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晝城的夜愈發濃稠，林燼蜷縮在灰區的破公寓里，將實驗報告與妹妹的芯片放在斑駁的桌面上。窗外飄來刺鼻的酸雨，敲打在生銹的鐵皮屋頂上，仿佛某種不祥的鼓點。他打開父親遺留的老懷表，暗格里的微型存儲器與芯片產生共鳴，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全息影像——畫面中，父親被戴著破曉者徽章的人按在手術臺上，而操作儀器的，正是金塔現任執政官。

　　“原來如此......”林燼握緊拳頭，機械臂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敲門聲突然響起，他迅速將所有證據藏進暗格，抄起鏈刃抵在門后。

　　“是我。”陸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幾分不耐煩，“再不開門，你的鄰居就要被我煩死了。”

　　林燼拉開門，陸昭閃身而入，隨手甩來一個破舊的背包：“換上這個。黑淵酒吧是金塔眼線的禁區，但守衛森嚴，破曉者的制服太扎眼?！?p>　　背包里是一套灰區拾荒者的行頭，散發著刺鼻的化學藥劑味。林燼皺眉：“你怎么確定我會跟你合作？”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陸昭掏出一枚數據盤，扔在桌上，“這里面是破曉者內部的調動記錄，三天前，有支特殊部隊進入了灰區地下——和你妹妹失蹤的時間吻合?！?p>　　林燼的瞳孔猛地收縮。數據盤里的坐標，正是他今天在廢料場發現芯片的位置。

　　兩人避開巡邏的金塔士兵，穿過狹窄的巷道。黑淵酒吧坐落在灰區最混亂的地帶，霓虹燈牌閃爍著詭異的紫色光芒，門口站著兩個身形魁梧的變異人保鏢。陸昭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黑色徽章，保鏢立刻放行。

　　“這是......”林燼壓低聲音。

　　“反抗軍的信物?！标懻杨^也不回，“我在破曉者做了十年臥底，可不是為了混個副隊長當當。”

　　酒吧內彌漫著酒精與信息素混合的氣息，全息賭桌旁，各色人等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他們。陸昭帶著林燼穿過人群，在二樓的包廂里見到了反抗軍的首領——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女人。

　　“林燼，陸昭，”女人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帶著金屬質感，“芯片和報告我已經看過了。但要扳倒金塔，我們還需要一個關鍵人物——你們的老朋友，‘夜鶯’?！?p>　　林燼渾身一震。夜鶯，那個在灰區傳說中能滲透任何防火墻的黑客，也是妹妹最好的朋友。

　　“她在三天前被金塔抓獲，”女人扔出一張照片，照片里夜鶯被關在金塔最底層的監獄，“救她出來，我們就能拿到金塔核心數據庫的訪問權限?！?p>　　陸昭與林燼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決然。就在這時，酒吧外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探照燈的光柱刺破夜空——金塔的圍剿部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