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賴玉碗還沒來的及問,柳瑾便被人叫走了,賴玉碗也不想糾結,還是先展開工作。
這里的畫每一張都很獨特,賴玉碗抓緊時間多拍幾張,作為稿件素材。
這個畫展很大,賴玉碗走了半圈之后,到了畫展中心,看到了一間屋子。
這件屋子是整個畫展唯一有門的房間,似乎通體由玻璃所制,只是從外面看不到里面。
賴玉碗覺得奇怪,抬手落在門把手上。
咔嚓——
鎖開了。
就在這時賴玉碗聽到了柳瑾的聲音:“老同學,離遠一點,這里面的人你可惹不起。”
賴玉碗側頭一看,這才發現柳瑾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旁邊。
賴玉碗很快松手,倒不是因為惹不惹的起,而是里面有人,貿然進去很不禮貌。
賴玉碗微笑,直入正題:“柳老板,其實我今天是來采訪您的,所以能否占用您一點時間。”
柳瑾昂首,清了清嗓:“這個嘛。”
柳瑾剛說三個字,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亂糟糟的聲音。
“你先等會兒。”柳瑾皺眉,話落就去了出事的地方。
過了不一會兒,空氣越發污濁嗆喉,周圍的人也越發吵鬧。
賴玉碗捂住口鼻,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發現著火了。
眼見火勢越來越大,賴玉碗轉身進了玻璃房。
開門之后,賴玉碗只看到里面坐著一個身著白衣黑褲的男人。
“著火了,快走。”
男人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前方。
賴玉碗來不及想這是怎么回事,快速過去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往外跑。
然而等賴玉碗帶著男人去往出口,卻發現路已經被堵死了。
這種情況下,賴玉碗能想到的,只有打電話請求幫助。
賴玉碗的朋友沒有在這塊活動的,只有蕭笙的搏擊場在附近,賴玉碗強撐著拿出手機給蕭笙打去了電話。
嘟——嘟——
響了兩聲,被掛斷了。
恍惚間,賴玉碗好像看到了頭破血流的雙親,強烈的pdst反應,讓賴玉碗雙腿顫抖的幾乎站不住。
賴玉碗下意識的扒住身邊人的肩膀,身體緊貼著對方。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
賴玉碗想這么跟對方說,可張了口,發不出聲音。
滴滴——滴滴——
賴玉碗再醒來,已經到了醫院,她怎么也不記得扒住男人肩膀之后怎么樣了。
對方把她推開了嗎?還是在那種情況下妥協了,又或者她有所好轉。
旁邊的護士見賴玉碗醒了叫來醫生檢查。
賴玉碗配合檢查完后詢問;
“我是怎么從火場出來的?”
護士對此也不清楚,只說是跟一個男生一起送來的。
緊接著那名護士又有些羨慕的道:“應該是你男朋友吧?救護車到的時候,他自己都意識不清了,還緊攥著你的手。”
男朋友?
賴玉碗想到了蕭笙,隨即又立馬否定了。
且不說蕭笙沒有接她的電話,據賴玉碗的了解,蕭笙對這種藝術類的東西不感興趣。
他喜歡的是激烈的拳擊靈活的格斗等一系列極限運動。
他們應該也碰不到
賴玉碗醒來后恢復的很快,她想起昏迷前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難道護士說的是他?
賴玉碗下床,打算找護士問問,如果能找到對方就最好了。
距離起火已經過了一夜,現在是中午,賴玉碗胃里沒東西,腳步有些虛浮,一不小心便撞到了人。
“抱歉。”賴玉碗話落便想離開,手臂卻被人抓住。
賴玉碗微皺著眉抬頭看去,在看到那雙標志的虎眼,以及燒焦的頭發后有些驚訝。
蕭笙去畫廊了?真的是蕭笙救了她?
“謝謝你救了我。”賴玉碗的眼神真摯,聲音清潤溫婉,與周圍嘈雜的環境相比是那么不同。
蕭笙的目光忍不住在賴玉碗鳳眸中停頓了一秒,接著又煩躁的抵了抵后牙槽。
蕭笙把那多余的一秒歸結為賴玉碗漂亮的臉蛋。
賴玉碗的鼻梁高挺,鳳眸明亮,五官比例極度和諧的同時,又給人一種清冷又柔和的矛盾感。
蕭笙認定賴玉碗是攀權附貴之人,但她的美貌,蕭笙無法否認。
蕭笙不屑:“然后呢?是不是該以身相許了?”
賴玉碗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下來。
蕭笙看著她這樣,心里愈發煩悶。
他昨天聽說從未露過面的藍二少在畫廊,想過去湊個熱鬧認識一下,誰知道遇上畫廊起火。
他想打電話找尋救援的時候,賴玉碗的電話卻騷擾過來,今天還巴巴的跟到醫院。
現在還擺出這副面孔,實在太會做戲。
“總不能我救了你,你什么謝禮都不給吧?不然你跟我去vip病房?”蕭笙挑了挑眉,語氣輕佻。
賴玉碗下意識甩開蕭笙的手:“蕭先生,謝禮我會準備的。”
接著她想到了什么:“你救我的時候還有別人在嗎?”
“你還希望有誰在?”蕭笙表情戲謔。
賴玉碗對此視若無睹:“蕭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蕭笙諷刺的看著賴玉碗的背影,再次拉住了賴玉碗的手臂,接著從口袋中夾出一張支票:
“賴玉碗,一百萬,主動解除婚約,以后別來煩我。”
蕭笙嗤笑;“嫌少?”
“報個數?你說多少就多少。”
賴玉碗的目光瞬間從那張支票上移開,總覺得蕭笙的錢和他的人一樣自以為是,傻里傻氣。
“不是為錢,那就是為情?”蕭笙小聲嘟囔著,眉眼間滿是被糾纏的煩躁,可視線觸及賴玉碗又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賴玉碗,以后別耍這種小手段,再到我面前添堵,別怪我不留情面!”
蕭笙硬聲警告,不管賴玉碗什么反應,甩開賴玉碗的手轉頭就走。
賴玉碗沒有聽清蕭笙載嘟囔什么,更不知“小手段”指的是什么,也不是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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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玉碗去護士站問了護士,沒有探聽到那個男生的下落,她只好先回病房。
不久外面傳來眾人的驚呼聲和哐哐的開門聲。
賴玉碗正要出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不料病房的門被人先一步從外面打開。
來者是一個體型修長的男人,賴玉碗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見對方沖過來,抓住了賴玉碗的手腕。
一如畫展起火那天,賴玉碗抓著那個男人一般。
醫護人員緊隨其后,只是奇怪的,他們沒有率先去制止那個男人。
“院長,現在怎么辦?”旁邊的醫生看向中間那個幾乎禿頭的院長。
院長松散的眉心皺成了川字,不置一言。
一是不敢管,二是面前人身份不一般,行動便有了顧忌,意外傷到別人也是有可能的。
“放手。”賴玉碗回過神來用力掙脫。
賴玉碗話落,男人炙熱的目光逐漸熄滅,溫潤的杏眼流出大顆大顆的眼淚。
一時間一群白大褂和賴玉碗皆是一怔。
這下賴玉碗終于看清了對方樣貌。
這一怔,醫生因為看到了“奇跡”,賴玉碗則是因為…“美人垂淚”。
面前這個男人的臉一眼看過去是極富有沖擊力的濃顏,細看就會發現他有一雙溫潤的杏眼。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再抽象一點來說,是一種貴貴的好看。
不過讓賴玉碗驚訝的不只于此。
面前這人,竟就是那天玻璃屋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