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遠陽的事被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沖淡,畢竟這些生活中的瑣事在期末考試面前總是顯得微不足道。所幸考試前這段時間停課了,所以并沒有見到付遠陽,也就避免了尷尬。
匆匆忙忙結(jié)束了期末考試,轉(zhuǎn)眼又到了暑假。
終于盼來了大學的第一個暑假,之前還傳聞?wù)f暑假會很短,因為學校還組織了“三下鄉(xiāng)”活動,不過陳田恬考慮再三,還是沒有參加。以她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根本不適合去當志愿者參加什么活動,每天都會不知不覺地發(fā)呆神游,晚上還總失眠,精神狀態(tài)太差了。還是乖乖回家好好調(diào)整一下心情吧。
回家的第一天,幸福感爆棚,看見自己溫暖的小窩和床上擺著的各種毛絨娃娃,就有種忍不住想要立刻躺上去打滾的沖動。家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親切,那么美好。
在家里的時光總是悠長而清閑的,天氣晴朗的傍晚,泡上一杯花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靜靜地享受著在書香渲染中的世界,疲倦時抬頭看著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時光靜好吧。仔細回顧在學校里這一年的生活,實在是太辛苦了,身心疲憊,學習之余還要組織參與各種活動,周末連去圖書館看書的時間都少的可憐。這樣的生活雖說很忙碌也很充實,但是一點放松的自由時間的都沒有,簡直覺得像在過高三生活一樣了。只不過高三是只有學習沒有活動,但是辦活動也是個體力活加腦力活,一點兒也不比學習輕松。白天上課學習,晚上下了自習之后再去排練,夜里寫活動策劃和演出劇本,周末幫輔導員寫通訊稿,好不容易等到周三下午的公休,還得跟著輔導員一起記錄會議筆記。經(jīng)常是上午忙完了已經(jīng)一點多了,剛要吃個午飯又要去忙了,更別說睡午覺了。晚上還要熬夜,早晨還要早起上早讀,再這樣下去,豈不是真的要成為永動機了?
陳田恬一想到大二這種日子還要繼續(xù),就不由自主地發(fā)怵。不行不行,這樣下去遲早會把自己的身體搞垮的,就算身體沒跨,精神上也會崩潰的。必須要制定計劃,改變這種過度疲勞的亞健康狀態(tài),適當?shù)姆潘蓨蕵罚瑒谝萁Y(jié)合才可以。
閑下來的時候不禁開始感嘆,都說知己難得,陳田恬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因為付遠陽的事心里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對周婷少了幾分信任,但是又交到了一個知己,就當作是因禍得福吧。唐梓潼和自己也不是一個班的,但她們是一個專業(yè)的兄弟班級,平時上大課的時候都會一起。唐梓潼因為一次心理課上的遲到,而慌張地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剛好坐到了陳田恬旁邊。陳田恬聽出唐梓潼嗓子啞了,于是忍不住問候了幾句。因為陳田恬的幾句關(guān)心,兩個原本素不相識的姑娘就這樣暢聊了三節(jié)課。于是彼此之間的友誼也就從此深種。如果說楊婉讓陳田恬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那么對唐梓潼便是一見如故。
之前就聽過唐梓潼這個名字,但是只知道是個超級學霸,卻不知道她還是個賢德明理的好姑娘。除此之外,她還和陳田恬有著共同的愛好和追求,都將看書視為人生的幾大樂趣之一。當然,兩人也有不同之處,唐梓潼比陳田恬更專注于文學著作,總是會選擇一些陳田恬看不下去的很有哲理和人生意義的書去看,而陳田恬只傾心于散文和小說。每每看見喜歡的詩詞,兩人都會相互分享,細細品味賞析。都說好朋友之間要求同存異,才能夠長久。陳田恬覺得,她和唐梓潼彼此不一樣的地方,正是彼此欣賞的地方。而志趣相投之處又使得雙方更加親密無間。
新學期新氣象,陳田恬邁著歡快的步伐踏進校園。當她看見同班同學去迎接新生的時候,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也變成學姐了。
九月中旬,又到了社團招新的日子。各種各樣的社團,讓陳田恬眼花繚亂,想起去年報的舞蹈社只組織過一兩次活動就再無音訊了,不禁有些惋惜。畢竟她還沒玩夠,總覺得心里癢癢的。在各個社團中間徘徊了好久,還是遺憾的走開了。畢竟喜歡的社團那么多,實在是難以抉擇。更何況大二了還去湊熱鬧總覺得有點不合時宜,左思右想,還是打算放棄這個念頭。
第一周的晚自習就顯得格外冷清,有一半同學都缺席了。偏偏這學期輔導員查考勤查的更嚴了,要求早晚自習必須都要點名,而且還讓陳田恬和班長,學習委員輪流點名。這可真是難為陳田恬了,她上學期只是在班長和學習委員不在或者忙的時候臨時代替他們點名,這下可好,直接被納入考勤班干之一了。今天是陳田恬值日,所以她不得不挨個打電話讓缺席的同學過來上自習。
總有些人是勸不動的,說再多也只不過是白費口舌罷了。陳田恬掛掉電話,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經(jīng)意間目光掠過窗外,看見教學樓門口圍著很多人,地面上還有許多閃爍的小彩燈,熱鬧非凡。她忍不住停在窗邊多看了幾眼,原來是輪滑社在表演花樣輪滑,引來學弟學妹們的圍觀。
不得不承認,他們看起來確實很酷。陳田恬夜想曲嘗試學習輪滑,可是她怕摔,她的皮膚受傷很容易留疤,那多難看啊。再加上小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過,腳踝有點后遺癥,扭動的時候會有點不協(xié)調(diào),就更不敢再參加這類運動了。這天晚上回到宿舍,陳田恬夢見自己學會輪滑了,能夠行動自如地在街道上穿梭,醒來時臉上還掛著笑容。可惜,這只是個夢。
陳田恬自然沒想到有一天這個夢竟然會觸手可及。顧心雨和她男朋友楊凡會叫上她一起去中心廣場溜冰。她十分渴望,但卻有些猶豫。良久,她膽怯地說:“可是。。。我不會。。。而且我也沒有輪滑鞋。。。”
顧心雨不以為然的說:“這有什么呀,我也不會啊,我的鞋子是讓楊凡找他室友借的,還可以讓他幫你借一雙。反正他室友是輪滑社的高手,他們宿舍存著好多輪滑鞋呢!”
“真的嗎?可是這樣有點太麻煩你們了,多不好意思啊!”陳田恬臉上浮起紅暈。
“不麻煩啦,平時你都幫我們做了那么多事,這點小事算什么啊!你也該出去玩玩了,天天學習都學傻了!”顧心雨笑著調(diào)侃道。
“那。。。好吧,其實我想去很久了,嘿嘿!”陳田恬笑的很開心,像個孩子。
剛穿上輪滑鞋時,陳田恬連站都站不穩(wěn),不過經(jīng)過自己扶著墻練習了一個多小時,也能緩緩獨自滑行了。雖然也甩了幾次,但是所幸都是坐到地上而不是趴到地上,膝蓋并沒有受傷。短短一個多小時,自己能有如此進步,她已經(jīng)感到很欣慰了。就是從這個晚上開始,陳田恬無可救藥地迷上了輪滑。
向來非常節(jié)省的她竟然花了兩百買了一雙輪滑鞋,每天第二節(jié)自習課下課后就匆匆忙忙跑回宿舍,迫不及待地和輪滑社的隊友們一起加入輪滑大軍中不亦樂乎地練習。從食堂到圖書館門口,再到教學樓門口,甚至有時候會去公園和廣場。加入輪滑社后她才想起了和賀楠一個宿舍的平時默默無聞不愛說話也不愛出風頭的姚斌,以及和自己關(guān)系一直不錯的趙波都在輪滑社里面,而且技術(shù)不錯。時間久了,陳田恬和姚斌也漸漸熟識起來。
由于學校里行人較多,并且范圍狹窄,所以陳田恬并不喜歡在學校里面練習。可是像她這樣的初學者又不可能獨自滑行到公園或者穿過各個街道到達廣場,因為外面車輛眾多,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陳田恬特別期待姚斌和趙波帶她一起去學校附近的公園或者廣場去輪滑,每次一聽說他們打算去公園或廣場,她都開心的跳起來,連手機都不帶了。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趙波的輪滑鞋是賀楠的,他買了鞋子沒玩幾次就不玩了。不知道為什么,一聽趙波提起賀楠,陳田恬的心里就忽然咯噔一下,像是一個快要愈合的傷口再次被撕裂,又開始重新隱隱作痛。陳田恬想要轉(zhuǎn)移話題,看見有人在彈吉他,便稱贊道:“好厲害啊,吉他彈得這么棒。”姚斌順著陳田恬目光方向看去,隨即接過話來,“我也會彈吉他啊。”陳田恬驚訝地看著他,“你不僅會輪滑,還會彈吉他啊?!”姚斌神秘一笑,“那自然,雖然彈得沒有那么專業(yè),但是簡單的曲子還是會的。”“這么厲害,那明天把吉他帶來彈給我聽唄!”陳田恬睜大眼睛,充滿期待的看著他。“好啊,沒問題,不過那個吉他也不是我的,是賀楠的,他也是學了幾天就不想學了,于是我就借來彈了。”“哦。”陳田恬聽見這個名字,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姚斌察覺到陳田恬臉上表情微妙的變化,便開玩笑地調(diào)侃道:“怎么一提到賀楠你表情就變得怪怪的,不會是還惦記著他吧?”陳田恬聽見姚斌的話,立刻義正言辭地反駁道:“什么叫還惦記著啊,我什么時候惦記過他了,再說了,他有什么值得我惦記的?”“好好,你就當我沒說過。不早了,回寢室吧,明天再繼續(xù)練習唄!”姚斌提議道。“好啊。”陳田恬心不在焉地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