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沈子環又借著許妃給陳奕送衣裳的名由進入平王府。
朝歌一聽聞她進府,就想起展悅的話,雖說不能犧牲自己,當是過過嘴癮也好,便故意讓小昭打探陳奕的去處。
“你家殿下呢?”沈子環帶著一個丫鬟進府就問阿森。
阿森也不敢怠慢這位將來的女主人,如實回答,“殿下這會兒應該是在書房看書。”
沈子環聽聞急忙趕往陳奕的書房,在書房門前整整衣裳,露出笑臉,“奕哥哥,奕哥哥。”
人影還沒出現,聲音已經傳入,陳奕聽到此聲微微皺眉。
朝歌早已在他身邊,偷偷地模仿兩聲打趣,“奕哥哥,奕哥哥。”但看陳奕沒個好臉色,就閉嘴。
沈子環腳剛踏進書房,看到此景立馬變了臉色,只見朝歌正在陳奕書桌前磨墨。她還故作姿態,說:“奕,墨磨好了。”
陳奕只好順著她,點頭。就知道她突然過來獻殷勤,沒什么好事。
“奕哥哥,子環拜見奕哥哥。”沈子環和她的隨身丫頭行禮,故意說的很大聲想要讓陳奕注意到自己。
“起來吧。”陳奕并沒有抬頭看她,用毛筆沾了沾墨水,在宣紙上寫字。
“奕哥哥,今日許妃娘娘喚我去她宮殿一趟,我便進宮向娘娘請安,娘娘說殿下許久未進宮見她,她十分想念殿下,還讓我將這件衣裳交與殿下,說天冷,望殿下要保重身體。”她說完,讓身后的丫頭取出衣裳。
陳奕放下來手中的筆,抬頭瞧了瞧,只是眼眸的黑色越發深沉,“阿森,收好。”
這些話他那性子冷淡的母妃是說不出口的,或許那衣裳是真,但其他的多半是沈子環編出來了。想必是沈子環去了許妃的宮殿,在許妃跟前說了許多話,許妃嫌她煩人也看透她的小心思,就隨了她的愿,給她一個由頭來見陳奕。
阿森接過衣裳出門,看到阿力偷偷地躲在門外偷聽,便抓著他一同離開。
阿力使勁掙扎,但又不敢發出聲響,這可真是一場好戲,怎么能錯過,無奈功力在阿森之下,只好隨他離開。
“喲,蘇小姐也在。”子環故意裝作才看到朝歌的樣子。
朝歌也不看她沒有理會,而是端著一杯水,遞與陳奕,陳奕剛要接過,朝歌卻不讓他拿,反而放回自己嘴邊,打開茶蓋,吹散熱氣,再遞與陳奕。“殿下,這下茶水不燙了,您可以放心飲用。”
陳奕被她奇怪的舉動愣了一下,接過茶杯。
朝歌用余光瞧見,沈子環氣的臉都發白,便轉過頭,故作禮貌地行了一個禮,“喔,是沈小姐來了,朝歌給沈小姐請安。”
這又唱的哪一出?陳奕抬頭瞧她,朝歌使勁眨眼,讓他配合自己,陳奕便喝了一口茶。
沈子環早就知曉蘇朝歌已經住進平王府,故意冷笑,“想必南山風俗簡樸,蘇小姐才會這樣放蕩不羈。不似我們金陵女子向來自重自愛,遵守禮法,在金陵風俗中只有行了婚配之禮才可與夫君同住,而蘇小姐這樣的行為恐被外人恥笑。還連累...”她本來想說,還會連累陳奕,但想到上次陳奕發的火,于是忍住不敢再說下去。
朝歌放下茶杯,挽著陳奕的手,“沈小姐倒是與我想到一處,雖然我們南山沒有那么多規矩,只要兩人兩心相悅便行,但是到了金陵,還是要守守金陵的規矩。殿下已經派人去算了日子,但無奈最近日子沒那么好,天氣又冷,要行婚配之禮怎么也要到春天才好。可是奕就是心急,說等不了那么久,急匆匆地帶我回平王府與他同住,還說不可一日見不到我。殿下,你看現在,都要讓外人恥笑了。”朝歌說的十分委屈,用手捶大陳奕的胳膊,一旁的小昭倒是使勁憋著笑。
陳奕差點要將口中的水噴出,這都是什么話?
“你...”沈子環氣得發抖,她看一旁的陳奕沒有任何表態,難道蘇朝歌說得一切都是真的?
“沈小姐,衣服本王已經收下了,如果沒事的話可以回去了,一會雪大,怕不好行走。”陳奕開口結束僵局。
沈子環看著陳奕無情的面容,還下了逐客令,淚水在眼眶直打轉,最后扔下一句,“殿下別忘了,您和我們沈家是有婚約的。其他人再怎樣,也不過是小妾的命罷了。”
這句話讓陳奕的眼眸中泛出寒光,他討厭被決定的命運,討厭選擇權不在自己手中。
朝歌洋洋得意的看著沈子環離去的落寞背影,拍拍手,實在讓人舒暢。“小昭,這種時候讓廚房備點下酒小菜,要飲酒慶祝。”
“是,小姐。”小昭沖沖離開,留下他們倆人。
“你真心喜歡本王?”陳奕在她身后,放下手中的筆。
朝歌回憶剛剛沈子環的神情,心情大好,于是順著他的話說:“喜歡,十分喜歡。”
陳奕站起一步一步走近,“真的?”
朝歌點點頭,眨著眼說:“你是東朝六殿下,又是英勇善戰的大將軍,還長得英俊瀟灑,怎會不喜歡?殿下可知道,您已經成為金陵城中的金龜婿,街頭巷尾,大家都希望自家閨女可以嫁進平王府。”
陳奕又走近一步,已經湊到她的眼前,朝歌這時才感到有壓迫感,閉上了嘴,慢慢地往后退。
陳奕卻一把揉住她的腰,再一點一點靠近。
眼看兩人身體越靠越近,朝歌心跳也越來越快,她開始手腳并用地掙扎,卻依然在他懷里,嚇的閉上了眼,可是過了一會卻沒有任何動靜。
只感受到耳邊發癢和越來越重的呼吸聲,“玩不起,就別玩火。”說完這幾個字,朝歌就被放下,接著一陣關門聲響徹書房。
朝歌震驚地睜開眼,臉也燙的不行,陳奕這句話到底什么意思,難道自己真的過火了?撇撇嘴,“切,小氣樣,還開不得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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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再怎么說您將來也是要入住平王府成為王妃的,那個南山來的野丫頭怎敢如此放肆。”沈子環的丫頭一路上都在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哼。”沈子環回想剛剛的場景就氣得牙癢癢,就憑一個區區樂師也敢與自己斗。
“小姐,您要不將這事與老爺說說,老爺定舍不得您受半點兒委屈。”
沈子環突然靈光一閃,“萍兒,果然沒白跟我這么多年,你倒是提醒了我,是要與父親說說了,有些事得提前辦了。”她若有所思地邊說邊走,嘴角漸漸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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