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晝城的灰區永遠籠罩在猩紅的霓虹燈下。
林燼踩著生銹的金屬樓梯向上攀爬,機械義肢在腐殖質覆蓋的臺階上劃出刺耳聲響。遠處傳來噬光者的尖嘯,混著地下賭場的電子樂,在潮濕的空氣中發酵成令人作嘔的氣息。
他在天臺邊緣蹲下,夜視鏡掃過下方堆積如山的輻射廢料。三個月前妹妹失蹤前最后一次通訊,坐標就指向這片廢墟。指尖撫過藏在內衣夾層的加密芯片,冰涼的觸感讓他瞳孔微縮——芯片表面的紋路,竟與父親臨終前畫在病房墻上的符號如出一轍。
“轟!“
爆炸聲撕裂夜空,林燼本能地翻滾躲避。碎石擦著耳際飛過,抬頭時,三道泛著藍光的身影已從云層中降下。破曉者的標志性作戰服在硝煙中若隱若現,為首那人摘下頭盔,露出張帶著痞笑的臉。
“林隊長,“陸昭把玩著手中的粒子匕首,刀刃在猩紅燈光下流轉著危險的弧度,“聽說你撿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林燼機械臂瞬間展開成鏈刃,金屬摩擦聲中,他瞥見對方胸前的破曉者徽章。十年前那個雨夜,同樣的徽章沾滿父親的鮮血。鏈刃劃破空氣的剎那,陸昭突然側身抓住他的手腕,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不想灰區的人陪葬,就跟我走。“
警報聲在此時炸響,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林燼瞳孔驟縮——廢料堆里爬出密密麻麻的噬光者,本該渾濁的眼瞳竟泛著詭異的幽藍。陸昭臉色驟變,粒子匕首反手刺入最近的怪物頭顱:“這些變異體......它們被改造過!“
鏈刃與匕首交擊出耀眼火花,林燼在交錯的光影中看清陸昭眼底的殺意。可當第一只噬光者的利爪擦過他咽喉時,那人卻突然將他拽向身后,匕首精準刺進怪物的弱點。
“別誤會,“陸昭踹開另一具尸體,作戰服已被撕開道口子,“我只是不想讓獵物這么輕易死掉。“
林燼握緊芯片,機械臂傳來電流過載的刺痛。遠處金塔的探照燈掃過廢墟,他知道,這場被刻意安排的“偶遇“,將徹底撕開永晝城最黑暗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