄,你果然還是怪我藏了靈珠碎片,丟了七弦的面子是不是?”還不等蕭暮雨回答,方初嚴已經抓住了蕭暮雨的雙肩,“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找出靈珠的秘密,壯大我七弦,有朝一日可以將歸鴻和濟楚踩在腳下,若是,若是你回來,我便可以把更厲害的七弦還給你?!?p> 還給我?你會想把七弦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