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惶惶而過如流水般逝去無聲,蔥蘢歲月劃過多少人心間,映出醉人的傷和無望的期許,人世間最苦澀之處莫過于人心。
九日之后,寐讕寐闕帶著夏侯殤夏侯妍和衛風,以及某位自作主張的王爺出現在錦州的別院,這個時候顧言傾正在和十幾日之前就已經到達錦州別院的慕容清風下棋。
夏侯殤自知自家師姐的脾性,自然不會去打擾,可偏偏某位王爺按耐不住,被守在一旁的紅衣攔下,冷眼相待。
“下一步你打算往哪里走呢?”慕容清風嘴角掛著淺笑,眼神帶著與以往不同的認真,這樣的慕容清風,就連蕭景御都難得一見。
“師兄當真是要逼我啊,處處都是陷阱,危機四伏呢,的確難行。”
“你會退縮嗎?”
“師兄覺得我會嗎?”說罷,抬手落了一子,瞬間扭轉情勢。
“如今伽羅已定,青蕭暫可不必擔心,你也該往東陽而行了。”
“東陽于我而言,只有一個謎題而已。”
“顧氏一族。”
“不錯。”
“慕容家族的藏書閣曾有記載,我曾看過。歷代顧氏一族的族長都會選定兩個繼承人,這兩個繼承人一個養在顧氏本家,一個則是自小培養,成為東陽國的國師。你若想知道顧氏一族的下落,還需要從東陽國國師口中得到消息。不過,有一個難點。”
“據我所知,這一任東陽國的國師已經失蹤了二十年了。”
“不錯。而且,關于顧氏一族,我還知道,如今你父親的將軍府這一脈,似乎是顧氏一族的一個旁支。”
“旁支?”
“這一脈是從你曾祖父開始的,到目前為止經歷了一百九十年的光景,一百九十年前的顧氏一族,那是不可言說的強大。書上記載,三百多年前,顧氏一族是整片大陸唯一的統治者,那個時候不分帝國,只有一個顧氏一族,后來慢慢地不知為何演變為如今這個樣子,到你曾祖父這一脈的時候,就已經只是一個小的旁支。不過書上的記載對這一塊兒還是有些模糊的,也不知道是真如書上記載所言,還是有所隱瞞。”
“隱瞞?”
“顧氏一族于我們而言是傳說中的存在,所以根本不能夠有證據證明你們是不是旁支所出。”
“關于顧氏一族的力量,師兄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不過可以讓師傅把你二師兄召回來,你問問他,大概能知道不少東西。”
顧言傾蹙眉,手中的白子遲遲不曾落下。自家師傅一共收了四個徒弟,大師兄慕容清風,四師弟夏侯殤,還有排行老三的她,至于那位二師兄,自她入門起她就不曾見過他,于她而言,這位二師兄才是最為神秘的。
“你不必煩惱,霄央他是十分尊重師傅的,只要是師傅肯出面,這件事,基本上就可以說解決了一半了。”
“那就麻煩師兄回一趟忘情谷,請師傅幫個忙。”
“你要在忘情谷見霄央嗎?”
“有何不可?”
“霄央的為人,若不是他認可的人,不管用任何手段都別想讓他吐露半個字出來的。”
“所以師兄的意思是?”
“要讓霄央認可你,就必須拿出讓他認可的實力來。”
“讓我的勢力暴露在他面前?”
“這也是其中一種方法。”
“不可能。”
“那就要另想辦法。”
“既然他是師傅的弟子,那就比醫術吧。”
“霄央不擅醫。”慕容清風搖著頭輕笑,緩緩道來。
“……”顧言傾準備落子的手直接僵在原地。
“他擅毒。”慕容清風微微一笑,略帶揶揄的目光落在顧言傾的手上,低笑出聲。
“他若能制出我解不開的毒,那我就不再探聽分毫。但是若我解開了他的毒,他就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這個可行。關于霄央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么多了,能幫你的也不過如此,接下來的路,就靠你自己了。路有艱難險阻,處處危機,就看你要不要走,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