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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都

5. 艾爾弗人

殘都 囧丁乙 7350 2008-10-15 23:28:34

    地圖上密密麻麻地標注著不知名的文字,李宇翔是一個都看不懂。不過地圖到是畫得十分詳盡,甚至連哪里有棵樹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不用擔心找不到他們的目的地。

  “另外,再替我保管一下這個。”荊的聲音從李宇翔的腦子里響了起來,一件硬梆梆的東西被塞到了他的手里。

  “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讓它離開你的身邊,也不要告訴任何人。”荊非常認真地看著李宇翔,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絲祈求的表情。

  “這是什……”沒等李宇翔把問題問完,荊已經推開車門跳了出去。

  “干什么!車還開著呢!”看到荊的舉動,高楓失聲叫喊道,卻發現荊的身影早已奔到了幾十米之外。

  “超人!?”高楓張了張嘴,不知道是應該繼續往前開,還是要把車停下來。

  “現在應該怎么辦?”雷鳴望了望手中的地圖,還有那封打著封印標記的信,回頭沖李宇翔問道。

  “去月光森林。”李宇翔冷冷地看向窗外。

  望遠鏡中,那些巨蜥的影子已經朝著另外的方向去了,顯然荊已經成功地引開了它們的注意。

  既然荊已經說了,那么他們照做就是了。就算李宇翔有意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身后跟著的幾百號人犯不著去為一個神秘的過客冒險。而且荊既然甘愿自己去把那些敵人引開,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替他把東西送到月光森林去。

  他悄悄地攤開自己的手掌心,里面躺著一塊冰涼的黑色石頭,上面畫著一道銀色的符號。石頭用一根簡單的繩子穿著,可以掛在脖子上,這正是荊臨行前交到李宇翔的手里,托他保管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么,李宇翔總有一種感覺,這顆石頭似乎比起那封信更加重要。只是他不明白,荊為什么要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到自己手上。

  那個神秘的灰發男子身上,到底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那片月光森林中,等待著他們的又將會是什么?

  ********

  照著荊所留下的地圖,李宇翔所帶領的難民們緩緩地朝著叢林的方向前進著。

  或許那些傳說中的沙塔人已經被荊完全引開了,所以一路上,他們并沒有遇到什么意外。就連那些惹人討厭的塔雷納,似乎也有意無識地躲開了這支由“鋼鐵怪獸”組成的隊伍。

  “看樣子快到目的地了吧?”雷鳴收起望遠鏡,回頭說道。

  天空中那輪紫紅色的太陽已經漸漸地沉到了地平線的邊緣,周圍低矮的灌木叢也被高大茂密的樹木所取代。如果不是有一臺推土機跟一臺挖掘機在前面開道,他們的隊伍早就已經無法再前進了。

  “看樣子是的。”李宇翔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地圖,按照時間來算,他們的確已經走到月光森林的地界了。

  據荊所說,這里是有生命之靈之稱的艾爾弗人所居住的地方。可是除了這個稱呼以外,他們對這個陌生的種族一無所知。

  “翔子哥……”坐在后排的鐘偉突然小聲地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你少烏鴉嘴。”開著車的高楓沖鐘偉叫道:“你小子說話長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難不成你還有第六感了?”

  “不……不是啊。”鐘偉結結巴巴地爭辯道:“我老有種感覺,好像很熟悉,但又說不出來是什么。”

  看著鐘偉那一臉緊張的模樣,李宇翔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到不是他相信什么第六感的傳說,只不過他的心里也隱約感覺有點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樣。

  “你們聞到沒有,這是什么味道?”劉燕突然轉過身來,對眾人說道。

  “什么東西燒焦了?”高楓一面抽搭著鼻子,一面說道。

  李宇翔微微一怔,從雷鳴手中搶過望遠鏡,抬頭往窗外看去。

  就在離車隊不遠處的森林中,滾滾的濃煙正如同一條黑龍盤旋而上,隱隱還能聽到一陣混亂的喊叫聲。

  森林大火!

  李宇翔心中一冷,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身為一名消防隊長,他當然十分清楚森林里一但起火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如果撲滅不及時,很有可能在極短的時間里漫延成足以毀滅一切的山火。

  “快,所有消防車集中起來,趕緊滅火!”李宇翔沒等高楓把車停下,翻身爬上車頂。而隨即反應過來的高楓立刻通過車上的通話器通知了另外幾輛消防車上的弟兄——森林起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身為一名消防員,他們有這樣的覺悟。

  車隊暫時停了下來,只有幾輛消防車馬不停蹄地朝著起火處呼嘯而去。

  森林中,幾頭渾身冒火的怪物正來回竄動,所到之處,無不被它們身上的火焰引燃。很顯然,它們正是這場森林大火的罪魁禍首。

  熊熊火光的映照下,一群身材矮小,但卻異常纖細的“小人”正在拼命地與這些怪物們進行著激烈的斗爭。他們揮武著手中的武器,用弓箭和匕首與怪物博斗著,可是他們射出的羽箭還沒挨到那些怪獸的身體就已經被引燃,化作一團團灰燼落到了地上。

  而那些使用匕首的“小人”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他們不斷跳躍著異常靈巧的身體,匕首劃出一道又一道金色的弧線,但是怪獸不斷噴博而出的團團火焰,愣是將人數占優的“勇士”們逼得節節敗退。

  其間,還有一個長著滿頭紫色長發的“小人”,雙手不停地揮舞著一根鑲嵌著藍色水晶的木杖,神色緊張地念叨著什么。每一次她揮出雙手,木杖的頂端就會閃起一道耀眼的藍光,緊接著,便有一道冰柱沖向那些噴火的怪獸。但是無奈發動頻率太低,根本是慢水救不了急火。

  更何況她看起來非常疲憊,似乎每一次揮手而出都要耗盡她全身的力氣一樣,噴出去的冰柱也變得越來越細,越來越沒有威力。

  “那是什么怪物啊?”高楓指著那幾只渾身冒火的東西,失聲叫道。

  “管他什么怪物,滅了再說!”李宇翔吼道。

  難民們全都走出車外,好奇地打量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或許并不是這些人可以理解的。但是經過這么多天的時間,他們早已經養成了對特殊事物視而不見的本領。當然,不排除是因為荊的催眠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高楓熟練選好停車位置,迅速拉開各項閥門,另外兩輛消防車也作出了同樣的反應,十幾名消防戰士手握噴槍朝著火災源頭沖了過去。

  李宇翔拉起水炮,調整好方向,猛地拉動機關,一道雪白的水柱如利劍一般直沖其中一頭怪獸。

  水花四濺,被李宇翔的水炮打中的那頭怪獸被沖出好幾米遠,身上濃煙四起,火焰卻沒有完全熄滅。它就地打了個滾,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調頭沖向消防車。

  借著火焰再次燃起的那一瞬間,李宇翔終于看清,那些赤紅色的火焰之中包裹著的是一頭長得像山羊一樣的怪物,一對長角向后彎曲著,額頭上一對紅色的眼睛正散發出邪惡的烈焰光芒。

  再次調整好方向,李宇翔將手中的水炮對準那頭怪物的眉心一陣猛射,足以射出近兩百米距離的水炮放到這么近的地方,那力量簡直大得驚人。那怪獸剛往前踏出一步,立刻就被水柱沖了個四腳朝天,連連翻了好幾個跟斗這才停了下來。

  它身上的火焰已經全部熄滅,露出黑漆漆的身體,看上去就像一只烤熟了的山羊。但它似乎還不死心,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那散發著焦臭的身體上慢慢開始冒出青煙,轉眼又變成了一頭渾身是火的怪物。

  李宇翔眼光一凌,第三次將水炮對準了那只怪獸。這回他沒有關閉閥門,足足對著那怪物沖了近一分鐘這才停了下來。那東西身上的黑煙冒盡,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陣,總算是不再動彈了。

  站在一旁的“小人”們好像這才回過神,弓箭手們對準已經沒有火焰的怪獸連射了數箭,直到把那玩藝插成了一只刺猥才罷手。

  三輛消防車都在對付著這幾頭噴火的怪獸,可是被引燃的樹木卻越來越多。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

  李宇翔心里清楚,如果不把這幾頭怪物全部消滅,想要滅火根本無從談起。但是就憑著現在的速度,只怕等到他們回過頭去救火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了。

  三輛消防車想要撲滅毀林之火,這根本是癡心妄想,三支完整的消防隊都不一定能夠辦到。

  他俯下身,沖車里的高楓喊道:“通知后面車上的人,讓他們把推土機跟挖掘機開過來,再多叫點人來砍樹,務必要在大火蔓延之前砍出一片防火帶來。”

  話音剛落,就聽得身后一陣隆隆的響聲——推土機跟挖掘機已經在雷鳴的指揮下,朝著這邊開過來了。

  原來,就在李宇翔跳上車頂的時候,雷鳴就已經去通知負責駕駛那兩臺機器的人了。跟著挖掘機和推土機一起趕來的,還有幾十個手持電鋸、斧頭的年輕人,他們全都是雷鳴臨時召集起來的“志愿者”。

  那些“小人”們顯然被這突然出現的“鋼鐵怪物”給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過幸好他們也及時地反應了過來,這些“怪物”是來幫助他們的。所以短暫的錯愕之后,他們也拿起手中那些似乎只能作為裝飾品的匕首,盡力地砍向身邊粗壯的樹木。

  不過那些手持弓箭,以及木杖的“小人”,就只有站在一旁發呆的份了。

  在兩臺重型機械,以及眾多“志愿者”,還有那些“小人”的合力之下,一片片的樹木被推dao,總算是砍出一片寬闊的防火帶,將著了火的地區完全地隔離開來。

  幾頭怪獸已經消滅了,但是正如李宇翔所料,周圍被引燃的樹木已經太多,要想完全撲滅已經來不及了。

  他一聲令下,三輛消防車從火場中退了出來,所有人拿著噴槍樹枝全力撲打,盡全部力量將火勢控制在一定范圍以內。

  干了這么久的消防,李宇翔大大小小的火災也見過不少,這一次僅靠三輛消防車撲滅山火,無疑是對他最大的一次考驗。

  大火燒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完全撲滅了。整條隔離帶之間的森林此時已化用一片焦土,熱騰騰的蒸氣從那些漆黑的木炭與地面上散發出來,所到之處,只有一片經過烈焰洗禮過后的凄涼場面。

  好在李宇翔經驗豐富,現場無一傷亡。就連那些一直像只傻鳥一樣站著的“小人”人,最多也就是被熏得滿臉漆黑,連頭發都沒燒著一點。

  筋疲力盡的李宇翔一下歪倒在地上,靠著半截樹樁閉上眼睛,任由陽光毫無遮擋地照在他被烈火烤得通紅的臉上。

  ***********

  “……%#%¥#¥#)*—……#%#%¥#……”

  一連串輕快的聲音在李宇翔的耳邊響起,他無力地睜開雙眼,卻見到面前已經圍滿了剛才那些“小人”。他們手中的弓箭全部指向了自己,眼神中透露出警惕的神情。

  參與滅火的“志愿者”們手持著噴槍、電鋸,背靠背地聚集在一起,神色緊張地望著這些奇怪的生物。看情形,他們好像被包圍了。

  “宇翔,這些……”雷鳴湊到李宇翔的跟前,小聲地問道。

  “應該就是荊所說的艾爾弗人吧。”李宇翔擺了擺手,用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些“艾爾弗人”長得跟人類差不多,只不過身材相對矮小了很多,而且一個個都異常秀美,全身的皮膚呈淺綠或者粉紫色。

  他們的身上的衣物全都是由植物的葉片或者藤條編織成的,看上去手工相當精細。不少的艾爾弗人身上還掛著由水晶或者珍珠攢成的飾品,顯然這是一個非常愛美的種族。

  不過此時愛美的艾爾弗人看上去可沒有想像中那么漂亮,經過這一場大火,他們那粉嫩的皮膚與絨毛般的長發上沾滿了黑漆漆的煙塵,顯得有些狼狽。

  “別動手!我們不是敵人!”李宇翔高舉著雙手,大聲地喊道。

  自己好不容易才幫這些艾爾弗人撲滅了大火,沒想到這些家伙完全不懂得感恩圖報,竟然將武器對準了自己的胸口。這一點讓李宇翔感到非常地不快,不過眼下消防車里的水已經不多了,而且大伙都處于極度疲倦之中,實再沒有精力再進行任何戰斗了。

  只見幾個艾爾弗人交頭接耳地議論了一陣,那個手持木杖的紫發姑娘緩緩向前走了兩步,用一種極其生澀的聲音說道:“你們是什么人?從哪里來?到月光森林干什么。”

  那聲音仿佛不是從耳朵里聽到,反而有種直達大腦的感覺,讓李宇翔想起了荊與他溝通時的情形。難道這片大陸上的人都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對話”嗎?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沒有語言不通。

  李宇翔長長地松了口氣,挺了挺胸口,用盡可能平和的聲音說道:“我們沒有惡意,有人托我把這封信送給你們的長老……”

  “送信?”紫頭發的艾爾弗人疑惑地看了看李宇翔,用一種懷疑的口吻說道:“送信需要帶這么多人嗎?還有那些強大的……怪物。”

  李宇翔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消防車,還有停在一旁的推土機與挖掘機,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幸好我帶了這些,不然的話,我怕信還沒有送到,月光森林就要變成一片焦土了。”

  那名艾爾弗人微微一怔,仿佛這時候才想起來,就在剛才,正是眼前這些奇怪的人類,還有那幾頭“鋼鐵怪獸”幫助自己消除了山火的危機。

  “信呢?”那名艾爾弗人冷冷地問道。

  李宇翔搖了搖頭,沖雷鳴一招手,將荊交給他們的信取了出來。

  “你是長老嗎?”李宇翔沒有把信交到那名艾爾弗人的手中,而是高高地舉在手中,大聲說道:“我受人之托,是要將信親手交到艾爾弗人的長老手中。在你沒有證明自己的身份之前,我不能把信交給你。”

  艾爾弗人顯然沒有想到李宇翔會這么說,轉過頭沖身后小聲地嘀咕了幾句,這才說道:“我可以帶你去見長老,但是這么多人……”

  李宇翔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一干人馬,心中暗罵道:都是那個可惡的荊,之前把話說得那么漂亮,結果又跑得不見蹤影。

  不過怨天尤人可不是李宇翔的行事作風,他略作思索,厚著臉皮對那名領頭的艾爾弗人說道:“其實除了送信之外,我們還想找一片臨時的居住地。你也看到了,我帶來的人實再不少。他們需要食物,還有水。”

  “月光森林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艾爾弗人的口吻聽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不過當她的目光落到那幾頭死掉的怪物身上時,語氣微微一窒,改口道:“看在你們幫助過我們的情份上,我可以同意你們暫時停留在這里。至于居住地,等你見過長老之后,親自向她說明吧。”

  “行。”李宇翔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上去這些艾爾弗人并不好客,能不能從他們手中取得一片安身之處,說句老實話,李宇翔心里還真是沒有底。

  *******************

  經過一番自我介紹,眾人得知那名紫頭發的艾爾弗人名叫菲娜•布林斯•風語者,是負責看守月光森林南面哨站的衛隊長。

  她把李宇翔帶來的難民全部集中到了一條名叫松香河的小河邊上,并要求他們,在李宇翔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跨過松香河。

  難民們在這里搭建起臨時的駐扎營地,附近豐富的水產資源,還有生活在灌木叢中的小動物,以及隨手便能采摘的水果,足以滿足這幾百號人的生活需要。

  李宇翔對這個地方非常滿意,他甚至在想,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能爭取到這片地區的長期居住權。

  經過好一番討價還價,艾爾弗人終于同意李宇翔帶上雷鳴與劉燕同行,前往艾爾弗人的主城——瑟納菲斯。

  而李宇翔帶上劉燕的理由是——這個艾爾弗“首領”是女的,而且聽上去,他們的長老似乎也是女的。同為女性,劉燕應該更好說話一點。

  可是當劉燕看到艾爾弗人帶來的那些作為坐騎的“黑豹”時,卻怎么也不敢坐上去。沒辦法,只好讓雷鳴把他那輛“太子”摩托車騎了過來,載著劉燕跟在大隊伍后面。

  騎豹?這可是李宇翔生平以來第一遭。

  這些黑豹也是塔雷納的一種,全身皮毛黑得發亮,并帶有紫色的花紋。在它們的額頭上都有一道銀色的月牙形標記,所以又叫做月影豹。

  別看這些月影豹一個個看上去兇猛無比,可是在艾爾弗人的調教之下,它們卻顯得異常溫順。

  每一頭月影豹的背上都放置著華麗的木鞍,上面鋪著厚厚的皮毛,坐上去十分舒適。而且它們的速度非常快,就連雷鳴的摩托車也要加大碼力,才能跟上這些“黑色精靈”的腳步。

  經過整整半天的時間,銀色的月光已悄然灑片這片寧靜的大地,他們終于來到了傳說中的“月光之城”——瑟納菲斯,初到這里的三人不得不為艾爾弗人那精湛的建筑技術大大地贊嘆了一把。

  在這一路上,李宇翔他們雖然已經見識到了不少艾爾弗人修建的哨站,但是跟眼前這坐完全由樹木搭建起來的城市相比,那些哨站實再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這是一片樹的世界,寬闊的橡木走廊環繞在那些巨大的樹桿周圍,盤旋而上,通往樹頂上那些精美的小屋。在靠近小屋的樹杈上,淡紫色的燈籠草散發著微微的瑩光,把這里妝點得猶如夢境一般美麗。

  很難想像,那些層層疊疊的尖塔式小屋到底是怎么樣“長”到樹上的。而那些支撐著小屋的枝條看上去是那樣地纖細,卻能穩穩地托起那些比它們沉重無數倍的東西。在實用與美觀這兩個方面上,艾爾弗人尋找到了一個最完美的平衡點。

  幾名騎著月影豹的巡邏衛兵迎向菲娜的隊伍,簡單地交談了幾句,菲娜回過頭對李宇翔說道:“長老們現在在生命之樹那邊,可能還有一會兒才能回來。”

  “不要緊。”李宇翔此時目不暇接欣賞著四周的美景,到不是那么急著去見那位艾爾弗長老。

  “那些是什么?”劉燕指著某個方向小聲地問道。

  李宇翔順著劉燕的目光看去,只見只個像是樹樁一樣的東西正緩緩地移動著。它們的根在地面上來回抽動,就像章魚的觸腳一樣,伸縮著往前爬行。

  “那是樹人。”菲娜解釋道:“樹人是艾爾弗人最要好的朋友,這片月光森林也是他們的家。”

  “他們要去哪里?”劉燕問道。看上去,這位“植物學家”似乎對那些樹人特別感興趣。

  “枯葉林。”菲娜說道:“那里是樹人的墳場。”

  “去墳場?”劉燕吃驚地回過頭,不解地望向那位艾爾弗衛隊長:“他們去墳場干什么?”

  “那幾個樹人病了。”菲娜的口氣中帶著一絲傷感:“所以現在,他們要去枯葉林靜靜地度過他們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

  “我可以去看看嗎?”劉燕用一種渴求的目光看向李宇翔,后者聳了聳肩膀,把問題丟給了一旁的菲娜,畢竟這里她才是主人。

  “我想是可以的。”菲娜撥轉豹頭,領著李宇翔他們朝那幾個樹人前進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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