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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重生之后宮我做主

第八十二章

安陵容重生之后宮我做主 妃姬子 11196 2025-02-09 15:19:24

  陵容聽聞幽蘭被打入慎刑司的消息,心中略有觸動。

  傾心手捧茶盞見自家娘娘發呆,緩步走至此處:“娘娘,怎么了?”

  陵容接過茶盞:“是去年的龍井?”

  傾心笑道:“娘娘明鑒。”

  陵容語氣沉沉,望向慎刑司的方向,心中不由得一緊:“好茶自然是可經得起時間的沉淀,但是人卻經不得。”

  傾心尋著目光望去,不解問道:“娘娘在看什么?”

  陵容沒有多加猶豫,徑直說道:“慎刑司。”

  傾心心中明白了原委,勸慰道:“此事與咱們并無干系,是嘉嬪一意孤行、太過著急。娘娘為何要為嘉嬪的人憂慮?”

  陵容想的自然要比傾心遠很多,陵容放下茶盞,掃視四周。

  傾心心領神會,將殿內門窗盡數關閉再來到陵容身邊侍奉。

  陵容緩緩脫口道:“嘉嬪入宮已有數年之久,平日小心謹慎,又豈與嫻妃無仇無怨,她豈會如此著急想要除掉嫻妃?”

  傾心問道:“娘娘的意思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陵容并未作答,而是接著說道:“嘉嬪長著一張與哲憫皇貴妃一模一樣的臉卻不加以利用爭寵。而皇上給了嘉嬪面上極大的寵愛卻很少入啟祥宮。幽蘭作為嘉嬪的心腹嘉嬪為何不教授她分辨瑪瑙與紅玉髓的區別?連嫻妃的簪花小楷都能學會,又豈會學不會分辨二者的區別?”

  傾心聽的越發不敢細思,心中越發膽寒:“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

  陵容道:“嘉嬪雖來自玉氏,可終究不是曾經的嘉嬪。你去查一查嘉嬪在玉氏的來歷。從今日起,本宮放你出宮探望,順便調查金芷若的來歷,不用著急回來,后宮之事本宮應付的來。”

  傾心答應道:“是,奴婢這就出宮調查。”

  傾心剛要轉身離開,陵容將其叫住:“出宮前去本宮的錢匣里自己拿二十兩銀子。你的父母雖然健在,但世事變遷,你多年未歸,本宮不知你家中是否如初。多在家住些時日,這錢是給你父母養老的。”

  陵容雖心機深沉,但深知父母受苦對兒女來說是極大的傷害。

  傾心眼中衾淚,直接跪拜陵容:“宸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終身難以回報。奴婢定當不辱娘娘使命,完成娘娘所托。”

  陵容點點頭,望著傾心離去的背影,眼中早已眼含熱淚。

  京城的雨紛紛揚揚下了數日,紫禁城的琉璃瓦被覆上厚厚的銀白,宛如夢幻的琉璃仙境。

  然而,在這莊嚴肅穆的宮墻一隅,慎刑司卻似冰窖般散發著徹骨寒意,與外面的粉妝玉砌仿若兩個世界。

  踏入慎刑司大門,一股潮濕腐朽之氣撲面而來,混合著淡淡的血腥,令人幾欲作嘔。

  門內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青石板因歲月和無數犯人的踩踏,坑洼不平,縫隙間滲出暗黑色的污漬,仿若凝固的痛苦呻吟。

  兩側墻壁高聳,昏黃搖曳的火把在風中簌簌作響,光影詭譎地跳動,映出墻上一幅幅模糊猙獰的刑具輪廓,似有怨靈蟄伏其中,伺機而動。

  庭院中,幾株枯樹張牙舞爪地伸向天空,枯枝上掛著零星殘雪,仿若瘦骨嶙峋的鬼手。

  樹下,一口古井幽幽冒著寒氣,據說井下連通著暗河,曾有受不住刑罰的宮人投井自盡,那哀怨的魂魄至今仍在井底徘徊,引得井口時常泛起莫名的漣漪。

  四周牢房錯落有致,一間間狹小逼仄,柵欄上銹跡斑斑,仿若干涸的血跡。

  牢房內,稻草散亂地鋪在地上,早已被污漬浸染得辨不出原色,與囚犯們破舊不堪、血跡斑斑的衣裳融為一體。

  囚犯們或蜷縮在角落,眼神空洞絕望;或喃喃自語,念叨著家中親人,聲音被寒風吹散,徒留破碎的思念。

  刑訊室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中央擺著一張厚重的檀木桌,上面擺滿各類刑具:鋒利的竹簽,根根寒光閃爍,能輕易刺入指縫,挑破十指連心的劇痛;粗重的鐵鏈,環環相扣,鎖住犯人手腳,拖行時在地面劃出凄厲聲響;烙鐵在炭火中燒得通紅,滋滋冒著青煙,仿佛急不可耐地要在人肉上留下焦糊烙印。

  墻角還立著枷具,大小不一,沉重無比,一旦套上,脖頸與肩膀便要承受泰山壓頂般的重量,幾日下來,犯人往往奄奄一息。

  值夜的太監和侍衛們,裹著厚厚的棉衣,在廊下踱步,腳步聲沉悶拖沓。

  他們面色冷峻,早已對這人間煉獄的慘狀習以為常,偶爾不耐煩地呵斥幾句囚犯的呻吟。遠處,傳來陣陣慘叫,劃破寂靜夜空,驚得寒鴉從枝頭撲棱飛起,卻又很快被無盡黑暗吞沒。

  慎刑司內,法律的威嚴與殘酷交織,生命的脆弱與堅韌碰撞,在這冰寒徹骨之地,每一刻都似被痛苦拉長,煎熬著靈魂,成為宮闈秘史中最諱莫如深、令人膽寒的篇章,見證著權力陰影下的悲歡離合與生死掙扎。

  幽蘭如今已經經不住嚴刑拷打,早已暈厥數次。

  慎刑司見幽蘭嘴硬如此,也不再管幽蘭是否是主動招供,直接將其的手指頭掰開強硬按上幽蘭的手印。

  李玉照常來詢問審問情況,一位太監滿面諂媚的送過來,奉承道:“公公,這是幽蘭招任的供狀,您請看。”

  李玉接過供狀,大概掃視一番,冷笑道:“你們慎刑司的效率這回大不如以前了。”

  太監緊忙解釋道:“嘴再硬又如何,進了慎刑司哪怕是死人也會吐出一些事情。李玉公公放心,供狀不會有任何問題,出了事慎刑司會擔責的。”

  李玉這才放下心來,臨走時也不忘籠絡道:“放心,事情成了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慎刑司。”

  那名太監一臉諂媚,忙感恩道:“奴才謝過李公公,謝過李公公……”

  李玉將證詞如數呈給弘歷,弘歷看過證詞心中無比氣憤。

  弘歷喃喃道:“朕給過她機會,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虛偽狠毒!”

  李玉見弘歷動了真怒,顫顫巍巍的詢問道:“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幽蘭?”

  弘歷冷笑道:“處置幽蘭?光處置一個幽蘭有什么用。若無她人授意,幽蘭又如何敢對嬪妃下手。恐怕曾經之事,也與啟祥宮脫不了干系。”

  嘉嬪穩坐正殿,似是早已料想到結局,靜待某人的到來。

  很快,李玉手拿圣旨,快步來到嘉嬪面前。

  嘉嬪見李玉前來,心中也已然明了。

  但她卻并未驚慌,而是在蕓枝的攙扶下緩緩起身,來到李玉面前:“李公公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李玉并未搭理,宣旨道:“嘉嬪皆旨——”

  嘉嬪聞言緩緩下跪,面上卻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臣妾接旨——”

  李玉見此也不由得一怔,但還是隨即宣讀旨意:“清帝諭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纘膺景命,撫御九州,旰食宵衣,志在臻于郅治,弼成宮闈之寧謐。嘉嬪,曩昔遴選入宮,姿容溫婉,性行尚嘉,朕垂憐其嬌柔婉順,特加恩寵,晉封嬪位,期其恪遵內則,翊贊中宮,為六宮粉黛之楷模。

  然近日朕屢聞后宮紛擾不寧,飭令詳察,竟悉嘉嬪包藏禍心,肆意構陷妃嬪,以逞私欲。其行徑乖張,于御花園佯裝巧逢,巧舌如簧,進獻讒言,亂朕視聽;宮闈宴樂之際,復又目使頤令,尋釁滋事,致諸妃嬪蒙冤受屈,相互猜忌,昔日姊妹情誼,一朝冰消瓦解,宮闈清寧,毀于一旦。朕素以仁德馭世,最重宮闈公允,嘉嬪所為,背逆天理,辜恩負義,朕心甚憾。然念及往昔繾綣,終存不忍,特革去嘉嬪之位,降為嘉貴人,敕令徙居幽僻之所,閉門思過,冀其痛改前非,重拾溫婉之德。

  至于其貼身侍婢幽蘭,侍奉主側有年,本當殫精竭力,忠心耿耿,謹守宮闈規矩,護持祥和之氣。豈料此女居心叵測,恃寵而驕,倚仗宮禁森嚴,膽大妄為,專以惑亂妃嬪為能事。日逐穿梭宮室之間,搖唇鼓舌,搬弄是非,蜚短流長,煽風點火,致諸妃嫌隙叢生,宮闈秩序大亂,皇家威嚴掃地。

  朕今特頒嚴旨,著即遣人將幽蘭押送還歸玉氏,付其族依律嚴懲,且嚴令終生不得再踏入大清國門一步。望玉氏明察秋毫,不徇私情,以正王法,以儆后昆。

  朕敕令內務府、敬事房諸司,以此次事端為鑒,痛加整飭后宮風紀,增派得力番役,日夜巡查,若復見有悖逆犯上、擾亂宮闈之徒,定當依國法嚴懲,絕不姑息遷就。

  朕唯愿后宮眾人咸以此為戒,謹遵宮規,砥礪廉隅,共保宮闈晏安,以輔朕之江山社稷。欽此。”

  嘉嬪早已料想到這種結局,并無任何反抗,語氣緩緩,直說道:“臣妾——接旨——”

  當第一縷初春的日光,綿軟無力地透過淡薄云層,試圖將溫暖灑落在啟祥宮的琉璃瓦上時,那明黃璀璨的琉璃瓦卻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只泛著清冷孤寂的光,全然沒了往昔那份暖融勁兒,仿佛它們也知曉這宮里剛遭了變故,生機被無情地抽離。

  每一片瓦的邊緣,還掛著尚未完全消融的霜花,在微光下閃爍著冰冷的晶瑩,如同破碎的夢的殘片,固執地附著其上,不肯輕易離去。

  仔細瞧去,那霜花的形狀各異,有的呈尖銳的針狀,仿佛是這宮苑無聲的悲嘆刺向蒼穹;有的似羽毛般輕柔,卻又沉甸甸地壓在瓦上,恰似積累的哀愁。

  “琉璃瓦冷霜華重,春日難融舊歲冰”,這詩句用來形容此刻的啟祥宮,再貼切不過。

  宮門半掩,銅環上凝著的薄霜尚未完全消融,絲絲縷縷地冒著寒氣。

  那銅環往日被無數雙手觸碰,泛著光亮,如今卻在霜寒下失去了光澤,顯得黯淡而冰冷。

  門扉上朱漆剝落,裸露出的木紋仿若歲月的淚痕,在微光下顯得斑駁而滄桑。

  輕輕推開這扇門,發出一陣“吱呀”的刺耳聲響,似是這宮殿在艱難地喘息,又像是它無聲的悲嘆。

  邁進宮門,庭院里的幾株桃樹,枝頭花苞怯生生地掛著,本該是滿含生機、蓄勢待放,此時卻似被霜打了一般,蔫蔫地低垂著,粉色的尖兒隱在灰撲撲的萼片中,毫無爭春之意。

  那花苞上還帶著點點露珠,卻并非晶瑩剔透的喜悅之露,而是仿若哀傷的淚水,在冷風中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滾落,摔碎在這滿是寒意的泥地上。

  湊近了看,能發現桃樹的樹皮有些干裂,那是冬日寒風肆虐的痕跡,即便春天已至,也難以迅速恢復生機。

  正如“瘦桃怯怯含春淚,霜后枯枝未解愁”所描繪,這幾株桃樹在冷寂中掙扎,徒添幾分凄涼。

  地上的磚石縫隙間,殘雪與新泥混雜,泥濘不堪,偶有小太監匆匆路過,腳印慌亂地踏在上面,濺起的泥點弄臟了宮墻根下剛冒頭的嫩草。

  那嫩草本是新春的希望,此刻卻在這臟污中瑟瑟發抖,無人憐惜。

  宮墻根下,青苔也才剛剛冒出星星點點的綠意,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意與混亂所驚擾,失去了舒展蔓延的勇氣,只能緊緊貼在墻根,試圖從那冰冷的磚石中汲取一絲溫暖。

  墻角處,還堆放著一些尚未清理的枯枝敗葉,那是去年冬日留下的殘痕,如今混雜在這初春的泥淖里,顯得格外扎眼,仿佛是在訴說著曾經的繁華與如今的衰敗之間的落差。

  再看那磚石,有的已經松動,邊角處缺了幾塊,想必是冬日里的冰凍膨脹所致,使得這原本規整的地面變得崎嶇不平,行走其上,更添幾分艱難與蕭瑟之感。

  長廊蜿蜒,朱紅的廊柱褪去了鮮艷色澤,黯淡無光,似失血過多的病人。

  廊下的宮燈,燈罩破了幾個洞,風一吹,燭火搖曳不定,光影晃晃悠悠地投在墻壁上,仿若鬼魅起舞。

  墻壁上的彩繪,因年久失修,顏料剝落,畫中仙子面容模糊,衣袂飄零,恰似這宮苑如今的命運,繁華漸逝,徒留落寞。

  那些剝落的顏料,像是歲月撒下的碎屑,星星點點地散落在墻根,有的還被風卷著,在長廊中飄蕩,仿佛是迷失的魂靈,找不到歸宿。

  偶爾有一只麻雀停歇在廊柱頂端,歪著頭打量著這寂靜的的宮殿,片刻后,也許是被這壓抑的氛圍所驅趕,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只留下一串孤寂的叫聲,在長廊間回蕩。沿著長廊前行,腳下的木板有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那是歲月侵蝕與潮濕環境共同作用的結果,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這宮殿的傷痛之上。

  “朱廊舊彩隨風落,燭影飄搖鬼魅多”,這長廊見證了歲月的變遷,如今在冷寂中盡顯滄桑。

  宮室內,雕花窗欞緊閉,窗紙上破了些小孔,冷風呼呼灌進,撩動著室內厚重的帷幔。

  地上鋪著的織錦地毯,邊角已磨損,積著一層薄薄的灰塵,無人清掃。

  案幾上,一尊羊脂玉瓶中空空如也,往昔插著的嬌艷鮮花早已不見蹤影,只殘留些許干枯的花莖,歪歪斜斜地耷拉著。

  玉瓶的質地溫潤依舊,卻因失去了鮮花的映襯,顯得格外孤寂,仿佛一位被遺棄的佳人,獨守空閨,暗自神傷。

  室內的桌椅擺放得略顯凌亂,似乎是在慌亂中被人倉促挪動過,一把椅子還倒在地上,無人扶正,椅背上的雕花在灰塵的掩蓋下,模糊不清,仿佛在默默承受著這份冷落與荒蕪。

  仔細觀察那帷幔,上面繡著的精品花紋也已褪色,絲線有些松散,仿佛輕輕一扯就會斷裂,曾經華麗的裝飾如今成了破敗的象征。

  殿角的銅爐,炭火早已熄滅,爐壁上凝著一層黑灰,冷冷清清。

  一旁的小宮女,雙手籠在袖中,身子蜷縮,正對著爐壁發呆,眼中滿是惶恐與迷茫,偶爾被門外傳來的風聲驚到,肩膀微微一抖,又趕緊埋下頭去。

  她身上穿著的宮裝,顏色已有些發舊,袖口還打著補丁,與這宮殿曾經的華麗格格不入。

  她身旁的地上,放著一個破舊的銅盆,盆里盛著些許苦水,水面上漂浮著幾片枯黃的樹葉,那是她前幾日打掃庭院時順手撿來的,本想著生火時能派上用場,卻沒想到如今爐火已滅,這些樹葉也只能在這冷水中慢慢腐爛。

  小宮女微微嘆了口氣,那氣息在冷空氣中瞬間凝結成一小團白霧,又很快消散。

  她想起往昔春日,這銅爐里炭火熊熊,室內溫暖如春,宮女太監們穿梭忙碌,如今卻這般冷清,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

  “銅爐冷燼添愁緒,宮女寒衣嘆歲華”,這殿角的一隅,映照出整個宮殿的落寞。

  再往內殿走去,光線愈發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霉的氣味。床上的錦衾凌亂地堆著,繡著精美花紋的被面也失去了光澤,有些地方還被扯出了線頭,像是被誰在絕望中狠狠揪過。

  床頭的梳妝臺上,各種首飾盒敞開著,各種珠翠首飾零散地分布著,有的還滾落至地面,在灰塵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是在呼喚著主人的垂憐,卻又徒勞無功。鏡子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照不出人的模樣,仿佛它也不忍直視這宮殿如今的落魄。

  走近床邊,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霉味,那是錦衾長時間未晾曬的結果,而被面上的線頭,有的長達幾寸,在風中輕輕擺動,仿佛是這宮殿無聲的哭訴。

  后殿的花園里,原本精心打理的花草如今荒蕪一片,雜草叢生。幾叢芍藥花,本該是春日里的嬌客,此時卻被野草掩蓋,只有幾朵零星的花兒掙扎著探出頭來,花瓣上還帶著被蟲子咬過的痕跡,殘缺不全。

  池塘里的水渾濁不堪,水面上漂浮著幾片落葉和一些不知名的雜物,偶爾泛起的漣漪,并非是魚兒嬉戲所致,而是被風吹動的結果。

  池塘邊的假山石,布滿了青苔,有些石塊還松動了,搖搖欲墜,仿佛一陣大風就能將它們吹倒。沿著花園小徑漫步,腳下的石子路有些地方已經塌陷,形成一個個小坑,里面積滿了雨水,讓人舉步維艱。

  “荒園野草埋芳徑,濁水殘荷憶舊容”,這花園往昔的美麗已不復存在,只剩滿目瘡痍。

  遠處的小路上,又有幾個小太監匆匆走過,他們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模糊而匆忙,腳步慌亂,彼此間沒有言語交流,仿佛帶著一種對這宮殿的恐懼,只想盡快逃離。

  他們身上背著的籮筐里,裝著一些雜物,或許是從各宮室清理出來的廢棄之物,隨著他們的走動,里面的東西偶爾會發出碰撞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宮殿里格外刺耳。

  其中一個小太監不小心踩到一塊松動的磚石,差點摔倒,他身旁的同伴趕緊伸手扶住他,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與疲憊,卻又不敢多做停留,加快腳步繼續前行。

  啟祥宮的每一個角落,都彌漫著這種冷寂與蕭條的氣息。

  曾經的歡聲笑語、燈火輝煌仿佛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如今被現實的寒意徹底擊碎。

  這初春的風,沒有帶來生機與希望,反而像是在這宮殿的傷口上撒鹽,讓它愈發疼痛,愈發難以愈合。或許在未來的日子里,它還將繼續在這無盡的冷情中沉淪,等待著命運的下一次轉折,卻不知那轉折何時才會出現,又能否讓它重回往日的榮光。

  且看那宮墻之上,幾處青苔已蔓延開來,它們像是無聲的占領者,一點點侵蝕著磚石的領地。

  在一處墻角,有一小片青苔組成的圖案,形似一只被困住的蝴蝶,翅膀微微顫動,仿佛在奮力掙扎,卻又難以掙脫這冷寂的束縛。而與之相鄰的墻面上,一道雨水沖刷的痕跡蜿蜒而下,仿若淚痕,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無奈。

  “青苔蝕壁蝶難飛,雨漬留痕歲月悲”,宮墻見證了太多的故事,如今也在歲月中斑駁。

  在宮殿的屋脊之上,幾只鴿子偶爾停歇,它們咕咕叫著,打破了片刻的寂靜,但隨即又振翅飛走,留下的只有愈發空曠的天空和愈發寂靜的宮殿。

  那些鴿子身上的羽毛,在陽光下有過一閃而過的光澤,但在這陰沉的初春氛圍里,很快又黯淡下去,仿佛被這宮殿的落寞所感染。

  再回到庭院之中,那幾株桃樹之下,泥土已經變得緊實,缺乏應有的松軟與透氣性,這使得桃樹的根系難以舒展,進一步阻礙了使桃樹的根系難以舒展,進一步阻礙了桃樹的生長。

  偶爾有一只蚯蚓從土里鉆出來,又很快鉆回土里,似乎連它也受不了這地面的寒冷與孤寂。而在桃樹旁邊的一口古井,井口上的轆轤已經生銹,轉動時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井繩也有些磨損,垂下的一端在風中輕輕晃動,仿佛在召喚著什么,卻又無人回應。

  走進一間偏殿,里面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可仔細一看,許多書頁都已經泛黃、卷曲,有的甚至殘缺不全。

  這些書籍曾經承載著知識與智慧,如今卻在這冷清的宮殿里無人問津,任由歲月侵蝕。

  書桌上擺放著一支毛筆和一方硯臺,毛筆的筆毛已經分叉,硯臺上干涸的墨漬如同干涸的血痕,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寫作與創作都已停滯,文化的內涵在這冷寂的宮殿里也陷入了困境。

  “黃卷殘書無人顧,筆枯硯涸墨痕留”,偏殿里的文化氣息也被冷寂所淹沒。

  從偏殿出來,沿著一條狹窄的走廊前行,墻壁上掛著幾幅字畫,可字畫的紙張已經泛黃、發脆,畫上的落款模糊不清,讓人難以辨認作者是誰。

  那些字畫曾經是藝術的展現,如今卻淪為了歲月的棄兒,在這無人的走廊里,隨著微風輕輕擺動,仿佛在回憶著曾經被人欣賞、贊嘆的時光,而現在,它們只能等待著未知的命運,或許某一天就會徹底破碎,化為塵埃。

  啟祥宮,這座曾經充滿活力與榮耀的宮殿,在這個初春,就像一位被歲月遺忘的老人,孤獨地守望著過去的輝煌,在冷寂中默默承受著一切。

  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件物品,都在訴說著興衰的故事,等待著有心人去聆聽、去解讀。或許,只有等到下一個春天真正來臨,當溫暖的陽光徹底驅散陰霾,當生機與希望重新填滿每一個角落,它才能再次煥發出往日的光彩,可那一天,究竟何時才會到來呢?

  再看那庭院中的日晷,本是用來計時的工具,如今卻布滿灰塵,指針歪斜,仿佛時間也在這里錯亂。

  陽光透過云層,偶爾灑在日晷上,光影斑駁,卻無法喚醒它昔日的精準。周圍的地面,因雨水沖刷,出現了一道道溝壑,仿佛歲月的皺紋,訴說著長久的孤寂與滄桑。

  宮門前的石獅子,平日里威風凜凜,如今也顯得落寞孤寂。身上的雕刻紋路,因風吹雨打,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不清,眼睛里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是靜靜地蹲坐在那里,看著宮門內外的冷清,似是在回憶往昔的熱鬧,又像是在等待著什么轉機。

  在內殿的天花板上,原本繪制的精美藻井圖案,如今也因年久失修,色彩脫落,部分圖案已經看不清楚。

  仰頭望去,那些模糊的圖案,仿佛是天空中破碎的星辰,失去了原有的璀璨與華麗,只留下一片黯淡與黯淡與荒蕪。

  啟祥宮的冷宮區域,更是一片死寂。

  門窗緊閉,門上的銅鎖已經生銹,發出暗紅色的光。

  透過窗戶的縫隙,可以看到里面昏暗無光,僅有幾縷微光從縫隙中擠進來,照亮了屋內一角的蜘蛛網,那蜘蛛網層層疊疊,仿佛是歲月編織的牢籠,困住了曾經的繁華與希望。

  在宮殿的一側,有一個小型的佛堂,以往時常有宮女太監前來祈福,如今也人跡罕至。

  佛堂內的佛像面容慈祥,卻也蒙上了一層灰塵,面前的香爐里,香灰早已冷卻,沒有了裊裊青煙。供桌上的水果,因長時間無人更換,已經干癟腐爛,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腐味,仿佛在訴說著信仰的荒蕪與宮殿的衰敗。

  回首望去,整個啟祥宮在初春的冷風中,愈發顯得孤寂凄涼。每一處細節,每一個角落,都像是一首無聲的悲歌,吟唱著往昔的繁華與如今的落寞。

  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那些曾經輝煌的故事,如今都被塵封在這寂靜的宮殿里,等待著后人去發掘、去緬懷。

  而這初春的冷寂,或許只是它漫長興衰歷程中的一個片段,未來它將何去何從,依舊是一個未知數。

  繼續深入這冷寂的宮殿,來到一處廢棄的庫房。

  庫房門扉半掩,腐朽的門板上布滿了蟲蛀的孔洞,仿佛是歲月啃噬的痕跡。

  推門而入,一股刺鼻的霉味撲面而來,嗆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庫房內,昔日用來存放珍貴物品的木箱,如今大多已破損不堪,箱板散落一地,有的還被老鼠咬出了大洞。

  角落里,幾只蜘蛛正在忙碌地織網,它們的網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光,仿佛是在為這廢棄之地編織一層又一層的落寞。

  地上堆積著一些舊衣物、碎瓷器等雜物,那些衣物早已褪色、破舊,瓷器碎片散落各處,在灰塵中散發著黯淡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精致與奢華,如今卻淪為了廢品。

  沿著宮殿的外墻漫步,墻根下生長著一排灌木叢,原本應是綠意盎然的它們,如今卻枝葉枯黃,毫無生氣。

  一陣風吹過,干枯的樹枝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它們在無奈地嘆息。

  在灌木叢的旁邊,有一條早已干涸的水溝,溝底布滿了淤泥和石塊,偶爾能看到一些死去的昆蟲尸體,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味,與周圍的冷寂氛圍相得益彰。

  再看那宮殿的排水系統,一些瓦片制成的排水槽已經破損,雨水從破損處溢出,在墻壁上留下一道道水漬痕跡,仿若淚痕。

  這些水漬在風吹日曬下,顏色逐漸變深,仿佛是歲月沉淀下來的哀愁。而在排水槽的下方,地面因長期積水變得松軟,形成了一個個小水坑,水坑里的水渾濁不堪,倒映著天空的陰沉,仿佛是這宮殿悲傷的眼眸。

  回到庭院中,那幾株桃樹依舊在寒風中顫抖。

  仔細觀察,發現桃樹上有一些小小的蟲洞,想必是冬日的嚴寒未能凍死這些害蟲,如今它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企圖侵蝕桃樹僅存的生機。

  樹下,一些去年秋天落下的桃核,被泥土掩埋了一半,它們或許曾懷揣著長成參天大樹的夢想,如今卻只能在這冷寂的環境中等待命運的宣判。

  走進另一間偏殿,這里曾是宮女們的住所。

  屋內的床鋪凌亂不堪,被褥單薄且破舊,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棉絮。墻上貼著一些剪紙,原本鮮艷的色彩如今已褪去,只留下模糊的輪廓,仿佛是宮女們曾經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如今也已破碎。

  桌上放著一些簡單的梳妝用品,如梳子、銅鏡等,銅鏡已生銹,照不出清晰的影像,梳子的齒也斷了幾根,仿佛在訴說著宮女們生活的艱辛與無奈。

  啟祥宮的這初春,冷寂得讓人窒息。每一個細節都如同一把把鑰匙,打開了一扇扇通往往昔繁華與如今衰敗的大門,讓人感慨萬千。

  這宮殿的興衰榮辱,就像一場無聲的戲劇,在歲月的舞臺上不斷上演,而此刻,它正處于低谷,等待著轉機,或是繼續沉淪,無人能知。

  紫禁城的初春,寒意依舊如細密的針,刺透重重宮墻,扎進每一個角落。

  啟祥宮,這座往昔也曾有過熱鬧喧囂的宮殿,如今卻似一座被歲月遺忘的冷宮,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嘉貴人,這位曾經在宮闈間周旋、試圖爭得一席之地的女子,因一場陷害嫻妃的陰謀敗露,被弘歷盛怒之下禁足于此。

  嘉貴人的居所內,炭火雖燃,卻驅不散那如影隨形的陰寒。

  她身著一襲素錦宮裝,發絲略顯凌亂,往日靈動的雙眸此刻滿是驚惶與焦急。

  自得知貼身侍女幽蘭要被遣送回玉氏的消息,她便如困獸般在屋內踱步,心中油煎似的。

  那玉氏,路途遙遠不說,以幽蘭此番被送回的緣由,等待她的不知是怎樣的懲處,嘉貴人如何能忍心看著相伴多年、情同姐妹的幽蘭獨自赴險。

  “娘娘,您莫要再急了,急壞了身子可怎么好。”

  一旁伺候的小宮女怯生生地勸著,聲音里透著害怕。

  嘉貴人仿若未聞,她的心思全系在了即將遠去的幽蘭身上。

  猛地,她停下腳步,眼中閃過決絕之光,“備筆墨!”小宮女雖不明所以,卻不敢耽擱,迅速取來文房四寶。

  嘉貴人鋪紙提筆,手卻止不住顫抖,費了好大勁才寫下幾行字,隨后藏于衣袖之中,暗暗發誓,定不能讓幽蘭就此離去。

  啟祥宮門前,侍衛們如松柏般挺立,鎧甲在微光下泛著冷硬的光。

  幽蘭被兩名粗壯的侍衛押送而來,她身形單薄,面容憔悴卻難掩倔強之色。

  一路上,她垂眸思索,深知此次回玉氏兇多吉少,可心中掛牽的,還是被禁足的嘉貴人往后該如何在這波譎云詭的后宮立足。

  “站住!”嘉貴人的聲音從宮內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侍衛們下意識地握緊刀柄,警惕地望向發聲處。

  只見嘉貴人疾步而出,發絲隨風飄動,未施粉黛的面龐卻有著別樣的堅定。

  “你們放開她,我有話要對她說!”嘉貴人高聲道。侍衛們面露難色,他們奉命行事,哪敢輕易應允。

  李玉此刻也在一旁,他身為皇上身邊的得力太監,見此情景亦是眉頭緊鎖。

  他知曉嘉貴人與幽蘭主仆情深,可皇命難違,這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嘉貴人,您莫要為難奴才,這是皇上的旨意。”李玉苦著臉勸道。

  嘉貴人仿若未聞,她蓮步匆匆走到侍衛跟前,眼神冷冽地掃過眾人,而后緩緩從袖中抽出一把銀簪,抵在自己咽喉處,“今日若不讓我與幽蘭說幾句話,我便死在你們面前!”

  她的聲音雖帶著幾分顫抖,卻決絕無比。

  侍衛們慌了神,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李玉更是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下,“嘉貴人,使不得啊,您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才萬死莫贖。”

  一時間,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來。

  良久,李玉嘆了口氣,抬手示意侍衛退下幾步,“嘉貴人,您且快些,莫要讓咱家難做。”

  嘉貴人微微點頭,疾步走向幽蘭,一把緊緊握住她的手。

  雙手交握的瞬間,仿若傳遞著無盡的力量與不舍。

  嘉貴人眼中淚光閃爍,“幽蘭,我定不會讓你就這么被送回去,你放心,我哪怕拼盡一切,也會保你周全。”

  她的聲音雖低,卻字字如錘,砸在幽蘭心上。

  幽蘭心中一暖,眼眶泛紅,卻強忍著淚水,“娘娘,莫要為了奴婢莽撞行事。如今這形勢,您自身難保,保全自己才是首要。奴婢不過是個微賤之人,不值得您如此冒險。”

  她輕輕搖頭,目光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嘉貴人卻只是搖頭,“你跟隨我多年,早已是我的親人,我怎能眼睜睜看你赴難。我已盤算好了,我會向皇上求情,哪怕……哪怕是跪上三天三夜,我也要讓他收回成命。”

  說著,她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兩人緊握的手上。

  幽蘭心中酸澀,她抬手輕輕為嘉貴人拭去淚水,“娘娘,莫要糊涂。皇上此刻正在氣頭之上,您這般去求情,只會惹得他更加厭煩。您且聽奴婢一言,最近切不可輕舉妄動,先穩住陣腳,待皇上氣消些,再徐徐圖之。”

  她的眼神透著聰慧與冷靜,在這危急關頭,仍想著為嘉貴人謀劃。

  嘉貴人咬著下唇,微微點頭,她深知幽蘭所言有理,可心中的焦慮卻難以平復。

  “那我便等,可這幾日,你在途中要是受了委屈可如何是好……”

  她的聲音哽咽,滿心的擔憂溢于言表。

  幽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奴婢不怕,只要娘娘安好,奴婢便安心。只是……”

  她頓了頓,目光望向遠處,似能穿透宮墻看到后宮深處,“娘娘往后要小心宸妃和嫻妃,此次奴婢被送走,怕是她二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她二人如今在宮中風頭正盛,娘娘切不可再與她們正面沖突,暗中留意,尋得時機方能反擊。”

  嘉貴人心中一凜,她自是明白這后宮爭斗的殘酷,宸妃的溫婉背后藏著的算計,嫻妃經此一劫,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記下了,幽蘭,你放心,我定不會再那般莽撞。你此去路途遙遠,千萬要保重自己,我等著你回來。”

  她的手越握越緊,似要將心中的不舍與牽掛都通過這雙手傳遞給幽蘭。

  幽蘭重重點頭,“娘娘也要珍重,莫要為奴婢傷了身子。待奴婢回玉氏,若能尋得機會,定會想法子幫娘娘。”

  話雖如此,可兩人心中都清楚,這一去,前路茫茫,再相見不知是何年何月。

  此時,李玉在一旁輕聲催促,“嘉貴人,時辰不早了,再耽擱下去,奴才也擔待不起。”

  嘉貴人滿心不舍,卻也無奈,只能緩緩松開幽蘭的手,看著她被侍衛重新押起。

  幽蘭轉身離去的瞬間,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她不敢回頭,怕那一眼會讓自己和嘉貴人更加心碎。

  嘉貴人站在原地,望著幽蘭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寒風拂過,她仿若一尊孤寂的雕像,心中五味雜陳。

  回到居所,嘉貴人仿若失了魂般癱坐在榻上,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幽蘭的話。

  她深知,往后的日子愈發艱難了,這后宮,仿若一座黑暗無邊的深淵,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可只要想到還有幽蘭在遠方牽掛,她便暗暗發誓,一定要在這困境中尋得生機,守得云開見月明。

  此后數日,啟祥宮愈發冷清。嘉貴人閉門不出,每日對著窗外的一方天空發呆,心中反復思量著對策。

  她遣小宮女悄悄打探宸妃和嫻妃的動靜,自己則翻出往昔所讀的經史子集,試圖從古人的智慧中尋得在這后宮爭斗中的立身之法。

  每至夜深人靜,她總會想起與幽蘭相處的過往,那些歡笑、那些共患難的時刻,仿若就在昨日,如今卻物是人非,這更堅定了她要改變現狀、保護所愛之人的決心。

  而另一邊,幽蘭在被押送的途中,亦是受盡艱辛。馬車顛簸,道路崎嶇,她的身子本就柔弱,幾日下來,已是疲憊不堪。

  可每至驛站停歇,她總會強打起精神,留意周圍人的言談,試圖從中知曉些后宮與玉氏的消息,她明白,自己雖身處困境,卻不能放棄,為了嘉貴人,也為了自己,定要在這荊棘叢中尋出一條活路。

  這一場宮闈驚變,如同巨石投入平靜湖面,漣漪不斷擴散,改變著眾人的命運軌跡。

  嘉貴人與幽蘭,這對主仆在風雨飄搖中相互牽掛、扶持,她們能否在這吃人的后宮與未知的前路中得償所愿,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唯有那宮墻依舊沉默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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