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乾強忍著錐心刺骨的劇痛死死地咬住發巾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只見他渾身呈現出淡淡的紫色,極其濃烈的香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幾乎掩蓋了五支檀香的味道。
床上地上全是凌亂的東西,朱乾痛得在床上不住地滾動,一雙靈澈的大眼此刻充滿了鮮血。盡力封住了自己渾身的大穴,朱乾運氣護住心脈后直接點了自己的昏睡穴,沉沉地睡了過去。
隔壁客房內,沐風悠閑地喝著清透的綠茶,左手五指把玩著一枚不知道是什么質地的血紅色扳指。
無名樓大堂內,四人冷冷地坐著。
每一個人的呼吸都不如平常那樣淡定。
終于,管祁問道:“赫連,你真的確定那個味道就是紫骨圣香?”
赫連刃點了點頭。
“樓主…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紫骨圣香,無藥可解啊!”
赫連刃想了想后道:“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胤克道:“直說無妨。”
“竇甫也中了紫骨圣香。”
“不可能!”管祁駁道:“他和樓主根本就是兩個人!”
胤克搖著羽扇道:“未必。”
“可是上次你不是說一個人的面貌會變聲音會變唯獨身高不會變嗎?為何你……”
赫連刃淡淡道:“要想知道竇甫到底是不是樓主,其實也不是很難……”
近暮時分,朱乾終于醒了過來。看著一屋子凌亂的東西,只聽他淡淡地嘆了口氣,隨即下床整理。心中一直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朱乾突然停下了手中拾被子的動作。他自言自語道:“為什么這一次昏睡的時間竟然比上一次還要短?”
分明記得上一次抵抗毒物入心封睡是從上一天的清晨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而這次竟只睡了幾個時辰!
“這是怎么回事?而且分明沒有上次那么痛了。”
朱乾皺著眉頭細細思索著。
嗒嗒嗒……房上響起了極其細微的聲音。朱乾不動聲色地繼續收拾著房間。
“什么人?!”青叔、青季二人直躍上房頂,見對方乃五個蒙面人。五人見行蹤暴露正欲逃走,青仲一條長索繞了過去擋住五人去路。
徐懷刃與白觴等人也躍上了房頂。
只聽其中一個蒙面人陰冷地道:“我等此次前來乃完成主子命令,并不想與各位武林人士沖突,還請讓路。”
柳凝煙笑道:“都快晚上了幾位這又是黑衣又是蒙面的,莫不是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黑衣人道:“還是奉勸各位少管閑事,或許命會活得長一些。”
“大言不慚!”青叔首先從腰中抽出軟劍,軟劍似蛇一般向那說話的黑衣人游去。黑衣人冷笑一聲輕松避開了軟劍的劍勢,“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未說完,那黑衣人赤手與青叔的軟劍對攻起來,青伯青仲以及青季、白觴也紛紛加入戰局與另外四名黑衣人對打起來。
“懷刃,你看他們的武功是什么路數?”柳凝煙目不轉睛地看著戰局。徐懷刃搖了搖頭,道:“看不出來,只不過有點像……”
“毒仙谷。”
“可是又不完全是……只是像罷了。”
青叔的軟劍如靈蛇般游走,但是那黑衣人似乎總能剛好避開。青仲的長索在使出了第七十八招時纏上了對方的脖子。
青仲冷笑道:“還不認輸?”
可是那名黑衣人只是僵持了兩秒后便倒在了地上。青仲忙上前查看,將那黑衣人的面巾扯開后只見他已經口吐黑血,自服毒亡。
白觴的長劍并沒有拔出來,一直只是以劍鞘與那黑衣人周、旋。
“為何不拔劍?”黑衣人怒問。
白觴又在那張慘白的臉上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后咳嗽了幾聲,道:“你想看我拔劍?”
黑衣人亦為使劍者,只見他的劍與白觴的劍鞘不停地交磨,火化陣陣。
“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看見我拔劍,”白觴笑道:“因為……他們在看見之后都死了。”
話未說完,寒光乍現,黑衣人從額頭到鼻再到下頜,一條筆直的血印劃拉下來。
白觴輕輕將指著自己的劍尖移開半寸,悠然地走了過去。黑衣人轟的一聲倒在了白觴身后。
青伯站在又一具黑衣人尸體前對著白觴道:“白大哥寶刀未老啊!”
白觴咳嗽了幾聲后笑道:“你的劍法相比之從前也有很大進步嘛!”
咔!
青叔的軟劍如冰般碎裂。
“冥冰粉?!”徐懷刃見黑衣人向青叔撒了白色粉末后飛身上前躋身戰局,劍身裹鞘地與黑衣人過招。
“什么是冥冰粉?”青季正好解決完另一個黑衣人后接住了衣物等被凍成冰塊的青叔。
柳凝煙皺眉道:“毒仙谷秘藥,對人沒什么作用,但是對那些死物,特別是金屬一類的物什,一碰見冥冰粉便會變得如冰般碎裂。”
“他是毒仙谷的人?”青叔大驚。
柳凝煙搖了搖頭,道:“不見得。”
“如果他是毒仙谷的人你早就沒命了!”青伯道:“毒仙谷的弟子不會只用對人無害的藥粉來對付你!”
“說!你到底是什么人派來的?你家主子是誰?”徐懷刃仍未拔劍,卻將黑衣人一步步逼上絕路。
一眼見到劍上刻字后黑衣人大驚失色,“‘英雄劍’徐懷刃?!”
“既然知道我是誰了那你就應該明白你今天沒有退路了。快說你家主子是誰!為何會有毒仙谷秘藥?”
徐懷刃將黑衣人逼至房頂邊緣,黑衣人招招敗退,眼見打不過,轉身便跳下房頂奪路而逃。
朱乾將房內收拾好后覺得有些餓了,打開、房門正準備下樓去叫幾個好菜,剛跨出門去,迎面一個黑衣人奔來一把將他抓住挾持于身前!
徐懷刃冷冷地站在黑衣人與朱乾前面,“放開他,我或許會考慮你的活路。”
朱乾無奈地看著追來的幾人,喃喃道:“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黑衣人緊緊鎖住朱乾咽喉,一步步向樓下退去,“不想讓他死就不要追過來!”
徐懷刃眼神一凜,將右手的劍換至左手,而右手則漸漸覆上了劍柄。
另一只手不動聲色地蓋在了徐懷刃的右手上,白觴輕輕對徐懷刃搖了搖頭。
黑衣人見眾人不敢輕舉妄動,便挾持著朱乾到了客棧門口,往三里溝方向退去。
“你!”徐懷刃不解地看著白觴,又欲追上前去,可白觴再次將徐懷刃的手按住。
“他不會有事的。”白觴輕道,雙眼冷冷地看著黑衣人逃走的方向。
徐懷刃皺眉看著白觴,白觴轉過身去沒走幾步便是朱乾未關門的房間,一股檀香之味迎面撲來。白觴駐足片刻后便劇烈地咳嗽起來,青伯等人立馬將他單薄的身子扶住。
“放心,我的判斷不會錯。”白觴輕道,“這個朱乾,來頭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