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勞煩您提點一下……”
根據她對胖哥的了解，每次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應該就是要開始他的副業，賣貨了。
果然，胖哥往懷里一掏，帶出一個五色絲線結成的手環：“這東西最適合你們這種結契寶寶的體質。異空間自帶隨身空間的植物藤蔓制成。不受時空限制。你戴上，憑借契約之力，會在對方身邊形成一個對應的隨身空間，時效半年。黑市價一顆中階元靈。”
這么貴？年輕人中個暑，感個冒什么的，也不算什么大事！鍛煉鍛煉免疫力也挺好！金主應該能理解！
夏至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胖哥笑了笑，把手環塞到她手里，“咋倆熟，我收你三顆低階元靈。”
夏至把手環又退還到胖哥手上:“胖哥，你這玩意兒沒什么人買吧？要不你再囤半年，等徹底失效了，當紀念品壓在箱底。”
胖哥一聽壓箱底，心態崩了，把手環往夏至手上一扔：“行了！這玩意兒從樹上割下來，一年就失效了。我都囤了半年了……總不能砸我手里吧！一顆低階元靈，拿走！”
“元靈回頭給你！”
夏至把五色絲線手環戴在手上，虛空一指，劃開時空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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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士收回了體溫計，替躺在病床上的谷靜婉蓋好了被子。
猶豫要不要叫醒像小貓一樣蜷縮在谷靜婉身旁，已經睡著了的夏至。
她調到這個特護病房幾個月了，常來看望谷靜婉的只有她的侄子谷念安。
這個女兒，還是第一次見。
原本以為是母女關系不好。看現在小姑娘緊緊依偎著母親躺著的樣子，不常來大概是有什么苦衷吧。
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就像她第一次值班見到谷靜婉的時候，怎么也不能相信，眉目如此溫婉平和的人，居然是躺在病床上將近十年的植物人。
更不敢想象，她會在十年前因為抑郁癥跳樓自殺。
聽說當時小姑娘十歲，跟著救護車過來，孤零零地坐在手術室外頭的長椅上。
拿著手機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打過去，都找不到一個大人過來簽字。
最后還是剛過成年禮的谷念安，買了機票從外地趕回來，幫著處理了后面的事……
想到這里，小護士不免對夏至產生了憐惜，怕她睡熟了著涼，隨手拿起陪護椅上的薄毯，想給她蓋上。
剛靠近，就感覺到了夏至周身發散著一股寒意。
一怔，抬眼看了控溫的顯示器，22℃。
“姑姑這幾天好嗎？”
熟悉的溫潤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小護士回神，看向了提著仿古食盒的谷念安，被口罩蓋住的雙頰，微微紅了。
“挺好的，還是老樣子。”
“那就好，我叫了下午茶送過來，快去喝，有你最喜歡的芋圓奶茶，我記得的。”
谷念安推了推金絲邊的眼鏡，面容和煦。
小護士的臉更紅了，都不敢抬頭看他，輕輕嗯了一聲，把薄毯放回陪護椅上，就出去了。
“她如果看到你手持利劍，一步殺一人，十里不留行的場景，還會不會用這樣愛慕的眼神看著你！”
夏至不情愿地睜開了眼，輕輕嘆了一聲。
她一直是醒著的。
剛剛她沒有睜眼，是正集聚真力壓制體內的寒氣，實在不想耗損多余的精力應付不相干的人事物。
橫豎這些年她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和這里的護士醫生并不熟，不需要虛假的寒暄客套。
但谷念安來了，這一頓和她相干的興師問罪，她是怎么也躲不過去了。
“你……”
冷硬的調侃讓谷念安眉心一皺，把食盒放在床頭柜上，正要開口，目光在她身上一打量，心又軟了下來。
抱著腿，坐在病床上，及腰的長發瀑布般披散著，幾乎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
松松散散的神情，藏不住眉目間的憔悴。
血脈里蓬勃的寒氣，吞噬掉了全身的血色，一張小臉比紙還白。
谷念安想起了小時候，那個被他打碎的白瓷娃。
真怕這個表妹，下一秒就和那個白瓷娃娃一樣碎掉了。
深深吸了一口，壓下方才被族長訓斥一頓的怒火。打開了食盒的第二層，拿出里面的藥瓶，遞給了夏至。
“今天一天干嘛去了？”
“接了個長期的賞金單子，維護訂單去了。”
夏至接過，打開瓶蓋，一口喝盡。
谷念安見狀，從第三層拿出一枚蜜餞遞過去。
“維護訂單？把自己維護成這個鬼樣子？夏至，你出息了啊！”
夏至接過蜜餞，含在嘴里，咬字不清不楚：“還不是表哥您教得好。做人要講誠信，拿錢辦事，盡職盡責。”
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后平靜。無論她怎么說，都避不開這一場雷雨。
“呵……我教你的多了，你怎么就只記得這一條？”
谷念安冷笑了一聲，想壓著心頭的怒火，看著夏至若無其事的樣子，火沒壓住竄了上來。
“當初奶奶和姑姑把多年練得的真力傳給你，是為了保你平安長大的！不是讓你用來打怪的！！你看看你現在的臉色……晚上別出去了，人家還以為見鬼了，回頭嚇死誰！”
夏至倒是挺慶幸的，谷念安出身谷家這樣的世家。森嚴的家教教養出來的，再奚落也是攻擊力也有限。這要是換成出身江湖的胖哥……呵呵
耳朵靜靜聽著，手上沒閑著。拿出了食盒里的桃花酥，冰酒釀吃了起來。
谷念安把食盒里的勺子放到盛著酒釀的白瓷碗里，動作輕柔，嘴上卻沒客氣。
“自己什么體質不知道嗎？就你那個小身板，平日里裝著奶奶和姑姑的真力都夠嗆，一直用藥壓著。不知道好好藏著，還敢拿出來用？”
夏至用勺子盛了一勺酒釀，喝了一口：“哥，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數落我的？”
谷念安揉了揉緊蹙的眉心，看著她夏至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心火又竄了上來。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接了那個小明星的單子，給我惹多大麻煩？家里頭現在傳得有多難聽？說你是看上了那個小明星的顏值，見色起意昏了頭！不但接了這種亂七八糟的訂單，還擅自收了異人的元靈，敗壞谷家仁義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