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得差不多準備離開的時候,秦安走到了我身邊,自然地問道:“好了嗎?”
附近沒走的同事們都驚呆了,就連站在嚴譯身邊的莊渠都是一副吃驚的表情。只有嚴譯,滿臉的苦笑。
我看著秦安,又看了看嚴譯,點點頭,笑著說:“好了,這就馬上走,不妨礙你們了。”
秦安一把拿過我的包,對我使了個眼色:“走吧,我車還停在路邊呢。晚了被貼了罰單,你可要負責。”
我訕笑著說:“秦總,你不是要接人嘛,你把我包還給我,我不妨礙你了。”
秦安轉過身勾住我的脖子就往前走:“你不是人嗎?”
我掙扎著轉過頭用眼神向嚴譯求救,嚴譯卻早已背過身,收拾自己的桌子。這下,我算是徹底知道嚴譯的態度了。
秦安帶著我走到嚴譯面前,摟著我的肩,笑著對嚴譯說:“嚴經理,今天我們就先走了,下次我們好好約。”
嚴譯笑得很勉強,對我們點了點頭,說:“不送了。”
我顧不得還在公司,使勁想要掙扎離開秦安,秦安卻勾得很牢。明明我都沒有感覺到吃緊,怎么就能勾得掙脫不得呢。
要勾著我走就算了,還這樣帶著走到嚴譯面前打招呼,就很過分了!
跑車里,我小聲地說:“秦安……”
秦安點了點頭:“后面是不是還有‘不過’?”
我奪回自己的包:“公司里那么多人,你干嘛要這樣摟著我去嚴譯面前啊!”
秦安發動了跑車,一臉鄙夷地看著我:“你兩都分手了,為什么不能?反正你們公司里的人遲早是要知道的。”
車里發動機的轟鳴聲有點鬧心,我吼著說:“你有女朋友啊!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秦安也吼著說:“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你這么慫,我有必要過來嗎!如果不是你磨磨蹭蹭不下來,想要等人走了找嚴譯,我才不會上來!你要下班準時下來,就能看到我了,還省得我跑上來一趟!”
我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在下面等了我多久了?”
秦安狠狠瞪了一眼我:“你還知道問!真是氣死我了,你還打算糾纏嚴譯多久?說你是我秦安認識的人,我都嫌丟臉!”
我白了一眼秦安,不高興和他瞎扯,我知道,此刻公司里怕是要炸鍋了,尤其是莊渠。
就像我想的那樣,秦安帶著我一離開,公司就炸鍋了,尤其是莊渠。
莊渠恨不得立馬撲到嚴譯身上,她拉著嚴譯激動地問道:“你什么時候和秦意分手的!我從來沒有覺得秦意這么可愛過!”
莊渠這個問題問得很大聲,公司剩下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準備聽嚴譯的回答。
嚴譯看了一眼莊渠,冷冷地問道:“你既然這么閑,那今天交給你的資料,不分析完,別下班了。”
莊渠把一疊資料放到嚴譯桌上,期待地看著他,說:“分析完了!”
嚴譯看了一眼資料,理也不理莊渠,拿著東西轉身就走了。
莊渠對著嚴譯的背影,大聲地說:“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嚴譯!我一直等你呢!”
同事們滿臉尷尬,沒想到走了個紀玫,來了個更厲害的腦殘粉。以前有我在,莊渠還會收斂一點,現在我和嚴經理分手了,莊渠怕是要作妖作得更厲害了。
嚴譯坐回車里的時候大大舒了一口氣,這兩天,他感到前所有未有的累。同時,令他很不開心的一件事,就是他對我的態度。
剛剛在公司,他是看到我回頭想要跟他求救的。在我回頭的那一瞬間,他很害怕,所以立馬轉身收拾東西,假裝沒有看到。
即使背對著我們,他依然能感受到我灼熱的目光,刺得他很煩躁,很想躲避。
在秦安帶著我過來的時候,嚴譯更加覺得自己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他只想躲避,躲在他的安全區。他缺乏勇氣面對,不管是我還是莊渠,現在的他,只想逃避。
從莊渠進公司以來,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讓他太累了,累到不想管、不想理任何事。
嚴譯走后,莊渠還在原地向嚴譯示愛,一點也不顧忌旁人的眼光。同事們見八卦收場,便也匆匆下班了。
等大家都走了以后,莊渠敲開了包總辦公室的門。辦公室內,包總還在伏案工作。
包總抬頭看了一眼莊渠,問道:“莊助理找我有什么事嗎?”
莊渠坐在包總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一臉得意:“剛剛外面發生的大事,想必你也知道一二了吧?”
包總放下手頭的工作,饒有興致地看著莊渠說:“莊助理,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喜歡拐彎抹角,你想說什么就直說,我沒有時間和你繞彎。”
莊渠敲了敲桌子:“嚴譯和秦意分手了,只要你讓秦意感受到職場的殘酷,她就是秦安的了。今天,秦總可是親自來接她了,你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所以?”
“等計劃完美執行成功了,你要幫我追回嚴譯。”
“何以見得這個計劃可以完美執行?”
“根本沒有任何干擾因素。”
包總大笑著看著莊渠,良久,才對她點點頭。莊渠得到了肯定,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當晚,包總就把嚴譯、江一約出來吃夜宵了,他們三個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夜宵了。以前剛創業的時候,三個人可是經常忙到半夜出來吃夜宵,然后再一起回去討論工作。
現在,江一和包總已經結婚,兩個人的空閑時間都少了很多。
三個人聊了一會當初創業的光景,氣氛還算融洽。
酒過三巡,包總說:“今天莊渠竟然來我辦公室,讓我幫她追老嚴,我算是徹底了解了,莊渠這個人,不管工作能力多突出,本質上還是個攪屎棍。”
江一也感慨了一番莊渠坑她的事情。
包總說:“之前老嚴一直和我說要辭掉莊渠,我還不信,現在深有感觸,我們還是辭了莊渠吧,你們覺得呢?”
我們覺得就不該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