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浩浩蕩蕩,容芙泰望著密密麻麻的士兵,眼中盡是欣喜之色:“此番出征,定能大破扶南?!?p> “大將軍神勇蓋世,取勝襲人不在話下。”
“陳將軍可已經出發了?”
“已經往東北而去。”
“陳將軍行事急躁,你派人前去通知他,切莫孤軍深入。”
“是?!?p> 地面上似是有一團火焰炙烤著人們的軀體,容芙泰見將士們都步履拖沓,大汗淋漓,揮手叫道:“原地休息片刻。”
一眾士兵早就疲累不已,此刻聽聞要休息片刻頓時都軟作一團,坐到了枯草上。
“將軍,將軍不好了!”
“怎么了?”容芙泰望著飛奔而來的副將淡淡道。
那副將飛身下馬,附耳對容芙泰小聲道:“陳將軍被圍殲了,我們的左翼也失敗了。”
容芙泰沉吟不語,左翼失敗他并不在乎,此次出發中心在他和陳紹青的軍隊上。“陳將軍什么時候到的綠石鎮?”
“不知道?!?p> “怎么會不知道!”情況緊急,容芙泰的聲音中略微透著股怒氣“不是派兵去通知了嗎?”
“哨兵到現在都沒回來,只怕——兇多吉少。”
來不及細想扶南究竟什么人這么厲害,容芙泰當即下令:“命令全軍即刻全速前進,殲滅兩股軍隊,扶南傷亡必定不小,趁著他們還為聚集在一起,速戰速決?!?p> 士兵們穿著沉重的鎧甲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腳步聲,日頭斜斜地掛在天空熱氣卻未減,容芙泰伸手抹了一把汗,望著奔過來的哨兵:“怎么了?”
“前面發現了扶南的人馬?!?p> “多少?”
“大約五千人?!?p> 說話間,寂靜的荒野突然鑼鼓喧天,那副將驚叫道:“不好,將軍,我們中埋伏了!”
“不要慌,所有的人拿緊盾牌,后隊帶領人馬從后面突圍,前隊殿后,快!”
“大帥,我們這么慢悠悠地,萬一他們沖出包圍怎么辦?”
“沖出包圍有人去報信不更好嗎?更何況,容芙泰這個人不簡單,我們人馬太少不一定斗得過他,只能消磨他們的斗志,現在最重要的是斷了他們的糧草?!?p> 原野上塵土飛揚,一串串血花在空中爆開,又跌落。容芙泰帶領的精兵彪悍非常,如蝗箭雨中竟無人退縮。只是面前的敵人也非常勇猛,雖然和昌的兵力數倍于己,個個卻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前一個人倒下,立馬有另外一個人替補。烈日下的修羅場散發著死亡的恐怖氣息,雙方士兵都在搏命,容芙泰望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斗,扶南的陣法是經過精心布置,自己的士兵倒下了不少,如果再這樣下去,就再也無法和扶南對抗了。
“折損了多少將士?”
“八千有余。”
“四十八騎聽令,立刻協助前隊打開一條缺口!”
“是!”
這四十八騎是他多年精心訓練的勇士,有了四十八騎的加入,前隊得戰斗力明顯加強,終于打開了一個缺口。
應城遠遠望見向缺口涌入的人群,嘴角輕輕一笑,命令傷殘的士兵在后面慢慢跟隨,自己策馬帶著呼和等人揚塵而去,扶南的馬體型雖小,耐力卻很強,征戰沙場的首選非它莫屬。這場仗,他贏定了。
“將軍,我們已經在容芙泰前面百里的地方了?!?p> “下馬,命所有人埋伏起來,讓阿勒壇的雕傳消息給附近的前隊,燒了糧草,前來集合!”
終于擺脫了扶南那些附骨之蛆般的追兵,就連四十八騎也顯得很是疲憊,但現在顯然不是休息的時候?!按蚱鹁駚恚∠胍獩_出這片大漠,就不要停!”容芙泰吼道。
疲沓的人馬速度快了一些,卻又驀地停止了前行。
容芙泰的心沉了下去,一人一馬氣宇軒昂地立于他們必經的沙丘上,是應城。
“容將軍,多年不見,容將軍真是老當益壯啊。”
“應城。不要忘了你是什么人。”
“呵呵,將軍說笑了,應城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在下落梅風,承蒙大王看得起在下,特命我前來領軍對敵?!?p>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落將軍倒是連名帶姓一起改了。”
“大丈夫?我落梅風在出和昌國以前是個大丈夫嗎?呵呵,我只是你們陛下的一個眼中釘罷了。容將軍,你的左右兩翼已經敗了,這場仗我落某贏定了,五天,五天之后將軍若是還決定決一死戰,那時,落某絕不手下留情。”
“無需二皇子手下留情?!?p> “你們的糧草已經斷了,現下的糧食只能維持三天,五天之后,我們來一場公平的較量。現在你若想逃走,我們雖然人手少,卻不一定敗給你們,將軍回頭看看你的將士,他們還有戰斗的可能嗎?”
容芙泰的心又開始下沉起來。不用看他也知道身旁的將士成了什么樣,尤其那些在戰場上受傷害拖著受傷的軀體一連幾天奔波逃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