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笑道：“那孩子年紀還太小，你是想讓他明白，這個世上還有不少險惡的人心是吧？”

　　柳婉瑩搖頭：“我對幫別人教孩子并沒有什么興趣。”

　　“可這孩子這張臉，遲早是個禍害。”于忠嘆口氣，“咱家少爺雖然也長得漂亮，可畢竟是個少爺啊，這孩子，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又是這樣的出身，將來恐怕給我們惹麻煩。”

　　柳婉瑩冷笑：“他必須學會自己保護自己，若是他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我也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

　　于忠點點頭：“小姐說的是。”

　　“忠伯。”柳婉瑩想到什么，叫住他，“對了，等小云傷好之后，你帶他到店里各處看看，告訴他每個人的活和工錢，讓他考慮一陣，看他要做什么。”

　　于忠這幾天跟柳婉瑩熟了很多，聽她這么說，瞇起眼睛看著她：“那學徒的招聘……”

　　“照舊！”

　　“是！”

　　“對了。”柳婉瑩將賣身契遞給他，“如果他選了其他的活兒干，把這個東西還給他。”

　　于忠愣了一下，嘆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了。”

　　一個人是不是有前途，有上進心，甚至說，有沒有野心，有時候都可以通過一件事其實就可以看得出來。

　　如果那個人是扶不上墻的爛泥，那就由得他去自生自滅也好。

　　事情安排妥當，過了三四日，崔媽媽等人果然也沒有來找麻煩，而小云終于可以下床走動了。

　　等到了第四日晚上，于忠來告訴柳婉瑩：“小姐，小云答應當我的徒弟。”

　　柳婉瑩似乎并不意外，只問道：“你沒有提示他什么吧？”

　　“放心吧小姐，我什么都沒說，只是告訴他店里各個伙計的工錢，本來說給他三日時間考慮，沒想到，到了晚上就告訴我要當學徒。”

　　“問了為什么嗎？”

　　“他說，所有的伙計里面，除了小姐，就數我的工錢最高，他如果學成了，將來就可以拿我這樣高的工錢，很快就能把賣身契的錢還清了，而且還能學本事，將來可以謀生。”

　　“嗯，是個有前途的。”柳婉瑩這才笑了起來，“明天開始，讓他到飯館門口當門童。”

　　于忠張大嘴：“啊，當門童？”

　　他們店什么時候有這個活計了？

　　“聽我的話就是了。”柳婉瑩笑著拍拍他的肩，“想當學徒，先當三天門童。”

　　于忠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眼中都是費解。

　　“我現在要回去一趟，有個人也差不多是時候給我答案了。”柳婉瑩并不回答他，等時間到了，答案自然會揭曉，現在說多了浪費口水。

　　十天時間已經到了，左學之也是時候給她一個答案了。

　　因為小云的關系，柳婉瑩已經連著幾日都是一早起來就走，到了日落西山才離開駱家飯館。

　　相當于這幾日時間里，基本上沒見過左學之這個人，不過聽小翠和小紅說，駱尚行對左學之反感得很，剛開始都不讓他進門，后來是好容易進門了，左學之讓干什么，他偏不干什么，就是要跟他對著干。

　　不知道左學之對駱尚行失去耐心了沒有，如果他教不下去了，恐怕需要再換個西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