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海歸畫家和馬導的美術指導雙重身份，王怡情的熱度也上來了，平臺粉絲馬上要破三十萬。

　　許婷最近張羅著，給王怡情辦了個畫展，一天中也有粉絲認出是她，上來要簽名或者是討論畫作思想理念等等的。

　　突然不知從何處開始播放《愛情買賣》，王怡情循著聲音，正要關掉音響，見陳程戴著奧特曼面具擠開人群，往她手里塞了根糖葫蘆。

　　“驚不驚喜？”

　　他掀開面具，臉頰畫著她直播時設計的Q版小惡魔，“像不像那天你說的'理想型'？”

　　他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面具上的奧特曼眼睛還閃著紅光。

　　這一出現倒是讓整個安靜的畫展喧鬧了起來，不過幸好大家都以為整個奧特曼是王怡情的狂熱粉絲，沒認出是陳程，不然還有的鬧呢。

　　王怡情尷尬的對身邊人笑著，想把他帶走，誰知這人不知從哪變出來一個氣球，上面還寫著“怡情鎖愛”，線繩纏著他拍機車戲份時他順走的藍絲帶。

　　王怡情氣得直跺腳：“陳程！！”

　　陳程見狀也收斂許多，不再逗她，依她把自己拉到后臺辦公的角落。

　　陳程壞笑：“王怡情，你這感謝禮，我可太喜歡了喔。”

　　“你再這樣呢？”王怡情忿忿地瞪著他。

　　“我這不是想著你畫展太沒熱度，幫你引流嘛。”陳程勾住王怡情的頭發，“倒是你，把人家奧特曼拐進角落…不知道要做什么兇事兒…”

　　“陳程！你好綠茶啊！”王怡情打掉陳程卷自己頭發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好嗎？陳大爺？”

　　“就這一句話啊，”陳程垂眸，眼神變得深邃，“你沒有其他想對我說的嗎，王怡情？”

　　他望著眼前的人，想把她看穿，他一直覺得眼前人就是她，或許…只是因為那一世自己沒認出她來，在穿越到的每一世都生自己的氣，故意裝而已。

　　王怡情懂他在說什么，但是她好亂，最近一直都很亂。

　　藍蝶，眼尾的傷疤，陳程的試探，還有那些一直不停歇的碎片夢境。

　　王怡情抬眸，也認真地看著他，“陳程，我明白你似乎迫切希望我想起來些什么，但是我最近也很亂，或許我需要點時間，我也無意摻入異樣的羈絆。”

　　聽此，陳程的心更沉重了，他望向王怡情的眸色漸深，輕聲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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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還有拍攝戲份，不過到她的戲份還要等一個多小時，王怡情就在畫室開了直播。

　　彈幕都在問畫展的奧特曼，讓她畫個 Q版出來。

　　王怡情順著觀眾心思來，畫了個“被糖漿糊臉的幼稚鬼”，誰知陳程這人頂著面膜亂入鏡頭：

　　“家人們，這就是得罪美術指導的下場！”

　　他忽然扯下面膜，露出畫滿愛心和小王八的臉，“但王老師舍不得卸妝水，這是不是愛情？”

　　王怡情屬實沒搞明白陳程怎么這么黏人。

　　自導自演在臉上畫了一堆，過來直播間讓她做壞人，簡直了！

　　彈幕跟風地刷起“鎖死”時，任齊的對話框突然彈出：【小心頭頂】。

　　王怡情抬頭瞬間，陳程摘下她發間落葉：“這種老套搭訕方式，我八百年前就不用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落葉，看著王怡情，指著屏幕剛才的來信，“誰啊？”

　　“告訴你干嘛。”王怡情扭頭繼續作畫。

　　陳程將葉子遞給她，只見上面寫著：“畫家是我的。”

　　王怡情瞪他一眼：“你這招是從哪個偶像劇學的？”

　　陳程聳聳肩：“自學成才，畢竟我可是要當影帝的人。”

　　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不過我的影帝獎杯上，只想刻你的名字。”

　　王怡情愣神了幾秒，然后把陳程推開，“閑雜人等請盡快離開。”

　　陳程沉沉笑著。

　　彈幕回復，讓她可以查下自己的上升月亮等。王怡情點點頭，繼續作畫。

　　走出畫室，陳程手機震動了下，是王怡情發來的信息：

　　【你好黏人啊！】

　　他悶聲笑了一陣，抬頭看著王怡情直播的背影。

　　想起那世，他老是忙工作，也是疏于和她聯系，公司那邊強迫不許公開戀情，做黑料，讓她被網暴，甚至畫室被極端的無腦粉絲引燃，讓她昏迷不醒，搶救無效…

　　該他的。

　　他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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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情蹲在《暗涌》片場角落蘸著朱砂色修補陳程戲服上的彈孔時，陳程的民國長衫衣擺掃過她的頭頂，口袋突然滑出一截銅鏈“叮”地掉進她的調色盤。

　　靛藍色顏料濺了他一身，長衫下擺瞬間暈染出抽象派星空。

　　她抬頭時，陳程正被威亞吊在半空拍攝爆破戲，黑色衣袂翻飛如鴉羽，假發髻歪成丸子頭，手里還捏著半截沒吃完的棒棒糖。

　　“道具組私藏古董啊？“她撿起懷表，指尖蹭過冰涼的德文刻痕。

　　陳程在五米高空晃著腿笑：“王老師要是喜歡，就拿去當演技教學費——”

　　話音未落炸點轟響，氣浪掀飛他腰間玉玨，正砸在她調色盤上，翡翠綠漸變著色彩濺滿素描本。

　　王怡情看著素描本，無奈之余還是無奈了一下。

　　她舉起懷表對著陽光端詳，德文刻痕在光線下又泛起狡黠的光：“這淘寶爆款頂多值九塊九包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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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婷嗑著瓜子，她轉頭看向正在畫畫的王怡情，“你確定這表是假的？我看陳程那表情，跟丟了傳家寶似的。”

　　王怡情停下筆，懷表在指尖轉了一圈：“誰知道呢，反正他現在天天纏著我要表。”

　　她話音剛落，手機震動，陳程發來一張自拍——他穿著戲服，手里舉著個紙板，上面寫著“還我懷表，不然我哭給你看”。

　　王怡情回了個顏安吹笛子的表情包，【等你學會好好說話再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