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消逝的飛快,轉眼就來到如夢生日前夕。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江公館的電話急促的響了。
顧媽照常接起電話。
“喂,江公館嗎?
我是紅豆弄的房東太太。
請你轉告紀小柔,讓她快點回來紅豆弄一趟。
我急需她馬上回來跟我見一面。”
電話那頭自報家門,且直截了當說明來意。
顧媽對著電話點頭:“嗯,好的。”
喀啦一聲,電話掛斷了。
如夢和皓云又去戲院看戲了,余松還在映葭未歸。
顧媽也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小柔聽完顧媽的轉告,就即可給房東太太回電話,可對方未接通。
最終她還是決定去一趟紅豆弄。
顧媽在廚房忙的騰不開手。
“顧媽,顧媽。”
聽到小柔喊叫,顧媽忙不迭跑來餐廳,手上還帶著白如霜雪的面粉。
“怎么了?小柔小姐。”
“我現在馬上要去一趟紅豆弄。
如果如夢回來問起我,你就告訴她;我到紅豆弄去找房東太太談事情。
至于幾點回來,我也不是很確定。
總之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
“好的小姐。
那我要給你留晚飯嗎?”顧媽詢問的看著她。
小柔轉頭看看墻壁上的西洋鐘,又看著顧媽:“不用留了。”
“哦,好。”顧媽點頭回應。
小柔說話就走了。
如夢和皓云才剛來到戲院就突然感覺不舒服,后脊背一陣發涼。
“如夢,你怎么?”
皓云發現她的異樣,柔聲詢問著。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如夢搖頭。
一家面線店。
墻壁上掛著一張福娃畫像,這里人聲噪雜。
這個時間正好是用餐時間,店里有許多人。
齊橈和店鋪老板打招呼,看樣子關系很是熟絡。
不難看出齊橈是這家店的常客。
“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
我根本就不認你。
我要走了。”小柔轉身要走。
齊橈不由分說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用盡全力把她拽到自己身邊。
“不要走。”
小柔就這樣被扼制著,根本無法逃走,只得順從的跟著坐下。
齊橈點了兩份面線。
老板把面線端來的時候;還不忘稱贊自己家手藝。
小柔只覺渾身顫抖,心慌意亂。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得有意無意的找話題跟齊橈聊天。
“你家是烏城本地人嗎?”
“對,我就是本地人。
這個我跟你說過的啊。”齊橈似乎有點不耐煩,但是又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看小柔。
“你呢?
哦,對了,我記得你好像是…赫斯的學生對吧?”齊橈看一眼她繼續說:
“你好像很怕我。”
小柔不作聲。
齊橈看到她的反應,不自覺笑了笑,嘴角帶著一絲邪魅。
“我說你不要怕,我又不會吃了你。”
小柔這餐飯吃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小柔剛到紅豆弄,就被躲在街角暗處的齊橈躥出來擋住去路。
兩個人拉扯中小柔被托上馬車。
坐上馬車那一刻開始她就內心慌張恐懼,甚至不敢正視齊橈。
“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
這條街上是不是有許多有名小吃?”小柔努力壓抑情緒,小心翼翼瞄一眼齊橈,仍舊聲音帶著點顫抖道。
“哎呀,說起吃的,這個地方的人簡直就是吃貨。
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吃的被研究出來?
肯定是這樣啊。”齊橈吸一下鼻子說道。
他根本沒有發現小柔怪異的眼光打量他。
原本和皓云去戲院看電影的如夢,只覺心神不寧便決定取消看電影。
皓云陪著送如夢回家。
和皓云回到家中,余松留皓云吃晚飯。
“皓云。
你不知道,如夢小時候非常可愛,這個小姑娘簡直是個鬼精靈。”
余松笑嘻嘻看著愛女說。
“有一年她過生日,我買了一只小鴨子送給他啊、晚上我們倆都發愁小鴨子睡在哪里好呢?
她就突發奇想把小鴨子揣進懷里;最后小鴨子就跟她一起睡了一個晚上。
說起這件小插曲,如夢也回味在過去點點滴滴的記憶來。
那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小鴨子是爸爸送自己的生日禮物。
她可是寶貝的不得了,生怕一不小心讓小鴨子受到半點兒委屈。
后來小鴨子變成大鴨子,又從大鴨子生老病死,如夢為此悲痛萬分;流下不少眼淚。
此時正值烏城盛夏,
夜晚星空總是瑰麗的,小柔坐在馬車上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把目光警到無盡的蒼穹上。
“我帶你去山上逛逛好不好?
我知道那邊山上風景很好,山上有座廟;即使到了晚上還會有人去游玩。
咱們也去湊熱鬧,如何?”齊橈提議上山去玩。
小柔心想;去寺廟?
寺廟是神圣的地方;想來沒有誰能夠輕易撒野。
或許可以讓自己放松下來,用她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嗯”一聲答應。
齊橈一路上都侃侃而談反而顯得小柔沉默寡言。
小柔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看齊橈,后者卻對小柔視若無睹只管自說自話。
而齊橈侃侃而談模樣;根本看不出半點內心真實意圖。
小柔只覺隱隱有些危險正在逼近以外,實在說不好接下來會遭遇什么,發生什么。
小柔像個沒有主見的孩子,任由齊橈帶著自己到這兒又到那兒。
大約不到兩刻鐘時間馬車來到山頂寺廟外,盡管已經是夜晚寺廟卻很亮堂,圍墻四周懸掛著許多通明的燈火。
“你看這就是我說的寺廟。
我沒事的時候會經常到這里來玩,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來這邊坐會兒。
心情好的時候也會來這兒坐坐。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帶女孩子來這里,你覺得怎么樣?”
齊橈轉頭望著小柔興奮道。
小柔坐在那兒不知說什么好,只覺有哪里不妥,小心翼翼,微弱的聲音囁嚅道:
“我們在這種四大皆空的地方,會不會不太好?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
而且我明天還要去街上賣花,賺點小錢糊口度日呢。
“四大皆空?
嗯,你說的對。
那我們就走吧。”齊橈點點頭,順勢勒馬道:
“墨駒,咱們走,駕。”
齊橈駕馬車的技術嫻熟,完全跟上次撞到房東太太時候的模樣大不相同。
墨駒拉著馬車信步走在夜晚的山間小路上。
江家客廳里。
“皓云啊,
你不知道,我最喜歡如夢的,就是她永遠都那么天真的快樂著。
我只希望;此生能夠好好呵護她這一點;不被世俗創痛才是。
余松滿眼憐惜的看著如夢,他的寶貝女兒是他用心血澆灌的花朵,他要用心保護她呵護她。
“江伯伯,我知道我現在還年輕,或許我并不能讓您完全相信我的保證,但是我請您放心
我會像您一樣保護如夢,只要有在;我就絕不容許她受到創痛。
我會拼命做到此時對您這句承諾的。”皓云鄭重其事道。
皓云把話說的像宣誓似的,如夢深感詫異,轉頭看著她。
旁邊的顧媽早就樂不可支。
盡管相識短暫,皓云對如夢確實一心一意。
“哎呀,皓云,你在做什么?
你這樣突然宣誓保證;弄得事情好嚴重的樣子。”
如夢羞赧的垂眸。
“啊……”皓云淡然一笑。
樹影婆娑,山間小路盡頭昏黃街燈下停泊著馬車。
齊橈提議晚間風大;索性把馬車帳篷支撐起來,這樣人比較溫暖,也免得談話被打擾。
“齊橈,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回家吧。
天色不早,在這種山野之間我總覺得不安全呢。”
小柔張大眼睛小心翼翼環視四周說道。
“哎呀,現在還早嘛,我都還沒玩夠呢。
難得出來玩不要著急回去嘛。”
齊橈滿不在乎道,只管梳理馬車帳篷。
“啊?”小柔低呼。
心里只覺越發不安起來,總覺得這個齊橈別有用心。
被黑暗侵壓的夜晚,云紅仍舊徘徊在教堂門外。
“誒,這不是云紅嘛,你怎么站在這里不進去啊?
今晚有教友相約茶話會,咱們一起去參加吧。
一位前來教堂的教友與云紅寒暄起來。
“啊,是你啊,你今晚是特意來參加茶話會的嘛。”云紅打量著面前的教友。
來人一身長衣長褲裝扮,粉色碎花衫子,頭發規整的梳著雙邊麻花辨。
這位女子渾身透著一股云淡風輕氣質。
云紅思付片刻,道:“不知道今晚的茶話會都有誰參加?
堂中牧師、神父可有一起?”
“噢,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確實有教友希望堂中牧師跟神父能參加呢。”女教友幽幽道。

何在魚兮
危險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