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云紅垂首思付著。

　　“云紅你說什么？”女教友疑惑的望著她。

　　云紅頭一仰說：

　　“沒什么，我也是來參加茶話會的，走吧，我們進去吧。”

　　云紅期待著能與想見之人碰面，茶話會只是一個契機。

　　齊橈好不容易整理好帳篷，坐定下來。

　　“來，小柔，你坐過來一些。

　　躲著我干嘛，離我那么遠說話都不方便呢。”

　　齊橈強勢的靠近小柔。

　　根本沒有在意小柔真實感受，不管不顧的湊近距離。

　　他近的臉貼著臉。

　　小柔本能想推開他，他更強勢的挨過去。

　　雙臂環抱小柔箍緊再箍緊。

　　“你，不要，不要這樣。

　　不要。”小柔用力要推開齊橈，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

　　齊橈強勢的壓住她；絲毫不留逃脫縫隙。

　　這個夜晚對于小柔來說；根本就是一場嚴重的心靈沖擊，更是一場身心傷害。

　　一切都是那么預料不及同時也是那么情理之外。

　　小柔眼角留下冰冷的眼淚。

　　江家客廳里茶香四溢，夜晚深沉余松已經倦意來襲，就先去歇息了。

　　皓云手里握著十來顆；灰色的圓滾滾的草珠子。

　　他把草珠子放在一個紙皮盒子里。

　　他又看看如夢正色道：“沒想到天色已經這么晚了。

　　江伯伯去睡了，我看我還是先回去為妙。

　　否則打擾你休息。

　　如果你第二天沒有氣色，我會過意不去的。”

　　“嗯，我們串這些草珠子真是興趣盎然，竟然忙到這個點了。

　　皓云。

　　我想你也累了吧？

　　那我們今天就早點收場。

　　你也先回去休息，明天你還得去報社忙著采訪。

　　如果沒精神工作的話，你們老大一定會大發雷霆，那就糟了。”

　　如夢深感抱歉道。

　　“老大會不會大發雷霆倒是其次，我是擔心你。

　　雖然明日是周末，你不必去學校，那也不要熬太晚。”

　　皓云一想到如夢可能會勞累辛苦，就不忍心痛。

　　他們四目相對總是深情款款。

　　任誰見了都不忍拆散他們，如夢眼波流轉道：

　　“皓云，你不必擔心我，如果我太累明早可以貪睡。

　　倒是你總不能翹班不去，還是早些休息為好。”

　　眼看兩個小人兒難舍難分，連短暫分別都依依不舍。

　　說要離開；卻遲遲不見起身往外走。

　　如夢突然想到什么。

　　“小柔怎么這么晚還不回來？”

　　“是啊，小柔小姐從下午就出去了，這么晚還不回來。

　　我看咱們還是出去找找吧。”

　　“顧媽”如夢說：“你說的對，咱們是得趕緊出去找找小柔，萬一她出點兒什么事兒我簡直不敢想象。”

　　江公館的幾個人忙著出動尋找小柔，而小柔現在……

　　“小柔，我們今晩就廝守相依好不好?”

　　齊橈帶著笑意，掃一眼小柔又道：“噢，對對對，女孩子總是害羞的。

　　剛剛我們已經……

　　嗯，我明白，我不說，我們這就回家好不好?

　　告訴我你的住處怎么走?”

　　齊橈一副得意忘形；根本沒有注意到小柔有任何變化。

　　她現在根本就時希望齊橈能從自己眼前消失。

　　齊橈根本就是強行的侵入她的邊界。

　　根本不尊重小柔的真實意愿，不尊重小柔的真實感受就這樣侵犯了小柔。

　　現在她心中充滿自責，根本無暇其它，也根本不想跟他說一句話。

　　她抬眸看去，這無盡的黑夜實在教她害怕。

　　她不知道這可怕的黑色還有什么危險在等著她，思付半晌低沉道：“我住紅豆弄，你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教小柔痛楚，她沒臉回到江家去。

　　她沒有鏡子，看不到自己的落魄模樣，但很確定自己的失態。

　　如果回到江家，如夢會問，顧媽會問，江叔叔如果沒睡也會問。

　　自己該怎么回答？

　　她不知道，她緊咬著嘴唇一語不發。

　　她在心里無聲吶喊，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撕碎的紙屑，慘不忍睹。

　　‘我就像是一襲華麗的綢緞，被殘暴的撕破，無法恢復原樣。

　　無法修復，永遠。’

　　‘我就像是一塊破碎的水晶，被碾成齏粉，面目不辨。’

　　江家已經亂起來。

　　如夢要出去找小柔，顧媽不放心如夢要跟著一起去。

　　本來要告辭的皓云也感覺到事情不妙，也加入到尋找小柔的行列。

　　“顧媽，小柔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說過，是要去哪里？”皓云看著顧媽，思索道。

　　“噢，有，小柔小姐說是回紅豆弄去。

　　會不會她現在在紅豆弄，天色太晚不方便一個人走夜路，所以今晚不回來了呢？”

　　顧媽望著皓云和如夢。

　　“不回紅豆弄？”如夢疑惑。

　　這不像是小柔的行事風格，如果她不回江家也會打電話來。

　　可是現在，是一點兒音信都沒有。

　　“我覺得不像。”如夢搖頭。

　　“不管現在是怎么樣狀況。

　　我看我們還是先去紅豆弄看看。

　　如果小柔不在紅豆弄，咱們再去其它地方找找。”皓云詢問的看著如夢。

　　“嗯，我看，皓云說的有道理。

　　我跟你們一起去。”余松插口道。

　　“爸爸。”如夢喊。

　　“我看還是我和顧媽還有皓云一起去就好。

　　爸爸，你就留在家里，萬一我們出去，小柔回來家里沒人怎么行。”

　　余松想了想，說：“也好。”

　　“好，就這么說定了。

　　江伯伯留在家里等。

　　我和如夢還有顧媽出去找人。”皓云看看大家。

　　“走。”

　　大家交代妥當就分頭行動去了。

　　如夢決定直奔紅豆弄看看。

　　他們三個人剛走到紅豆弄路口，就聽到有爭執聲。

　　“你還是回去吧。

　　不要在我這邊。”

　　是小柔的聲音，如泣如訴般的悲切。

　　“不！我今天要留下來。”

　　后面說話的聲音帶著霸道，強硬不容拒絕。

　　如夢聽不真切，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大家站定腳步，聆聽聲音的具體方向。

　　“皓云，你聽到沒有。

　　我覺得不對勁。”如夢敏銳的說著。

　　隨即轉個身跑開了。

　　皓云和顧媽緊隨其后。

　　小柔和齊橈就站在門口微弱的燈光下。

　　高高的桿子上吊著一盞煤油燈，忽明忽暗。

　　“我想自己一個人，不想有你在。”小柔想逃開，快速開門，又快速關門。

　　齊橈身手敏捷伸出手腳擋住要關上的門。

　　“你為什么拒絕我。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你！

　　你走吧。”小柔拼命想把他拒之門外。

　　“你在干什么？”如夢大喝一聲。

　　小柔被突如其來聲音一驚，猛的抬頭迎面看到出現的如夢身影。

　　她只覺渾身熱流直沖腦海。

　　突然身子一癱，跌坐在地上。

　　齊橈也轉頭看著跑過來的如夢。

　　先后還跟著皓云和顧媽。

　　如夢想都沒想，直沖到門口，張開雙臂攔在那兒。

　　“請你馬上離開。”

　　如夢仰起臉，不甘示弱毫不客氣的喝道。

　　皓云已經過來，把如夢護在身后。

　　顧媽走過去扶如夢。

　　“你憑什么讓我離開？”齊橈瞪著如夢。

　　“我讓你馬上離開。”跌坐地上的小柔扶著門站起來，鏗鏘有力對著齊橈說。

　　如夢小心翼翼去扶小柔。

　　顧媽也過去一起攙扶小柔。

　　齊橈看著臉色蒼白的小柔，用質問的口氣說：“我為什么要走？

　　我們已經……”

　　“住口！”小柔用盡全力喊。

　　“你馬上給我離開。”

　　齊橈看看小柔，又看看其他人，不服氣的點點頭，嘴角帶著蔑視，含糊不清嘀咕：“行，好。

　　我走。”

　　齊橈走后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小柔帶回江公館。

　　余松看見大家總算把小柔找回來略微放心些。

　　可是小柔臉色慘白，他又不放心起來。

　　“小柔……

　　你這是？……”

　　余松詢問的望著如夢和皓云。

　　“顧媽，你去燒點熱水來，小柔需要梳洗一下。”如夢吩咐著。

　　顧媽應聲去了。

　　“爸爸，小柔回來了。

　　現在沒事了。

　　你去休息吧。”

　　余松感覺到大家有事瞞著自己，如夢想支開他。

　　“不！我不要去休息。

　　請你們告訴我，今晚發生什么事情？

　　小柔看上去是那么失意。”余松看小柔，眼神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