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妹跳上背時(shí),薛之衢腳步踉蹌了好幾下才站穩(wěn)。
“之衢哥,走吧。”
許是太欣喜了,一張口,涎水先淌了出來。
喬二妹羞紅了臉,手臂緊緊環(huán)著男人的脖頸,半刻不舍松開。
薛之衢憋著一口氣,琢磨著趕緊把人送到地方去。路過石橋時(shí),他眼睛開始打花星了,身子搖晃,腳步虛浮。身上的女子少說有百十來斤,恰巧他近日野菜吃多了,體寒,拉肚子。但他仍是咬著牙,夾著腚,急匆匆朝鐵鋪?zhàn)摺?p> 喬二妹還在撥弄他頭上的束帶,雖是粗布麻縷,但束在他頭上,卻是及其養(yǎng)眼。
“之衢哥,你身上可真好聞。”喬二妹湊著腦袋去嗅他飄散的墨發(fā),是冰凍的茉莉花香。
薛之衢哪還顧得上與她耍趣,眼看著鐵匠鋪就到了,步子更加急促了。
“之衢哥,你也是對(duì)我有幾分情誼的,我說的可對(duì)?”
喬二妹被放下時(shí),像是被卸了的貨,身子都還沒站穩(wěn),就見多面男人伸出手來。
“二兩銀子,一銅板子兒都不能少。”
聞言,喬二妹哼了一聲,面色不悅道:“背著我,之衢哥不也挺享受的。”
薛之衢臉色一青,隔夜的玉米窩窩都要吐了出來:“休要胡攪蠻纏,拿銀子!”
他實(shí)在忍不住了,肚子一陣嘰里咕嚕的打鼓。
“沒有。”喬二妹扇子一翻,露出狡黠笑容:“除非你再把我背過去。”
“你!”
心知被這丑東西白嫖了,薛之衢怒火心生,剛要?jiǎng)游洌氡阆人徊叫箽狻?p> “你給我等著……”薛之衢撒了腿得往草堆里鉆。
“之衢哥,我等你!”喬二妹笑得前俯后仰,扭身慢悠悠拿起地上的草鞋。
被擺了一譜,薛之衢越想越氣,回去一連幾日都沒出攤,埋頭在院子里修習(xí)劍譜。
這劍譜是他在菜場(chǎng)里拿兩雙草鞋和賣蟲藥材的瞎子換的,也不知是哪里不對(duì),越練感覺身子越冷了,想是他上輩子坐輪椅久了,體質(zhì)寒,薛之衢也沒多想。
夜里,他便起了夢(mèng),瞧那夢(mèng)里的模樣,應(yīng)是輪回道旁的靈差老龜,他還沒聽清對(duì)方說了什么,就見那老頭子龜殼一翻急吼吼將他頂了回去。
薛之衢一屁股騰空坐起,瞧著家徒四壁,又倒在榻上,白瞎了他這模樣和滿肚子文墨。他打算到趙府再碰碰運(yùn)氣,哪怕是做個(gè)打雜的,他都還有機(jī)會(huì)。
但他不過剛剛行至趙府后院,就被一行捕快呵斥住。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為首的是監(jiān)刑司的司衛(wèi),叫林祐,上次查街市時(shí)還掀過他的攤子。
薛之衢自是認(rèn)得他是何人,這樣貌,還和上一世一樣,叫人生厭!
“是林大人啊。”
薛之衢還未開口,便聽巷子口傳來女人聲音。
是喬二妹,薛之衢攢著的拳頭微微顫抖。
沒拿到銀子還被白嫖,這是他一生的恥辱!
喬二妹也當(dāng)真是欣喜這薛之衢,有這男人在的地方就有她喬二妹。
“林司衛(wèi)辦案都辦到百姓頭上來了呢。”喬二妹陰陽怪氣給了男人一個(gè)白眼。
聞言,林佑卻是并未在意,只微微拱手:“喬姑娘。”
只有這男人一口一個(gè)“喬姑娘”“喬姑娘”的稱呼她,看得薛之衢眼珠子不住往天上翻,琢磨著讓這兩郎才女貌得一對(duì)兒搭伙得了,正合他意。
“薛某就不打攪兩位了,告辭。”
這廂他腳步走得飛快,趙家應(yīng)聘的差事除了答試,還有筆試一項(xiàng),他得早些去瞧瞧形式。
“之衢哥走這么著急,可是要去趙府應(yīng)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