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宋行枝無奈地苦笑：“舒雪雪不能被開除。”
宋行枝突然頓了頓：“南風，顧云霆是金主，按照他的意思來吧。”
我看著宋行枝，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涼意，語氣不由得拔高了一些：“舒雪雪是陪著我們一起到這一步的，因為一點小事就把她開除，行枝，為了錢，你未免太狠了一點。”
宋行枝看著我，紅唇微微勾起：“誰讓她說了不該說的話，顧云霆我得罪不起，我目前只有這么一個翻身的機會了，南風，我不能輸。”
宋行枝眼里泛著復雜的情緒，我看著宋行枝，責備的話我卻說不出口。
宋行枝如果有的選的話，何至于到此地步呢？
我和宋行枝沉默了半晌，我緩緩開口：“這件事你先別管了，我會再去找顧云霆和孟尋南的，事情還沒到開除的嚴重程度。”
下班時分，我打開微信看著顧云霆的聊天框。
我突然看見，昨天顧云霆給我發的消息。
“約會去了？”時間是上午10點。
“你在哪兒？”時間是下午6點。
我倏地想起昨天他來我家的場景。
搖了搖頭，甩開腦中其他的思緒。
將他的消息從免打擾的設置中解除。
猶豫再三，給他發了一個消息：“顧總，可以談一談嗎？”
顧云霆回得很快：“談什么？”
“舒雪雪的事。”
顧云霆沒有再回復，我仍不死心，想去他的辦公室看看。
孟尋南今天受了委屈后，被顧云霆送回了家，但是聽說顧云霆后面又回了顧氏集團加班。
我按下頂樓的電梯，深呼吸一口氣。
電梯門開的時候，剛好碰見周瑞，周瑞笑著對我打招呼：“南風姐，你來找顧總嗎？”
我訕訕地笑了笑，我怎么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開心？
“是的，請問顧總在嗎？”
“在的，我帶你過去。”
頂樓辦公室很大，此時大家都下班了，只有總裁辦的門口還亮著燈。
我心里不得不感嘆一句，當總裁還真是不容易，總裁辦的人更不容易。
“顧總。”周瑞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顧云霆冰冷的聲線從辦公室里響起，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辦公室內只剩下我和顧云霆。
顧云霆的辦公室和他的人一樣，冷冰冰的，室內以黑白灰作為主色調。
其中一只粉色的小狗布偶格外刺眼地擺在顧云霆的辦公桌上，我的視線不由得多停留了一會兒。
“尋南放的，她說我辦公室冷冰冰的，放一個布偶可愛一點。”顧云霆說這話的時候，語調不自覺地帶了一絲柔和。
‘格格不入’，我心里不由得浮現了這4個字。
我面上還是不顯，脫口而出：“挺可愛的。”
顧云霆薄唇輕吐：“是嗎？我也這樣認為。”
我定了定神，看著顧云霆道：“顧總，關于舒雪雪的事，我想再爭取一下。”
顧云霆抬了抬腕表：“時間不早了，沈總加班到這么晚，一起吃個飯？”
“謝顧總的好意，我已經吃過了。”
我咬了咬后槽牙，不知道顧云霆在打什么主意。
“到飯點了，尋南那邊麻煩你的事還不少。”
我和顧云霆就這么對視著，心里被硫酸似得腐蝕著，原來是擔心我之后為難孟尋南？
我聽著從口中吐出的聲音：“顧總心思真是細膩，為孟總考慮得很全面。”
我聽出了顧云霆不想再談論關于舒雪雪的事。
但還是想再爭取爭取，深呼吸一口：“老朋友一起吃個飯，叫上周助理一起嗎？”
顧云霆的視線閃過一絲冰冷：“行啊。”
我跟在顧云霆的身后，壓下心里的苦澀，就算工作到這么晚，還是得抽出時間為了孟尋南的事情在這里和我斡旋，真是...呵護極致啊。
意外地，周瑞訂了一家川菜館，我狐疑地看了看周瑞，這周瑞也太不稱職了，竟連顧云霆的口味都摸不清？
等菜上齊后，一眼望去，全是紅彤彤的。
換作以往，我是挺愛吃的，但身體剛好，發燒的后遺癥還有一些，此時看著面前的菜色。
我卻是興致不佳。
我眼睜睜看著顧云霆從一片紅彤彤的辣椒中夾出了一塊肉片，入口下去，薄涼的唇立馬沾染上生理性紅腫。
不過看著顧云霆面不改色的吃下，我也不好再說什么。
周瑞見我沒怎么動筷，在一旁輕聲問我:“南風姐，是菜色不合胃口嗎？這可是顧總專門...”
“周瑞。”顧云霆打斷了周瑞的發言。
我對上顧云霆的視線，但眼神忍不住往顧云霆被辣得通紅的唇上看去。
我察覺到顧云霆陰惻的視線，輕聲咳了咳，掩飾尷尬，唇上勾起一抹笑：“菜色固然是美味的，我剛吃完飯，現下不太餓。”
說完后，我繼續看向顧云霆的紅唇：“我竟不知顧總現在竟這么能吃辣。”、
“尋南愛吃，也就學著吃了。”
我就不該問，早知道顧云霆是寵孟尋南的，我何必問出口，顧云霆自是不可能為了順著我的口味故意選川菜館，自取其辱。
我手心微微握緊，看向顧云霆：“顧總對孟總自是沒話說，今早關于孟總的事，我再次向顧總賠個不是。”
顧云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放在碗上，聲線不自覺得冷了幾分：“吃飯時間，不談公事。”
我喉嚨窒了窒，顧云霆真是一如既往的，‘公私分明’。
一頓飯3人吃得格外沉默，吃過飯后，周瑞突然開口：“顧總，齊悅文化那邊文件還沒整理，明早開會要用，我先回去了。”
“南風姐，我先走了。”周瑞笑著對我打了個招呼后，立馬溜走，剩下我和顧云霆面對面。
我拿起包，笑著對顧云霆道：“顧總，我先去結賬。”
“周瑞已經付過了。”我剛要起身逃離的身影瞬間楞在原地。
此時，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頓時面露難色，平時我包里都是常帶著傘。
這個習慣還是上大學時有的。
記得有一次下雨，我和顧云霆一齊被困在了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