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顧老的身形倏的動了。不到幾秒鐘的功夫，電光火石之間，張天逸只看到一片模糊的身影，在練武場四周數十個人形木靶上飄過。
五秒鐘一過，一道身影再次倒射回練武場中央。就在顧老身形剛站定，“咔嚓咔嚓”聲陸續響起，練武場里的幾十個人形靶子一個個在脖頸處斷裂開來。
“嘶！厲害！根本看不到人影啊！”
柳天虎走過去，低頭目光炯炯的看向這些人型靶子，拿起一個看了看，倒吸一口氣。切口平整，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如果是人的脖子，恐怕不會比這質地堅硬的木靶硬吧。
剛才，當顧老一個個砍斷人形木靶之時，張天逸根本不能用眼睛看清他的身形。在他全神貫注之下，怪事發生了。
他仿佛又長出了一雙無形的眼睛，“看”到了顧老的身影在疾速的輾轉騰挪。這雙無形的眼睛捕捉到他的身形，如同一道迅疾閃電般，在幾十個木靶間來回跳躍著。
“咦？”
當顧老重新回到練武場中央時，張天逸再看顧老時，他的這雙無形眼睛卻消失了！無論他怎么再全神貫注盯著顧老看，都不再有那種感覺。
“這是怎么回事呢？”
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張天逸納悶的盯著顧老瞧個不停，可惜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咳！你小子，干什么呢！大驚小怪！”
顧老明顯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了，還以為他被自己的身手震驚了，所以對自己打量個不停。
“哦！沒什么！呵呵，那個。。。顧老，您能在表演一次嗎？”
“表。。。表演？你當看猴呢！沒門！”
顧老明顯不會隨他的意。沒有看到應有的敬畏和羨慕，本就有點郁悶。現在居然說讓自己再表演一次，是可忍孰不可忍。顧老一臉欲求不滿，拉著長臉，甩甩袖子馬上要走。
“哎！顧老稍等！小天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說想讓您再演練一遍，他想學你的劍法。小天，你說是吧？”
柳天虎一看顧老要走，趕緊攔住他解釋道。
他本就打算讓顧老教張天逸《春曉劍法》的。
“哦？”
顧老一聽這話，倒也停住了腳步。年齡大了，他本身武功又不到先天化境，身體漸漸衰老。這么多年來，他也想過要找一個合適的徒弟，將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和《春曉劍法》傳下去。
奈何這漓江城碩大一個城池，他觀察了二十年了，居然一直沒有看上眼的。
這柳天虎的人品秉性他倒是喜歡，可是就他那二不愣登的性子，學醫不是那塊料。學劍也學過，但是學不會，身體硬的跟塊木頭似的，只好放棄了。
這半年多來，張天逸養傷的這段日子，顧老對他倒是慢慢有所了解。
從這段時間來看，這人本性不壞，也算機靈。雖然有時候顯得缺乏常識，但可能是因為他世面見識少的緣故，以后多見見就好了。只是，心思似乎有點深。
想到這里，顧老心里自嘲的笑了笑，心思深其實也不算壞事。那些達官顯貴、幫派豪強，哪個不是心思深沉如海之輩？自己當年若是心思深一點，哪會落到如此地步？
這么一想，他倒是饒有意味的打量起張天逸來。
“你真想學我的劍法？”
張天逸看到顧老審視而玩味的眼神，對他的問題也正視起來。畢竟學武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吸引力也不小。
現在，讓他最感興趣的，首當其沖當然是修仙。畢竟在他印象中，那些神乎其神的法術以及長生不老的傳說實在是深入人心。
當時，他靠自己研究《造化心經》，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好不容易弄出個靈力絲，還差點弄的自己送命。
如果能有一個地方專門是修仙的，估計自己就不會出現這種烏龍。
退而求其次，那就是學習武功了。在這之前，中國功夫享譽世界，但是在他看來，最厲害的功夫也比普通人強的有限。
可是，從剛才顧老的身法來看，已經遠超他的想象了。有一句話他是比較認同的，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如果有這種速度，以后打架估計自保有余。
所以，看著顧老詢問的眼神，張天逸心中一動，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吧！小虎，你先回去，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就你這根直腸子，還有什么能瞞過我？這事我自有打算！”
“行！小天，接下來看你的了！”
張天逸跟著顧老來到他的小院，顧老倒了兩杯茶之后，兩人依次落座。
“你想學《春曉劍法》不是不可以，甚至我還能把一身的醫術傾囊相授。”
“顧老，您有什么條件，直接說吧。”
“哦？你小子確實聰明，不是被輕易糊弄的人，這也是我愿意叫你來的原因。要不然，我在漓江城一呆就是二十年，都沒有收過一個徒弟。既然如此，我就直說吧。”
張天逸不好高騖遠，雖然他向往修仙，但也不會做那種一直等下去的傻事。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既然先有學劍法的機會，他就會盡力去爭取，總比到頭來一場空要好。
“要學我的劍法和醫術，我只有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我，那我就收你為唯一的徒弟！丑話我說在前頭，這個條件雖然不會讓你現在就做，但以后會有生命危險。你可能會有很大的麻煩！甚至會讓你送命！無論你以前是誰，以后還會不會記起來，你現在要是答應我的條件，就必須按我說的去做。而且，條件我不會先說，只有你先答應了，成為我的徒弟后，我才會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那就算了！現在，你考慮一下吧！”
“不用考慮了！我答應！”
“哦？你不仔細考慮考慮，不怕恢復記憶后會后悔？”
“不會！不過顧老，你的條件總不會讓我去送死吧！我猜總得讓我先從您那學點東西，才會去做什么事，那都是后話，既然答應您了，我以后一定去做就是！”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廢話！我并非出身什么名門大派，沒有什么繁文縟節，但是拜師該有的儀式還是該有的！你現在就行拜師禮吧！”
顧老說完，整了整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張天逸行拜師禮。
張天逸也光棍，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拜倒在顧老跟前，“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在上，弟子張天逸，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