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靈已經三天了,應城卻從未跟應天說過一句話,明天就是應天的登基大典了,可應天會放過他和柳音兒嗎?他是不會讓他安安穩穩地去當王爺的,明天群臣朝賀,這幾天來,他都未能與柳音兒見面,登基大典之日更是不可能,應城的心里不禁擔心起柳音兒來。
果然,登基之日百官朝賀,應城始終沒有機會抽身,直到日落時才得空趕回追夢樓。侍女們靜靜地候在追夢樓,看到應城到來連忙俯身下拜,恭敬道:“恭迎王爺。”
“聽說昨日內務府給本王派了一個梳洗的丫頭,她去哪兒了,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衣服都臟了,叫他給本王更衣。”
只聽其中一個丫鬟道:“回王爺,內務府并未給王爺指派梳洗丫鬟,讓奴婢幫王爺更衣吧。”
應城的心中“咯噔”一下,猛然轉過身,雙目如電:“你說,內務府沒派給本王梳洗丫頭?”
不知道王爺為什么勃然大怒,侍女們都嚇得低下了頭,原先回應應城的侍女戰戰兢兢道:“回王爺,的確沒有派來。”
但覺眼前的人影疾風一般消失,侍女們的話還未說完,應城已消失在追夢樓。他把柳音兒交給落原安排,可現在柳音兒卻不在追夢樓,如果有人阻止了,那么這個人只有應天。
侍衛們把守著豐和殿,阻攔著持劍跨入豐和殿的應城:“對不起王爺,請解下您的佩劍。”
應城一把推開攔路的侍衛提劍沖入殿內,一時的大臣們見到新任的王爺如此無禮,紛紛啞然,應天見狀,佯裝驚訝,好奇道:“應城,你這是?”
“音兒呢?”
“音兒,音兒是誰?”
“少廢話,你把音兒弄哪兒了?”
驚訝的臉色變為惱怒,應天“刷”地從龍椅上站起:“應城,你我之間或許存在誤會,看在我們畢竟是兄弟的份上,我不怪你。可你卻在豐和殿上這般大鬧,未免有些過分。”
“把音兒還給我,我任你處罰。”
“你私自帶劍上殿已是大不敬,如今卻跟朕要一個不知姓名的姑娘,成何體統。來人,康碩王許是因為父皇過世才會如此失態,帶他下去吧。”
應城卻不肯離開:“你把她殺了,是也不是?”
“應城!”應天厲聲喝道。然而不等他說完,一柄利劍便刺向龍椅,一干大臣驚叫道:“陛下!”
冷汗涔涔而下,劍兀自插在龍椅上來回顫動,一陣恐懼和狂怒席卷應天的胸膛:“來人!康碩王不思悔過,罪臣之后竟敢行刺皇上,念手足之情,特派其為前往扶南的人質,永生不得回和昌!”
朝中的大臣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瞠目結舌,些許曾經支持過應城的老臣起身勸諫道:“康碩王畢竟是陛下手足,望陛下從輕發落。”
“朕意已決,無需多言。”冷漠狠厲的眼神閃過幾絲快意,望著遠去的人影,應天沉聲道。
殿下的大臣面面相覷,但轉念一想既然新君已經登基,爭儲當中的爾虞我詐也就不必再提了。成王敗寇,正是千古不變的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