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微獨自坐在一邊,摩挲著腕子上的珠子,將最近娘家發生的事情捋了一遍,暗自驚心。原來明里暗里,弟弟弟媳都是只要繼承遺產的權力,不履行贍養老人的義務!他們在反復強調的不過是房子歸誰,地歸誰,至于老人,那就當個乒乓球一樣推來推去,誰也不想管。想到此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父母一味的溺愛兩個兒子,帶給他們的不過是這樣的結果。究竟是誰的過錯?事到如今,擺在老媽面前的道路,最好的就是找個伴。想必她自己心里也清楚這才痛下了決心吧?總不至于是她一直想找個伴,故意為之?不管是哪種情況,人心淪落到這種地步,真是令人齒冷。
思來想去,這次,那幾個恐怕要扮演孝子賢孫的角色了,肯定要千方百計地阻攔,而她杜小微,恐怕早就被設定成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要承擔老媽改嫁的所有責任了。
明知如此,卻也沒有別的選擇。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站了起來,送佛送到西吧。等這事完了,她對這個家的責任也該到頭了。
松開手里的珠子,杜小微只覺得指尖微微的發熱,隨后,從指尖到手掌,再到手臂,一股暖流細細的流入直至肺腑,身體被細細地熨了一遍似的,說不出的舒服。心里似乎也沒那么抑郁了。
跟李建國招呼了一聲:“早點睡,明天還上班呢。”
一轉身,進了臥室,往床上一躺,便沉沉入睡。眼皮沉得睜不開,耳旁依稀聽見流水潺潺鳥聲婉轉……
一覺醒來時,天色未明。直覺時間是不早了。稍稍躺了躺,習慣性的起床,將毛毛二號撈出來,在小機器人的腰間一掐,居然沒反映。愣了愣。這毛毛二號的保質期到了嗎?來不及想那么多,又將它塞進床下,自己進了廚房,先將電飯煲插上,放點大米和小赤豆,粥熬上,就去衛生間梳洗了。
刷牙時,無意中對著鏡子瞅了一眼,不由微微一愣:今天這氣色似乎格外地好啊,簡直是容光煥發!不過也顧不得多看,這點點早上光喝稀飯可不夠,還得做點包子啥的。
粗略地收拾一下,再洗洗手,廚房里材料有限,干脆就地取材,舀點子面粉,打個雞蛋,撒點鹽,切點蔥末,倒碗清水,打成面糊,攤餅子。
杜小微站在灶前,看著那煎鍋里的面糊凝固成型,邊緣都翹了起來,拿起煎鍋,手微微一晃,一抖,餅子翻了個漂亮的跟頭,開始煎另一面了。左手拿出個圓盤,右手掀了鍋蓋放在一邊,然手,握了鍋柄,微微一斜,一張金黃的圓餅落在了盤子里。微微冒著白汽。
回頭看看,粥已經熬好了。淡淡的飯香在屋子里彌漫開來……還沒等杜小微去叫,點點已經醒了過來:“媽——早飯吃啥?”
“稀飯,餅子。”
“哦,幾點了?”
“六點四十吧。”
“那我起了。”
“自己起吧。”
煎好餅子,杜小微將粥舀到一只小瓷碗里,端到桌上涼著,再將餅子端了出來。
“媽——”
點點穿了個小短褲,光著肚皮,光著腿,甚至襪子也不穿,就騰騰騰地跑了過來。
“自己趕緊穿好了,洗臉刷牙,準備吃飯。”
“哦。”
杜小微削了根黃瓜,切成絲,混著白蘿卜絲拌了,這才解了圍裙,坐定。卻見某小朋友光溜溜地爬在沙發上,顛著腳尖,看得正高興。
“點點——”
“哦,就來就來。”
“速度。”
“哎呀,媽媽今天真漂亮。”小朋友臉上還掛著水珠子,一點也不客氣的鉆進了杜小微的懷里,仰起臉兒,就著杜小微的臉就是一通亂蹭:“好了,看,我的臉干凈了吧?”
嘻嘻笑著,就跑到對面,拿起勺子,喝粥。
杜小微無語。
辦公室。
“哎——你今天的皮膚好啊。”
“就是,你最近皮膚怎么就這么好啊?”
“好嗎?”
“好,特別好。”
“哎——杜老師,你皮膚真好啊,又白又亮的。”
在諸位女同胞第N次感慨的時候,杜小微終于放下手中的茶杯,湊到鏡子跟前瞅了瞅。
“這氣色的確還行,大概是昨晚睡得好吧。”
下意識地抬起左手,在自己的臉上撫了撫,心里暗暗驚訝:“今天這臉,要比平時光滑得多啊。”
手腕上,那串黑色的手鏈微微閃著光,襯著手腕,肌膚格外地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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