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險象環生
尹悅的珍珠耳釘在會議室的射燈下折射出冷光,她借著調整投影儀的動作,將陳總助理偷拍項目企劃書的畫面盡收眼底。
監控視頻里那只戴著百達翡麗腕表的手,此刻正在咖啡杯邊緣敲出焦躁的節奏。
“極光折射測試需要同步采集地磁數據。”畢軒的鋼筆尖在企劃書某處畫了個圈,松木香水隨著他傾身的動作漫過尹悅的鎖骨,“你今晚來我書房,有些資料要當面核對。”
落地窗外飄落的銀杏葉突然凝在半空,尹悅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陳總秘書腦海里閃過的偷拍計劃在她視網膜上炸開細密的金線——他們連畢軒別墅外墻的紅外報警頻率都摸清了。
“不如現在……”她剛開口就被喉間的血腥味嗆住,過量使用讀心術的副作用讓眼前的鋼筆字跡都泛著重影。
畢軒的拇指猝不及防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從發絲間摘下半片金箔,那是陳總車漆上粘著的楓糖漿結晶。
深夜的獨棟別墅亮著暖橘色壁燈,尹悅踩著旋轉樓梯的波斯地毯,發現每個臺階都鋪著防滑墊。
畢軒的袖口卷到手肘,正在給古董留聲機換唱針,黑膠唱片旋轉出《玫瑰人生》的旋律。
“北極圈的地磁波動會影響極光色譜。”他攤開衛星云圖,指節蹭過尹悅手背時,冰桶里香檳的氣泡正巧“啵”地炸開一朵。
尹悅后撤半步撞翻了黃銅地球儀,經緯線在兩人交錯的呼吸里晃出細碎光斑。
陳總的動作比極光還快。
第二天晨會前,茶水間的鏡面墻上貼滿偽造的偷拍照:尹悅在別墅露臺接過香檳杯的側影被P成衣衫不整的模樣,畢軒替她披外套的畫面配上“深夜秘會”的刺目標題。
“需要我聯系《華爾街日報》撤稿嗎?”趙助理劃開平板,加密郵箱里躺著二十封律師函模板。
尹悅卻盯著照片里畢軒被虛化的左手——那個角度本該拍到地磁監測儀的操作界面,但此刻只剩曖昧的虛影。
她在消防通道抓住陳總的眼線,對方襯衫第三顆紐扣的微型攝像機還在閃爍。
“告訴陳總,他安插在冰島觀測站的人今早弄丟了簽證。”尹悅把偽造照片塞進對方口袋,楓糖漿在相紙上洇出蛛網狀的裂痕。
當畢軒的勞斯萊斯幻影駛入地庫時,尹悅正對著電梯鏡面整理珍珠耳釘。
監控死角里,陳總秘書手機屏幕的藍光映出她繃直的脊背——那些偽造的親密照此刻正在公司內網瘋狂傳播。
“極光數據出現異常頻閃。”畢軒的體溫裹著雪松香靠近,他手里的平板頁面突然跳轉為八卦頭條。
尹悅看著照片里被篡改的別墅露臺,忽然發現畢軒當時握著的根本不是香檳杯,而是給她演示極光折射的激光筆。
地下三層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陳總的柯尼塞格撞碎了安全警示樁。
尹悅的珍珠耳釘突然滾落,在畢軒俯身拾起的瞬間,她看見對方后頸的皮膚下浮起極光般幽藍的血管——那是長期接觸地磁輻射的印記。
茶水間的意式咖啡機發出尖銳鳴叫,奶泡在焦黑的杯沿凝結成問號形狀。
尹悅摸到口袋里震動的手機,趙助理傳來陳總在瑞士銀行的轉賬記錄,而那串數字恰好與偽造照片的PS設備編號完全一致。
暮色浸透玻璃幕墻時,尹悅站在230層的觀景臺,看著銀杏葉粘在畢軒的車頂天窗。
內網謠言像病毒蠶食著項目進度表,而她掌心的U盤里,藏著能讓陳總名下十二套別墅起火的滑雪場監控原件。
畢軒的腳步聲混著龍涎香漫過來,他遞還的珍珠耳釘還帶著體溫。
尹悅突然想起昨夜別墅里,他調試極光模擬器時說過的話:“真正的地磁風暴來臨前,連指南針都會溫柔地打轉。”
她的拇指懸在發送鍵上,陳總海外賬戶的凍結令與謠言澄清聲明正安靜地躺在草稿箱。
遠處金融街的霓虹開始明滅,某塊碎成蛛網的車窗玻璃里,映出尹悅被夜風吹亂的發絲,和畢軒欲言又止的側臉。
尹悅的指尖在玻璃幕墻上劃出一道水霧,遠處金融街的霓虹在她的瞳孔里碎成跳動的光斑。
畢軒的袖口掃過她的手背,龍涎香混合著體溫彌漫開來,珍珠耳釘在他的掌心折射出暖黃色的光暈。
“北極圈項目的激光折射率……”她剛開口就被喉嚨里的腥甜嗆住,過量使用讀心術讓視網膜泛起細密的金線。
那些偽造照片里的香檳杯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放大,杯沿殘留的楓糖漿結晶突然扭曲成PS軟件的水印。
畢軒突然握住她懸在空中的手腕,拇指擦過她突突跳動的脈搏:“監控室備份了完整的全息影像。”他的聲音帶著松木香落在她的耳畔,“你昨天演示極光色譜時,激光筆在露臺欄桿留下了0.3毫米的灼痕。”
尹悅猛地抬頭,玻璃幕墻映出畢軒后頸幽藍的血管紋路——那些長期接觸地磁輻射的印記此刻像極光般流轉。
她突然看清他西裝內側口袋的輪廓,那枚藏著全息芯片的懷表正隨著心跳頻率輕輕震動。
“可是內網傳播的照片……”她的話被電梯提示音截斷,趙助理捧著冰鎮氣泡水從安全通道閃了出來,杯壁凝結的水珠正巧墜落在平板屏幕上,將“深夜秘會”的標題暈染成模糊的墨團。
深夜的檔案室漂浮著檀木紙漿的味道,尹悅的珍珠耳釘滾過加密硬盤的表面。
當她的指尖觸碰到陳總秘書偷拍的原始照片時,視網膜突然炸開無數金色代碼——那是被篡改的EXIF信息正沿著神經末梢游走。
“2023年9月17日21:07分。”她按著太陽穴在碎紙堆里摸索,“畢軒別墅的紅外報警器在那個時間點……”血腥味漫過舌尖的瞬間,她摸到了被撕碎的安防記錄,陳總秘書的勞力士表盤倒影在碎紙片上清晰可辨。
晨光刺破云層時,尹悅正對著咖啡廳落地窗調整珍珠耳釘。
周記者的美式咖啡在桌面畫出同心圓,他領口別著的微型錄音筆隨著《華爾街日報》的翻動頻率輕輕閃爍。
“這張合成照片的噪點分布……”尹悅將平板推過去,指尖劃過被放大的陰影區,“和上周陳總在滑雪場監控里戴的Gopro鏡頭參數完全匹配。”她說話時故意碰翻糖罐,方糖墜落的速度恰好掩蓋了周記者瞳孔瞬間收縮的異樣。
當拿鐵表面的拉花開始坍塌時,尹悅的視網膜突然捕捉到周記者后頸滲出的冷汗。
那些細密汗珠在她超負荷運轉的讀心術里化作跳動的數據流——對方藏在西裝內袋的折疊屏手機,正在接收來自瑞士銀行的加密郵件。
“聽說陳總在蘇黎世新買了座酒莊?”她忽然用銀匙敲擊杯沿,聲波震得周記者腕間的智能手表亮起紅光。
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滑雪場監控的殘影,陳總助理往造雪機里倒化學試劑的畫面,正巧與他正在瀏覽的八卦頭條重疊成詭異的重影。
暮色浸透寫字樓時,尹悅倚著消防通道的金屬門喘息。
過量使用能力的副作用讓防火栓的紅色涂層在她眼中流淌成血河,掌心的止疼片卻隨著突然響起的腳步聲滾落樓梯間。
畢軒的皮鞋踩住藥片時,松木香混合著雪茄余燼的味道漫過她的發梢。
“北極圈的地磁監測儀……”他彎腰拾起藥板,袖扣擦過她冰涼的指尖,“每小時會自動備份十二組光譜數據。”
尹悅的珍珠耳釘突然發出蜂鳴,她這才發現防火門把手上粘著枚紐扣竊聽器。
畢軒的懷表蓋彈開的瞬間,陳總與周記者在停車場交易的錄音突然從表盤里流瀉而出,混著古董機芯的滴答聲顯得格外清晰。
“明早的晨報……”尹悅剛開口就被劇烈的頭痛擊中,視網膜上跳動的金色代碼突然具象成三維模型——周記者藏在相機包夾層的變聲器,正與他發給陳總的“已搞定”短信重疊成危險的角度。
畢軒忽然將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眼前,黑暗中有雪松香在蔓延:“地磁暴最強烈的時候,連北極狐都知道要閉上眼睛。”他的聲音擦過她顫抖的睫毛,“但總有人忘了,極光映在雪地上的影子會留下永久光譜。”
當尹悅掙扎著摸到安全出口時,落地窗外突然炸開電子煙花。
慶典彩帶混合著數據流的藍光飄落在她的肩頭,內網彈窗突然開始自動播放滑雪場監控——陳總助理往造雪機傾倒試劑的畫面,正與周記者西裝內袋的轉賬單形成完美的時間軸。
“叮——”
趙助理發來的消息在手機屏上炸開煙花特效,尹悅卻盯著電梯間晃動的鏡面。
某個反光的角落里,陳總秘書的鱷魚皮錢包微微敞開,露出半張印著陌生實驗室logo的磁卡,而卡面編號竟與周記者錄音筆的序列號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