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沐柔再次見到應秋舟，是在港城很有名的空中餐廳，他身邊坐著一個溫婉嫻淑的女生。

應秋舟不知道說了句什么，那女人笑的一臉嬌羞的垂眸，修長纖細的手指輕敲了下餐桌，不經意的抬頭，那雙眼眸似水，清純靈動。

“看什么呢？我的妹。”

哥哥趙聲閣走出電梯，碰了碰趙沐柔的肩膀，順著視線看了過去。

看到那男人，他眉頭一皺。

“我們先回去。”

冬天的傍晚來的很快，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不遠處的車流如同流動的光帶，密密麻麻，勾勒出一條夜色的河流，流淌在城市的血脈之間。

趙沐柔在冷風里站了長達二十分鐘，耳朵早已凍得通紅，身子也有些僵硬。

過去那兩年的記憶，在腦子里席卷著，揮之不去。

他都已經有新的一半了，應該祝福他不是嗎？

趙沐柔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就準備隨趙聲閣走出餐廳。

走了大概五步的距離，身后就響起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那是應秋舟與別人的對話聲。

他的語氣里帶著慣有的輕松。

“應總晚上好，也來吃飯啊？方便去喝杯茶嗎？”

“陳總晚上好。”

“您旁邊的這位是？”

趙沐柔心一提，手指不自覺在大衣口袋里捏緊。

應秋舟旁邊的應該是剛才那個溫柔似水的女生，他們是什么關系。

趙沐柔比問話的人還要好奇。

沒有等到應秋舟的回復，倒是聽到了那個女生落落大方的聲音。

“我跟晚舟正在交往。你好陳總——我叫沈知雅。”

心臟驟然有一種停窒的感覺。

原來真的是女朋友啊……

呵呵。

她就說嘛，應秋舟從前說過的，只跟喜歡的女生才會肩對肩的坐。

趙沐柔再聽不進去他們的任何談話了。

又抬起腳尖繼續往前走。

一只腳抬起來，另一只腳要落下去的時候，也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趙總，你居然也在這里，這是沐柔？好巧啊。”

停頓的這么一會，自己和哥哥已經被人注意到了。

趙聲閣笑呵呵地回頭：“這不是陳總嗎，晚上好。”

為了維持表面的體面，趙沐柔挽住哥哥的胳膊，也跟著回了頭。

她的目光在應秋舟臉上一掃而過，看到了那位叫沈知雅的女生。

趙沐柔的眼睛有點酸澀，于是低頭看著腳尖。

“剛忙完一個局，正準備回家，陳總是剛剛開始？”趙聲閣熟練地應付，對于應秋舟和他的女伴完全略過了。

“我沒急事，趙總需不需要我送你們，沐柔也是好久沒見了，當初她結婚……”

“陳總，你的朋友好像在叫你。”應秋舟的聲音打斷了陳總。

“是嗎，在哪？哦哦，瞧我這記性，那應總你們敘，我就先告辭了，有空一起喝茶。”

趙沐柔抬起頭，正好對上了應秋舟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像藏了兩座冰山，冷厲而氣勢凜然。

趙沐柔嘴唇輕輕翕動，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口。

趙聲閣大概能理解妹妹的處境，他對應秋舟笑道：“應總是和這位小姐約會？良辰美景，可以晚點回去的。我還有事，先送我妹妹回家了。”

應秋舟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