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拜師無果之后的窘迫

　　翠竹煙山的山谷中，林亦宸撿了一些木枝生了一個火堆，他隔著火堆看無銘。橘色的光芒打在無銘黑色的長袍上，他整個人依舊透著冷冽的氣息。

　　“前輩，您可以教我么？”林亦宸抬頭，一臉誠懇地看著無銘。

　　“哈哈哈，小子你戒心很低啊。你才認識我不過幾個時辰，就想拜我為師？剛才還說我像綁匪。”無銘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林亦宸的頭。

　　“我……”林亦宸似乎有些難為情地低下了頭，他起身拉了一下起皺的衣服，心想：你剛剛還承認了呢。林亦宸走到秦天玥身邊，戳了戳她的臉頰，正疑惑她為什么還沒有醒。

　　“放心，很快她就醒了。”無銘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幽幽地說道。

　　“小子，你要真想拜我為師。回去考慮清楚了，再到云嵐山來找我也不遲。”語畢，無銘便從山谷中消失了。

　　“好……”林亦宸轉身，卻未曾發現無銘的身影正疑惑著，一旁的秦天玥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林亦宸慢慢地扶起了秦天玥，那兩片濃密的睫毛在林亦宸的眼中撲閃了幾下，仿佛即將起飛的蝴蝶，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帶著疑惑，如同花朵一般綻放在少女白皙的臉上。

　　“你是？”秦天玥站了起來，試著走了幾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林亦宸在旁邊扶了她一下。

　　“不好意思，腳有些麻了。”秦天玥對林亦宸報以歉笑，借助著他的攙扶慢慢站直了身體。她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暈倒前的一幕幕重新回到了她的腦海中。

　　“是你救了我？”秦天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林亦宸的臉上，這才發現對方從她醒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

　　“哦……不是……我只是看到你昏倒在了這里。”林亦宸支支吾吾地撒了一個謊，低下頭不再看秦天玥。

　　“我叫秦天玥，謝謝你。”秦天玥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手臂從林亦宸的手中抽了出來。

　　“沒事，沒事。”林亦宸尷尬地將手放了下來，一旁被遺忘了一段時間的白兔突然抓了幾下竹筐來緩解了漸漸凝結的空氣。秦天玥犯愁地看了幾眼四周的峭壁，那個黑衣人不知道把她帶到了哪里來。

　　“這一帶你應該不熟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林亦宸看出了秦天玥的窘迫，試探的問了一聲。

　　“吶……就麻煩你了。”秦天玥知趣地幫林亦宸提起了一旁的竹筐，順便俯下身捏了捏自己的腿。

　　林亦宸帶著秦天玥穿過了山谷，走出了翠竹煙山。一路上，秦天玥采集了不少野花編制成了花冠帶在了頭上，一身素衣來回的穿梭在灌木叢中，連林亦宸都被她所感染了。

　　“就送到這里吧，往后我就知道回家的路了。”秦天玥望著云鸞城的市井，雖然經常光顧這里卻早就已經煩膩了，但是今天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哦，好的。”林亦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從秦天玥的手中接過了竹筐。

　　“這個送你，謝謝你救了我又送我回家。”秦天玥解下了一塊玉佩塞到了林亦宸的手中，那塊玉佩貌似是殘缺的，上面的鳳尾缺失了一半，鳳首處多了一些不屬于鳳凰的圖案，林亦宸一時也沒有思緒。

　　“其實，我也沒有做什么。”林亦宸將玉佩塞回了秦天玥手中，慌忙擺著手。

　　“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莫非你嫌這塊玉佩殘次？”秦天玥捏了捏手中的玉佩，似乎有些懊惱，她也知道一塊上等的玉經過名師雕刻成工藝品，一旦碎掉也只能算殘次品，因為它不再完美。

　　“絕對沒有！”林亦宸一驚，心里卻覺得秦天玥年紀不大懂的道理卻不少，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臉紅了好久。

　　“收下吧。”秦天玥將玉佩遞給了林亦宸，后者接過握在了手心中，尷尬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秦天玥微微俯身，從側面看著林亦宸。這個角度，剛剛好能看到他臉上的紅暈。

　　“我……叫……林亦宸……”林亦宸看著秦天玥現在的模樣頓時有些窘迫，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見。

　　“哈？宸哥哥，我們后會有期嘍。”秦天玥一笑，轉身消失在了擁擠的人群中。林亦宸第一感覺到云鸞城的市井人可真多啊，這時，他的窘迫才消散了點，林亦宸也不知道秦天玥有沒有聽清楚自己的名字，他第一次見到像秦天玥這樣的少女，性格很適度。林亦宸笑了笑，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因為他都快忘記了今天是他妹妹的生辰，看著黃昏的日光仿佛龍鐘的老人，林亦宸的心都在極速地跳動著。

　　林府的外墻邊林亦宸將竹筐綁在腰間，攀著一棵白楊樹爬上了墻頂。他露出頭往宅子里面看，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林亦宸翻了下去，正納悶為什么沒有侍女點燈的時候，一把劍從黑暗中閃了出來，輕而易舉地架在了林亦宸的脖子上。

　　“哼，好啊！林亦宸你膽子大了是不是，我生辰你都能回來的這么晚。”少女將劍刃更加靠近了林亦宸的脖頸，一雙杏眸中滿是抱怨。

　　“好啦，好啦。大小姐你看我給你帶的什么？”林亦宸縮了縮脖子，手指將搭在他脖頸上的劍抬到了一旁，順手將竹筐遞了過去。

　　“誒？兔子誒，是給我的么？”少女將劍扔在一旁，欣喜若狂地接過兔子。

　　“當然是啊。”林亦宸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地上的劍撿了起來，轉身摸了摸少女的頭。

　　“謝謝哥。”少女雙手捧著兔子，笑靨如花。

　　“對了，哥你能不能滿足我一個生日愿望？”少女放下兔子，一臉壞笑地看著林亦宸。

　　“剛剛不知道哪個壞丫頭連名帶姓的叫著我，好了好了，你說吧。”林亦宸雙手背在身后，一臉無奈地看著她。一雙漂亮的眼睛總是無法讓人拒絕，這就是林亦雪為什么在林家如此受寵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林家就這一個姑娘。

　　“你再跟我比試一次吧。”

　　“你確定？”林亦宸撓了撓頭發，一臉疑惑地看著林亦雪。

　　“當然了，刀劍無眼，小心了！”林亦雪向他眨了眨眼睛，從刀架上抽出一把劍來斜指向地。

　　林亦宸扭動手腕，劍身旋轉發出輕微地顫動聲。林亦雪率先上前，身形向右側傾斜繞過了林亦宸的進攻，她選擇了背后進攻。林亦宸輕笑，每次林亦雪都是這一招，開始他還真有點招架不住。林亦宸側身反握劍柄，劍身相交火星四濺，巨大的沖擊力讓林亦雪連連后退，甚至握劍的手都有些發麻。林亦雪咬牙，向后翻去卻沒有想到林亦宸的劍緊緊地隨著她。

　　“你輸了。”林亦宸收回了劍，笑嘻嘻地看著林亦雪，為了防她的那一招林亦宸私下可是練習了好久。

　　“哥哥都不讓著我，算了，我要去聽書了。”林亦雪懊惱地扯了一下衣服，將劍扔在了一旁。

　　“哥哥……你不去么？”林亦雪走了幾步似乎又感覺不對勁，回頭看著林亦宸。

　　“不去了，我好累，你早點回來。”林亦宸打個哈欠，對著林亦雪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去。

　　“囊……明天的論劍大會哥哥會一起去的吧。”聽到了一聲鼻音，林亦雪提起裙子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林亦宸看著她跑遠的背影，將林亦雪扔在地上的劍拾了起來。兩柄劍一起握在手中揮舞著，劍風凌厲，攻防兼備。如果林亦雪現在在這里，一定會驚呆的。此時的林亦宸只專注于自己的劍，不再是那個眼神溫柔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