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兩人僵持了一會,趙沐柔率先在男人犀利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男人有些陰沉的臉色這才有些緩和,趙沐柔只覺得內(nèi)心有些感慨,誰也不知道港城這些上流的社會的人怎么想的,慢慢竟然流露出副駕駛只能坐真愛的傳說,如果坐了就要一輩子,可她和應秋好像…………
“吃什么?”男人突然的說話聲,才將趙沐柔的思緒拉回來,但是她并沒有出口回答,視線盯著男人手腕側(cè)面的傷痕。
傷痕看起來已經(jīng)結(jié)痂了,應該是受傷有一段時間了。
“你手腕怎么了?”
應秋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不自然的情緒。
“怎么?趙小姐這是關(guān)心我?”男人的話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趙沐柔心里頓時有些惱怒,這個人怎么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她一頓認為應秋舟跟著譚予川學壞了。
遠在滑雪場的譚予川此時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噴嚏。
譚予川:誰在說我?
“沒有,應總還是節(jié)制一下身體。”趙沐柔陰陽怪氣的揶揄道,那個傷痕明顯是抓傷,應該是某個女人的美甲,恍惚中,她突然想起沈知雅那一手惹眼的法式美甲。
想到這兒,趙沐柔覺得心里酸脹的難受,好像有千萬只螞蟻腐蝕一樣。
可一旁的男人還未察覺到女人的情緒,“我會注意身體的,畢竟剛才趙小姐在病房里答應了老人家孩子。”
孩子…………
想到什么,兩人都變得有些沉默,他們彼此都想到了那個失去的孩子,可他們又以為彼此都不知道這個生命的存在。
“應秋舟,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件事的真相,會怪著我瞞你嗎?”
一個緊急剎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男人的情緒突然變得極其不穩(wěn)定,額頭有細汗冒出,機場趙沐柔擁抱顧言的那一幕又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
離婚的這幾個月,應秋舟一直反反復復被這樣的夢魘折磨著,尤其是那個未見過面的小生命,他總是在夢里聽見甜糯糯的聲音喊著爸爸。
回憶起這些,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趙沐柔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幕,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應秋舟,像是一頭隨時爆發(fā)獸性的野獸,任何人招惹,都會被撕的粉身碎骨。
“你怎么了?還好嗎?”
“下去,離開。”
“啊?”趙沐柔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男人極度不耐煩的讓自己離開,這讓她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委屈,自己明明什么也沒做,陪著他來看奶奶,現(xiàn)在卻又半路把自己扔下去。
“馬上下去,離開!”男人陰沉的聲音又說了一遍,趙沐柔心底那股火氣也被勾了起來。
“應秋舟,你是不是認為所有人都要遷就你,需要別人的時候別人就得對你熱臉貼冷屁股,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踹開嗎?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放下狠話,趙沐柔再也沒有看男人一眼,狠狠的甩上車門離開了,故作瀟灑的走了一段距離,她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可她就是硬撐著不想眨眼睛,她不想承認她是因為那個臭男人哭。
可是淚水還是無聲的劃過她的臉龐,就像他們的感情一樣,苦澀又流失著。
車上,看著后視鏡消失的女人,應秋舟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他以為趙沐柔終于要坦白了,可他還是沒法直面自己的內(nèi)心,接受不了那件事。
自從這件事發(fā)生后,應秋舟從來沒有真正的正視或者去調(diào)查這背后的原因,他總覺得機場的那一幕是最具有說服力的真相。
趙沐柔去了莫落兒的住處,對方剛打開門,就看到閨蜜淚眼婆娑的委屈模樣,心里登時一股無名火和深深的心疼。
“怎么了?社會欺負你了?快和我說。”
一路上,趙沐柔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是思緒一下牽扯到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她一下子有些繃不住,任由淚水劃過白皙的小臉。
“你快說話啊,怎么了?是不是應秋舟欺負你了,你昨晚不是還跟我說去和他看老太太,感情會有一些進展嗎?”
望著一個勁兒抽搐哭泣的趙沐柔,莫落兒內(nèi)心快亂成一鍋粥了,但是更多的是對面前這個朋友的心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還是如以前一樣,無聲的抱著她,給予她陪伴。
好一會,趙沐柔的情緒才穩(wěn)定了下來,那股難受因為剛才的發(fā)泄,心里已經(jīng)沒有那么難受了。
“落落,我想好了,我不打算追應秋舟了,我放棄了。”
一聽還真是因為應秋舟哭成這樣,莫落兒當即就想去找那個臭男人算賬,莫名其妙突然和趙沐柔離婚,讓她陷入了別人的風言風語,因為這件事,莫落兒對應秋舟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以為他是這些上流貴族中玩弄人心的公子哥而已。
這次更是把她的好朋友氣哭成這樣,莫落兒心里的氣感覺無處釋放,趙沐柔一把拉住準備出門的莫落兒。
“和他沒有關(guān)系,是我自己想放棄的,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我累了,落落,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了。”
莫落兒有些恨鐵不成鋼把趙沐柔重新按到在沙發(fā)上。
“趙沐柔你是不是有病,你都難受成這樣了,還要為別人說話,你是不是有虐待傾向?”
莫落兒的話,讓趙沐柔陷入了沉默,良久都沒再說話。
見對方情緒低落,莫落兒又是搖頭嘆息,都說感情里女人總是容易受傷,現(xiàn)在她真是信這句話了。
“好了,等會我和你哥說一身,你這兩天先住我這兒,回去了也是讓家里人擔心,你不想說沒關(guān)系,等你好點再說。”
趙沐柔悶悶的點了點頭,在莫落兒的催促下,吃了一點東西就回臥室了。
躺在床上,趙沐柔集中記憶力想睡過去,只要睡著了,心里的那股煩悶才會消失。
可是一閉眼睛,腦子里出自動出現(xiàn)男人手上的抓痕,甚至不自覺的會腦補一些不好的事情。
趙沐柔感覺自己大概是病了,怎么會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