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望著硯塵眼神朦朦朧朧的,心里卻是那么開心的。
硯塵說國粹八雅,定是從白婷他們了解來的,否則他怎么會說‘誰說過’,這樣的話呢?
這響當當又平常地國粹八雅,誰又會想到當時只不過閑聊的話,會被硯塵這個有心人知道呢。
后來,硯塵告訴如夢,送花還因為那首歌,如夢更驚異了。
“硯塵,你能告訴我你喜歡我什么嗎?”如夢歪著頭看硯塵,俏皮的眨著大眼睛,眼眸清澈。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就是你啊。”硯塵笑著牽起如夢的手,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愛一個人就應該愛你如是,而不是愛我所愿。”
“哦?愛你如是;而不是愛我所愿?”如夢深深望著硯塵,他一點都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武行之人,反而有著一顆極其柔軟的心。
“你說的這句話非常有深度,聽起來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我發現一件事情”硯塵緊盯著如夢,目光溫柔道:“和你在一起久了,會讓人自發的想要多看書,愛看書,所以最近我看了亂七八糟的書。
有一天我在看書的時候突然就知道了這句話,也深刻感受到它的意義,正好你現在問我,我覺得恰好適用。”
“哦?原來是書里看來的,那么,這不是發自你內心的話嗎?”如夢有些嗔怪的“哼”一聲,又說:“你不真誠。”
“嘿嘿”硯塵寵溺地笑著,深深望著如夢,說:“你吃醋了?誰說我不真誠,我絕對是很真誠的,只是我剛剛表白的措辭有些笨。”
這些天來硯塵和如夢的感情安穩且進展迅速,每天硯塵都要來江公館看一下如夢才能放心。
如夢的病情隨著時間和大夫的治療好了大半,顧媽覺得這里面有硯塵的功勞。
當然梁皓云的功勞也是不能被忘記的,他仍然喜歡著如夢,仍然在這段感情漩渦里迷醉著,只是他不再逼迫如夢,能跟大家一樣平靜地看著硯塵他們相愛而不動怒,甚至還會有意無意地騰出空間讓硯塵他們獨處。
在這些事情中顧媽自然是最開心的了,從頭到尾大家都沒有發現素月也曾悄悄為硯塵和如夢兩人的感情努力過的事情。
當然,聰明的如夢也猜測過素月是不是為自己出過力,也曾詢問過,但是都被素月否認了,皓云也否認私下見過素月的事情。
每到星期天,云紅仍然去做禮拜。
只是大家都發現淮南來江公館的次數越來越多,可愛的老顧媽似乎瞧出點兒端倪,也試過從云紅口中得到點兒實際證明,然而淮南和云紅兩個人都默契地化解了顧媽的猜測。
這天,江公館的客廳里又熱鬧起來了,唱片機里飄出婉約裊裊的歌聲。
硯塵和如夢仍然專注地坐著下棋,皓云在沙發上喝茶。
“怎么樣?”如夢抬眸看一眼硯塵,從棋盤上收走三顆棋子,“我又贏了。”
“嗬,不得了,不得了”,硯塵驚訝地大叫著:“你這個徒弟竟然贏了師傅,哎呀,這說出去我這個師傅豈不是要給人笑話。”
“怎么樣?我早就跟你說過,如夢蘭質蕙心,穎悟絕倫,你教她下棋當然能看出她的足智多謀。
她贏你自然是小菜一碟了,怎么樣?你服了嗎?”皓云跳起來走到棋桌前看著硯塵,自有一副傲嬌模樣說道。
皓云儼然一副早就忘卻硯塵是他情敵那么回事兒。
“我是心服口服,說真的,我根本沒有想到你竟然用幾個月的時間就把棋藝練的這么好。”硯塵一雙好看的眸子里閃爍著光芒,深深地望著如夢,情感真摯的,臉上笑容可掬。
“真的嗎?我下棋真的有那么好嗎?”如夢不敢相信的望著硯塵。
“當然是真的,如假包換。”硯塵興沖沖大聲道。
硯塵捉住如夢的手緊握著,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客廳的電話響了,顧媽接的電話,“喂,江公館,是,好的,請稍等。”
顧媽把電話聽筒放在桌子上,看著大家說:“張探長,電話是找你的,說是您要的東西已經到烏城了,是您過去拿還是直接送到這兒來?”
“顧媽,你幫我回電話去,就說把東西直接送到這兒來。”硯塵幽幽道。
如夢聽的一頭霧水,顧媽和硯塵究竟在說什么東西。
皓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只是安安靜靜地聽著,再就是自顧自喝茶。
“你們在說什么?”如夢終于問了,硯塵看著她笑笑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哦?是什么東西那么神神秘秘的。”如夢一甩頭不再管它,不管硯塵說要送什么東西到江公館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大家開心就好。
唱片機停了,如夢吩咐顧媽再去換一張,仍舊是唱那首送你一支胡姬花。
如夢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眼神朦朧的,夢幻的聽著唱片,白色洋裝的裙擺就那么鋪散開來,就像一朵白色山茶花安靜的開在那兒,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嬌嫩清純,柔嫩嬌美。
硯塵坐在椅子上往前傾斜半個身子,直視著如夢,說:“你今天覺得怎么樣?我看你狀態很好,不如我們來跳支舞如何?”
“跳舞?”如夢的白色裙擺隨著她身體一震而動慌,像是花兒隨風飛舞,她嘟著嘴俏皮道:“你明明知道我舞跳的不好,陪你跳舞豈不是給你看笑話。”
“我絕對不會笑話你的,無論你跳的好不好在我看來都是最美的。”硯塵捉住她的手緊握著。
“真的嗎?”如夢湊近硯塵一點,她的眼眸里不僅有明媚的笑亦有硯塵的影子,“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愛我如是?”
硯塵笑的露出潔白的牙齒,說:“是,你真是蕙質蘭心穎悟絕倫。”
半天沒吭聲的皓云把他們兩個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說不吃醋是假的,皓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皓云想說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欲言又止低垂下頭生悶氣,他自問:愛你如是?難道我梁皓云愛如夢不是愛你如是嗎?
我梁皓云對如夢的愛何曾摻過假?就因為我吃他張硯塵的醋就輸掉如夢,這不公平,不公平,更何況他張硯塵的心事就是被我猜對了。
他張硯塵分明就是橫刀奪愛,趁虛而入。
如夢太單純上了硯塵的當,我不過一個月沒有找如夢,他就和如夢談起了戀愛,這算什么?我和如夢又算什么?我將皓云不服。
皓云矛盾極了,一方面他是想要成全如夢所愛,可是,如夢也是他皓云所愛,皓云從來不知道愛而不得原來是這么的痛苦。
不能,不能就這么放棄,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把如夢爭取回來,皓云在給自己鼓氣。
不,不可以,不可以再讓如夢受刺激了,她的幸福就是我最最重要的事情,誰說愛就一定要得到呢,算了吧,算了吧,皓云在說服自己對如夢放手。
誰也不知道寫的短短片刻在皓云心里已經轉換幾百個念頭,太煎熬了,太難過了。
“硯塵先生,小姐,有人送東西來了。”顧媽領著一個穿軍閥裝的年輕人進來了。
“探長,這是你要的東西。”那年輕手里捧著一個雕花的盒子,一身正氣表情嚴肅地站在那兒。
硯塵接過盒子,對那年輕人說:“你去吧。”
“是”年輕人應聲走了。
如夢望著硯塵手上的雕花盒子,皓云也對那個雕花盒子好奇不已。
硯塵把盒子舉到如夢眼前,說:“你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
“給我的?”如夢疑惑的接過盒子打開看。
“這,竟然是這個小東西。”如夢又意外又驚喜。
顧媽也走了過去,瞥見盒子里的東西笑意盈盈地說:“哇,這個東西可是烏城沒有的。”
“顧媽說的沒錯,這個東西烏城確實沒有,你還真是有心了。”皓云也過來了,他看了看盒子里的東西望著硯塵說。
“這個,你究竟是怎么弄來的?恐怕費了很多功夫吧?”如夢望著硯塵。
“我倒是沒有費什么功夫,只是托人帶過來花費好長時間倒是真的。”硯塵說:“我記得你上次給我看這個,我知道它承載著一個很美很夢幻的愛情故事。
我就想送你一些來,現在就拿來了。
小小禮物,無足輕重,希望你喜歡。”
“小小禮物?雖然是小小禮物,你的心意最重要,但是我很喜歡。”如夢撥弄著盒子里那一顆顆小東西,心中充滿著喜悅。
“硯塵先生送的禮物好,我家小姐以前總喜歡跟小柔小姐一起躲在家里串草珠子,不過這個東西在烏城很難得。”顧媽看看硯塵又望望如夢,如夢是真的很喜歡這個草珠子,盡管它在別人看來是那么普通的玩意兒,但是她卻識得它的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