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者忙完退場,齊念慈緩過來后,抬頭對上入欣然惡狠狠的目光。
…………
四目相對,教室里一片寂靜。
許久,齊念慈低下頭,誠懇地道歉:“對不起…”
正當她以為陸欣然要對她劈頭蓋臉一頓罵時,陸欣然。突然雀躍地“啊”了一聲。
“什么對不起?”
“說!你看帥哥為什么不告訴我?!還有,你和宿文淵什么關系?他剛才為什么親你!”
齊念慈:?
親?
什么親?
“沒有親,你看錯了!他剛才只是和我說話!”齊念慈解釋。
然后她恍然發覺越解釋越亂。
“我都看見了,你還狡辯?”陸欣然故作兇狠,她的長相讓此刻的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白兔。
“真的沒有啊!”齊念慈急了,繼續解釋,“他就是在我耳邊說話?!?p> 聽懂之后的陸欣然有些遺憾。
宿文淵好帥的……真的很帥??!
“那你們什么關系?”陸欣然又問。
“沒關系,哦不,準確的說是同學關系?!?p> 更大的關系就是沒關系,高二分班已經過去一個月,他對宿文淵也只是略有耳聞。
沒有昨天發生的事,他們應該也只是擦肩而過的校友。
而如今,又變成了一個循環的緣。
“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昨天?!?p> 陸欣然:????
“真的是昨天?!饼R念慈見她半信半疑,簡略的解釋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的經過。
得到答案后的陸欣然回了教室。
兩個人并不在同一個班級,齊念慈學理,陸欣然學文。
一個在三樓,一個在二樓,對此陸欣然表示:我也想學理,奈何霧里看物理。
自今早的事情后,齊念慈沒有再見到過他們。
再次見面是在十三天后的校門口。
熟悉的身影帶著一臉傷,跌坐在校門口往右的湖邊上,平時很少有人注意到那里。
齊念慈也不知道為什么,漫不經心的往那一撇,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少年眼中一片寒冷,整個人充滿強烈的殺意與深淵般絕望的恐怖氣場。
宿文淵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口腔一股血腥味,連著吐了一口血水。
丫的,小兔崽子下手真……
操。
恍然間對上那雙清秀的目光,宿文淵咒罵了一聲,一時竟不知自己是該去還是該留。
正打算起身離開,對面的女孩竟抬腳向他走來,他竟然移不開身了。
眼前的少女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身形卻如此婀娜,宿文淵看得出神。
待那身影站在身前,宿文淵才回過神來,低下了頭,像一個剛打完架被家長抓包的小孩,無地自容,不知所措。
“我沒有想看你笑話的意思…”齊念慈怕他誤會,解釋道:“我本來是要走的,但是你看到了我…”我就不好意思走了。
后一句話她沒有說,但宿文淵卻意會。
“所以,如果我沒有看見你,你是不是就不會過來?”宿文淵依舊低著頭。
她看不見他的臉,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糾結這一點。
“是也不是?!?p> “我剛才猶豫?!饼R念慈嘴抿成一條線,接著開口道:“因為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朋友?!?p> 朋友。
聽到這兩個字,宿文淵猛地抬頭,又低下去。
朋友,呵。
他什么都沒有了,就剩下一些錢夠他一醉貪歡,難得有人小心翼翼地問他我們是不是朋友。
“也就你蠢,還想著和我做朋友?!彼尬臏Y扯了扯嘴笑。
齊念慈看見他從嘴角溢出來的血,不自覺地抬手替他擦了一下,指腹上沾滿了鮮紅的血。
宿文淵眉頭擰成一條線,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衣服上胡亂地擦,無奈地語氣中帶有一絲責備:“臟。”
齊念慈愕然,把手收了回來,從包里掏出一包紙巾,憤憤地扔給他,轉身就走。
宿文淵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不明所以:“生氣了?”
是他語氣兇了?
還是他這個樣子嚇到她了?
齊念慈甩開他的手,強硬地對上他的目光,語氣冷冽,眸底有寒潭般的幽深,她說:
“如果你都覺得自己臟,那別人又憑什么說你干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