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
看來,信使也是他們殺的,兇手一定隱藏在迎親的隊伍中。
淵夕終是站起,走出營帳,口中念出兩字,“血祭。”
心卉只是抓緊了衣衫,那些祈國隨從要去祭戰旗了,淵夕不關心是誰害死了德安,他只道昭告世人,然后奮力迎戰,雖然殘忍,但這是無法避免的,因為,此后,將有一場更加激烈的戰場等著他們。
方平的月夜寂靜無聲,一片清輝瀉了月華,幾天前還掛滿紅紗帳的霄云宮,此刻也已冷冷清清,晚風輕吹,什么都沒有攜來,什么也沒能帶走。
月光下的二人,雙手緊扣,站在靈光宮石階前的石柱旁,靜靜看著宮中的景致,風有些涼,卷著兩人單薄的衣襟。
“這一戰之后,不知還能否回到方平。”
他輕輕的說著,卻深深的印在她的心頭,即使淵夕做了詳密的部署,可那突破摩吉并非易事,即使突破了,再攻入祈國,也是一番長途跋涉。
她心里一陣酸澀,“說這樣的話干什么?惹得人徒傷。。。。。。”
淵夕擁她入懷,輕吻著她有些冰涼的耳珠,“我是說,若是滅了祈國,都城就要南移了,怎還有機會回來。”
他原是這樣的自信,可心卉知道,多半是安慰她的話。
“再者那時,也該是你我離開的時候了。。。。。。”
離開。。。。。。自從來到方平,心卉就從未想過這件事,他是北戧的大汗,又怎能隨心所欲,淵夕有這份心思,她也就足夠了。
她抬起素手,撫摸著那有些消瘦的英俊臉龐,眸中掠過一絲溫柔,“我都懂。”
“這一次,你就留在方平,等著我凱旋的消息。”
她的手輕顫,停在淵夕的耳畔,原來是要讓她留守,可那不甘浮上心頭便無法抹去,“無論是摩吉還是祈國,不親眼所見,又怎能解除如此多年的宿孽,淵夕,我定是要隨你而去,你說過的,我們不再分開,一刻都不會分開。”
她說的如此堅毅,直讓他無法拒絕,“可我擔心小東西,路途遙遠,且吉兇難料。”
心卉扶著小腹,肚子高高隆起,一俯身,竟是連鞋面都看不到了,“那就讓它接受這風雨的洗禮,若是夭折,便是不配來到這個血雨腥風的人世。”
。。。。。。
北戧洪創五年,即祈國新定七年,兩國開戰。
北戧封巴勒為戰前大將軍,統兵十萬,在鮮卑山上架起兵力,迎戰御敵,祈國鎮遠大將軍安子琛率二十萬精兵在摩吉邊境進攻。
不過,鮮卑山易守難攻,安子琛加足了兵力,也是翻不過山頭。那時他正在護送心卉的靈柩回摩吉,走到半道卻又被召回,年文逸一臉的沉重,告訴他北戧殺了德安,現在要攻打祈國了,已經在摩吉引發不小的騷亂。
“安將軍,摩吉是和順郡主的故土,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落入北戧的口中么,朕如今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那是卉兒的故土,那是她曾經的國,也是他能夠為卉兒做的最后一件事,他不僅要替祈國,更要替卉兒守住那份土地,所以,他也要攻入北戧,滅了這嗜血如性的蠻國,斷了他們滅祈的念頭。
二十萬精兵,多日的輪番進攻,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還損傷了不少的兵力,這一仗果真打得艱難。
此時的鮮卑山上密林緊織,鳥鳴啾啾,風景宜人。
巴勒俯瞰著山下的“安”字旌旗,那旗子迎風鼓起,甚是威風,他不覺鄙夷,不過是人多,也只不過是威風而已,身旁的吵鬧聲卻是讓他皺起了眉,可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向后仰在木椅上,用手掌捂著眼睛,輕吁假寐。
“子介哥哥,快來嘗嘗,這野兔可不好打,我可是費了一上午的工夫呢!”艾依也是一身的戎裝,發尾扎著殷紅的發帶,在這野野山林中,猶如一朵驚放的花蕊,她手里挑著木枝,上竄了剛烤好的美味,在子介的鼻前不停的繞著。
陣陣香味飄來,攪得子介肚子直叫,他心里十分郁結,為何要讓他當這個監軍,本來就是個擺設,又什么都不懂,本以為可以擺脫艾依幾日,現在卻天天得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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