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細雨綿綿的午后,清風亭內,潘穎獨自佇立在濃濃的雨霧前,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中。記得也是這樣一個漂著細雨的午后,也是在清風亭內,她遇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楊六郎,楊延昭。
一場雨將他們留住,他們就這樣一見鐘情。他們暢談人生;他們開懷大笑。即使在他知道她是潘仁美最心疼的女兒;即使在她知道他是楊業最忠愛的兒子。他們仍無悔的愛著。父輩間的芥蒂并沒有影響他們的感情,反而讓他們學會了理解和寬容。
他們深愛著他們的父親,但他們更深愛對方。他們一直希望能盡最大的力量解開父輩間的心緒。可是他們真的可以嗎?想起父親會因楊家的風光而怨氣沖天;想起哥哥會因楊家的重用而破口大罵。每當想這些,她的心就陷入了谷底。
就在這時,一個俊美的少年悄悄地站在她身后,用雙手蒙住她的眼睛,俏皮的問道:“猜猜我是誰?”少后身上的氣味她再熟悉不過了,她笑了笑,溫柔地答道:“是你嗎?六郎?”
楊六郎輕嘆了一口氣,將手松開,悻悻地說道:“又讓你猜到了,真沒有意思。”潘穎回過頭,拿出手帕將六郎臉上的水珠擦了擦,嗔怪道:“你看你,下雨了,你也不帶把傘。”
六郎一下子握住潘穎的手,溫柔地說道:“人家是想快點兒見到你嘛。”然后他又指了指潘穎身旁的傘,說道:“再說,你不是有傘嗎?我們可以撐一把傘回去。”潘穎看看六郎,無奈地說道:“話都被你說盡了,快坐下吧。于是,兩人便并坐在長椅上。
看見潘穎有些秋眉不展,六郎關心地問道:“穎兒,你爹是不是對我們楊家父子受封心里很不平?”潘穎為難的點了點頭。六郎嘆了口氣,不禁埋怨道:“我真不明白潘相國,為何死咬著我們楊家不放,難道就因為我們楊家軍立功比潘家軍多,那又不是我們刻意搶功,而是我們流血犧牲換來的!”
六郎說著說著,不覺已失了口,他歉意地看著穎兒,說道:“對不起,穎兒,我失言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潘穎理解地搖搖頭,說道:“我明白。”
六郎看著潘穎那張因為擔憂,而略顯蒼白的臉,憐愛地將她輕輕擁入懷內。良久,潘穎擔憂地說道:“六郎,我有些害怕,如果有天,我們的事被彼此的家人知道,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這樣自由相愛嗎?”
六郎輕撫了一下潘穎的長發,堅定地說道:“能,一定能。相信我,穎兒,誰也無法阻止我們相愛。”潘穎還想說什么,可是她聽著愛人熱烈的心跳;看著愛人堅定的目光,她就知道不應該再懷疑。
她不知道上天按排給他們是情緣,還是孽緣,她不想再去細究了,只有彼此堅定的愛著,就夠了。想到這兒,一抹微笑浮現在潘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