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姜綰走的越來越遠,裴寂殊便也想起身,動了幾下卻發現自己渾身使不上勁。
他嘗試了幾次都沒能起身,于是便只能放棄。
姜綰走選了些,他后知后覺發現自己的心慌的不行。
也是,跌入自己最怕的水里,不死也算他命大了。
他不知為何自己今日為什么突然會這么想來河邊走走。
可能是因為…
想到這,裴寂殊的眸光暗了暗,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隨即便張開手臂重新躺了下來。
剛才他起身時已經是用了很大的毅力這才讓自己坐了起來。
但又因為姜綰那一腳,他又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勾起一抹苦笑,嘲笑自己怎么一直都走不出過去。
而他也感覺自己也越來越累,眼皮也越來越重。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好像又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村長,你看,我就是在這里發現的,人還沒走呢!”
姜綰氣喘吁吁的拉著村長快步上前查看裴寂殊所在的地方。
生怕他消失不見了,或者被其他人發現。
去找村長的路上,她都是跑著的。
村長聽到姜綰上氣不接下氣的描述好一切后,立馬緊張的讓姜綰帶路。
就連姜綰拉著他跑,他也顧不上自己的這把老骨頭。
直到見到裴寂殊了,他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緊接著又瞧見裴寂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躺在那里,心又掛了起來。
“哎喲,哎喲,沒事吧?”
姜綰看著一動不動的裴寂殊,心里也犯起來了嘀咕。
“不會這么一會功夫又昏迷過去了吧?”
緊接著,姜綰臉色一變,立馬看向村長,生怕村長誤會她。
“村長,剛才我可是真真實實把人救回來的,眼下可不關我的事了啊!”
隨即,她眼尖的又瞧見了村長帶的人也趕了過來。
立馬高聲喊道:“人在這里!在這里!快點送他去找村醫!”
姜綰也不確定這裴寂殊到底在這水里呆了多久。
剛才他醒來的時候就是一副神情懨懨的樣子,此刻重新昏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我,我還沒死…”裴寂殊聽完姜綰的話,終于虛弱的開了口。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在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沉沉的,快要睡著的時候他就控制自己不要睡。
直到看到姜綰重新回來時,他才放下心來。
原來自己是一直在等她。
村長見人開了口,立馬招呼著人上去扶著裴寂殊。
“快快快!”
幾人手忙腳亂的把地上的裴寂殊扶了起來,緊接著立馬往村醫所在的地方趕過去。
姜綰眼睛轉了轉,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而村長看了兩眼姜綰,倒也沒阻止,任由她跟著了。
…
村醫給裴寂殊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又把一碗湯藥遞給裴寂殊。
做完這一切后,這才看著村長說道:“沒多大事,得虧救的及時,回去吃兩貼藥,多穿點衣服注意不要著涼就行了。”
聞言,姜綰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要是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她也是要做噩夢的。
不過,人沒事可就到她了。
看著正在小口小口喝藥的裴寂殊,姜綰立馬指著他對村長說道:“村長,我救了他。”
村長睨了一眼姜綰,點了點頭。
“做的好。”
姜綰:?
表示呢?沒有任何表示嗎!
姜綰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理解錯了村長同他的關系。
想了想,她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村長明顯是十分關照裴寂殊的。
想到這,姜綰又重復了剛才的話。
而村長也重復了剛才他所說的話。
姜綰有些抓耳撓腮的看著村長,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開的了這個口。
萬一村長拒絕她咋辦啊。
這一幕恰好被正在喝藥的裴寂殊看的一清二楚。
在姜綰正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村長的時候,裴寂殊還是放下了藥碗。
“村長,我看這姑娘是有事求你呢。”
村長聽到他的話,這才抬眼看了姜綰一眼。
姜綰聽到裴寂殊說話,又見村長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立馬挺直了腰桿。
“是啊村長,你看我救的這人都沒事了,您肯定得給我一些好處,不能寒了我們這些做好人的心啊!”
說完,姜綰連忙用眼神去暗示裴寂殊。
趁村長不注意的時候立馬用嘴型暗示裴寂殊接下來都要順著她。
裴寂殊則是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嘴型的最后一句話。
‘給我當心點,不然我與你勢不兩立。’
裴寂殊雖然被姜綰踩了一腳,但他也知曉此事是他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怨不得姜綰。
如今她既然有求于村長。
他也樂意幫她一把。
而村長聽完了姜綰的話則是點了點頭。
“既然寂殊也已經開了口,那你便說你到底有什么忙要我幫吧!”
見事情有所轉機,姜綰的眼神亮了幾分。
“村長,不久前我還跟你說過這件事呢!這王大嬸一直霸占著我家田地不肯還,你看這也不能任由她們一直下去吧!”
想到這,姜綰就來氣。
前兩年因為姜母身子落下了病根,而她年齡又小,薛秉白又不愿意下地干活,怕玷污了自己讀書人的高貴品格。
而王大嬸又想要她家這塊田地許久。
這才假惺惺的在她家門前不經意的說起來了這件事。
說既然姜母用不上,她家又有好幾張嘴正在等著吃飯呢。
求著姜母先給她們用,等到時候姜母身子好了再還也不遲。
而姜母紀念著當時她們母子剛來薛家村時,王大嬸可憐她年紀輕輕就喪夫也幫不了不少忙。
而如今王大嬸開了口,姜母自然是找不到理由拒絕。
沒想到過了四年了,姜綰也長大了。
薛秉白的吃穿用度又花了家中不少錢,姜綰這才聽姜母說起來了這件事。
姜母已經同這王大嬸說了幾回,每回都被她搪塞過去。
姜綰聽完后只覺得怒氣攻心,立馬就去找了王大嬸要個說法。
卻沒想到這王大嬸是個無賴人。
見姜綰執意拿回去這田地,她當場就不干了。
撒潑打滾的非要說姜綰欺負她這么一個長輩。
說這田地她已經用了四年了,就是她家的了。
姜綰她們要是此時拿回去,不就是要她們一家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