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的話無異于在一點點擊潰他的心里的防線,他以自認為隱藏的很好,其實那點小心思人盡皆知。
“沈思齊,你這不是愛,是縱容,你該好好想想了,這件事我沒辦法幫你,我有自己底線?!?p> 說完,秦浩看向沈思齊的眼神似乎有點可惜,也有一些失望。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看在朋友的情分上,他囑咐了這一句。
秦浩走后,沈思齊整理了一下情緒,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卻控制不住對那雙眸子的渴望,就好像有種魔力一樣,把自己吸引進去。
可是,他或許該聽從一下別人的意見。
…………
即使趙沐柔再不情愿,但是身為攝影室的老板,他還是得過來一下。
看著電腦上面都約滿的檔口,都快拍到下半年了,心里這幾日的不開心才散去一些。
“哎喲,姐你可來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笔^一臉哭訴的跑了過來。
“???電話?”
趙沐柔這才想起來,因為那個帖子的事情,有厲害的網(wǎng)友扒出了自己的信息,手機一上午都在瘋狂的響動,干脆直接關機了,用的莫落兒的備用機。
“不好意思啊,石頭,但是我看店里生意挺好的,你怎么愁眉苦展的,是不是最近累了,今年給你發(fā)筆大的獎金?!?p> 石頭趕忙擺了擺手。
“姐,不是這個,是這兩天有一個客戶,什么風格也不喜歡,換了好幾個攝影師了,我們幾個的技術已經(jīng)算頂尖的了,咱家在港城也是有名的,感覺像是來挑刺一樣,這不,還在那個休息室吵呢?!?p> 專門找茬的?還挺有意思的,下意識趙沐柔還以為是同行,畢竟這樣的事情剛開始也有,只是后面她和應秋舟結婚后,沒有人敢再來找麻煩,這應該是聽說兩人離婚了,立馬又找上門了,畢竟最近明里暗里搶單子的也挺多。
“姐,好像也不是同行,似乎帶點個人恩怨。”
石頭大致猜到了自家老板在想什么,趕緊出口提醒。
個人恩怨?這下輪到女人頭上頂著兩個大大的問號了。
“男的女的?”
“女的,對了,飛機場,就那個身材我們已經(jīng)很盡力了,出片都是最大程度了,那你本來沒有,我們總不可能給你修個足球場出去,砸自己家招牌吧,來往的貴賓看見,肯定認為咱們工作室就會坑蒙拐騙呢?!?p> 這句話倒是把趙沐柔惹得撲哧一笑,不過石頭說的這個人,她怎么好像心里有一些印象。
“行,你帶我去去看看,我解決吧,要是我拍攝的還不滿意,直接報警處理吧?!?p> 石頭這才喜上眉梢,要是自家老大都沒辦法,那真的是純粹找茬的。
趙沐柔剛到休息室門口,便聽到里面?zhèn)鱽砑饴暭鈿獾呐暋?p> “你們不是港城有名的攝影室嗎?居然拍的這么爛片,我心中的效果一點也沒達到,該不會是掛羊頭賣狗肉吧?!?p> “陳小姐,您這樣說有點不尊重我們了,我們店里的攝影師都為你挨個拍過了,但是您都不滿意,這幾個人幾乎零出錯,即使出錯,第二遍修改客戶也會很滿意,但是我們幾個輪流給您改了不下十遍,您還是不滿意,我想應該不是我們的問題。”
一旁的員工小趙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便頂了回去,他在這行已經(jīng)快十年了,頭一次見到這么不尊重對方成果的人。
不滿意退了就行了,但是偏偏跟他們耗上了一樣,一遍遍的改,怎么都不滿意,任何人的耐心都被消耗完了。
“喲,你的意思是我沒事找事對嗎?這就是你們“晨曦”對待客戶的方式,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我倒是明天得好好出去說說,看看大家平時來的都是什么店。”
趙沐柔冷笑了一聲,聽見聲音再結合石頭說的,她早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是誰,只是沒想到那天過后,對方竟然記仇到現(xiàn)在,無知的女人。
心里的那股煩悶上來,趙沐柔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板?!?p> 里面的員工看見主心骨回來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氣,重要他們都不好和一個女人較勁,但是對方實在是無理取鬧,心里都被氣的憋了一股氣。
陳曉回頭一看,眸子機閃過一幅果然如此的意思。
“我當是誰呢,不過也是,什么樣的老板帶什么樣的員工,看到是你,我倒是也理解你們的水平了,不怪了。”
陳曉微翹著腿,擺弄著自己手里的指甲,中指上面,赫然戴著一個綠寶石模樣的戒指。又有一些嬌滴滴的碰了碰旁邊的男人。
“親愛的,你說你,前兩天求婚的時候叫你不要買這么貴的戒指了,有心意就好了,我又不像某些人那么拜金,人家都不要了,還貼著臉去鬧?!?p> 一旁的男人臉色有些尷尬,但是又有一些無可奈何,畢竟自己有把柄在面前這個女人身上,只能無可奈何的看了趙沐柔一眼,眼神帶著抱歉。
趙沐柔有些訝異,她還以為陳曉這么鬧,旁邊的男人一聲不吭,以為是同一個貨色,可剛才男人那眼神,分明是無可奈何。
但是他為什么不阻止?難不成又什么苦衷?
“陳小姐說的是,本來我不承認我們技術差的,但是見到客戶是你,我不想承認都沒辦法,畢竟你這…………唉,你說臉丑吧還能修一下,但是沒有的地方,總不能拍照的時候塞個足球進去吧?!?p> 說完,趙沐柔假裝驚呼一聲。
“陳曉,你該不會是真有這個想法吧,又不好意思跟我的員工說,只能假裝鬧事,沒事,看在我們同學一場,有困難你就說出來,我認識一個整容醫(yī)生,做假硅膠可好了,推薦給你?!?p> 房間里的其他人都使勁憋著笑,有兩個實在忍不住了,笑出了聲,因為擔心店里的名譽,他們不敢這么出言頂撞客戶,但是老板剛才無所顧忌的樣子,真帥。
陳曉被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青紅交替,使勁的錘了旁邊男人一眼。
男人見狀,只能無奈的嘆口氣。
“你好,女士,我叫張揚,經(jīng)營著幾家酒店,今天的事讓你看笑話了,家妻心情不好,改天我再帶她過來好好看看?!?p> 陳曉憤怒的瞪著張揚,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對方的臉上。
“張揚,你在好好想想你要說什么,不然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清楚?!?p> 男人突然不吭聲,嘆息了一聲背過身去。
看到這兒,趙沐柔大致也明白了眼前的情況,男人估計是有什么把柄在陳曉那兒,所以才不敢聲張,但是不難看出是一個好人,這樣的人可不能落入陳曉這樣的人手里。
“這樣吧,我親自為陳小姐拍攝吧,畢竟老同學一場,我也大概知道陳小姐喜歡哪種風格。”
陳曉冷哼一聲,她本來也就是來找她麻煩的,這倒是自己送上門來,那可不怪她使壞了。
誰叫她都離婚了,一會招惹這個一會招惹那個,明明都和自己的前夫傳出求復合的帖子了,轉眼,她又在咖啡廳門口看見勾搭秦浩。
她真的不明白,那些男人哪兒都好,怎么眼睛是不是都有問題,喜歡趙沐柔這樣的女人,明明她已經(jīng)這么努力了,他們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陳曉帶著恨意的眼神掃了一眼趙沐柔,她恨眼前這個女人不僅僅是秦浩,更是大學四年積攢的委屈。
她和趙沐柔是同一天生日,也是一個寢室,那會時候,她其實并不討厭趙沐柔,趙沐柔家境好,老是幫助她們,出去吃飯都是她搶先買單,遇到好的東西,都是買三份同樣的。
雖然那時候的她自卑,但是卻被溫暖著。
直到大學的第一年過生日,那天她剛提前回到寢室,打開門里面黑乎乎的,還在失望室友今天怎么都沒在,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手里提著的蛋糕,另一邊提著送給和自己同一天生日趙沐柔的禮物。
短暫幾秒后,她正準備開燈的時候,燈突然啪的打開,禮花突然拉開,紙片散落在自己身上。
“生日快樂,永遠快樂!”
面前是兩個室友開心激動的面龐,不過趙沐柔并沒有在。
“???不是沐柔,是陳曉?!?p> “什么?”紙片落盡,另外一個室友也才看見面前的人是陳曉,頓時有些惱怒。
“不是,你進來怎么沒聲音啊,你知不知道我們準備這些多長時間,真是的?!?p> 陳曉剛才染滿星星的眸子,一瞬間所有的光都暗淡了下去。
“可是……可是今天也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老三,你給沐柔打個電話,看她在哪兒,我再下去買兩個禮花,準備一下?!?p> 一旁的老三趕忙打開手機聯(lián)系趙沐柔,只剩下陳曉呆愣在一旁。
“喂,沐柔,你今天在哪兒啊,我們準備給你過生日呢,還沒見你回來?!蹦歉庇懞玫哪樱f話溫聲細語的,和剛才質問自己的樣子判若兩人。
“啊?你們記得我生日啊,本來打算明天帶你吃頓大餐的,今天我家里人陪我過,等我明天回去啊,帶你們三瀟灑去。”
“好,好,生日快樂,明天吃蛋糕?!?p> 掛完電話,兩個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陳曉,收拾也沒收拾,就各自回床了。
陳曉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提著蛋糕慢慢的走出了宿舍。
坐在校園的椅子上,她沉默的吃著手里的蛋糕,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模糊的她都看不清蛋糕上面的那只小兔子了。
大概也是那晚,陳曉心里有一棵種子埋了下去。
第二年,陳曉沒在主動在生日這天準備什么,只是在趙沐柔電話發(fā)過來邀請她參加自己生日宴會的時候,心里的那股自卑和不甘更加的瘋狂生長,她拒絕了。
晚上,她在朋友圈看到三人親昵的依偎在一起,面對鏡頭的時候,笑的是那樣的開心,她們是發(fā)自內心的自信和快樂。
她卻像一個小偷一樣,偷窺著別人的幸福,沒有人記得自己的生日,所有的光環(huán)都圍繞著趙沐柔。
從那個時候起,陳曉搬出了那個宿舍,后面大學的兩年,她有意無意地針對這趙沐柔,似乎只要看到她落魄的樣子,她心里才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看著陳曉失神的樣子,趙沐柔有些疑惑,這個女人又在想什么壞點子對付著自己。
“陳小姐,陳女士,想好了嗎?什么時候拍?!壁w沐柔有些無奈的的打斷女人的出神。
陳曉懊惱的瞪了一眼趙沐柔,拉過背過身的張揚。
“明天過來,今天的好心情都被你們破壞了,明天再拍不出滿意的照片,你們就等著曝光吧。”
說完這才踩著恨天高離開了。
一旁小趙看這位祖宗離開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哎喲,終于離開了,這兩天可把我們折騰死了。”
言罷,她又想起什么。
“我剛聽你說你們還是大學同學,真不敢想你們那些同學怎么忍受的了她的,要是我早找人好好的和她溝通了?!?p> 趙沐柔盯著陳曉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她并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大概是這份友情什么時候變質了,她也不知道,好像是第一次過生日后,陳曉和她們三個就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她問另外兩人,都說是陳曉交了新男朋友,男朋友不讓跟她們玩。
她當時還生氣了好久,想單獨質問陳曉,為了一個男人,拋棄她們幾個人的友誼,可是話到嘴邊,看到陳曉倉促的躲避他們的樣子,她又不想問了。
第二天生日,她打電話了,想著畢竟朋友一場,可是陳曉卻只要了當?shù)木芙^了,并說她們從來不是朋友。
那個時候,陳曉好像變了,刻意針對自己一樣。
“哎,也不奇怪,人總是善意偽裝的,剛開始肯定表現(xiàn)的善解人意,時間長了尾巴就漏出來了,奇怪,所以以后還是要識清楚人?!?p> 趙沐柔點了點頭,或許吧,她和陳曉之間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老板,外面有人找你,是……”石頭看了一眼趙沐柔,有點猶豫要不要說。
“誰?”這怎么剛走了一個又不對勁。
“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