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你在干什么?她是誰?”皓云不解的望著如夢,順勢蹲下身把右手放在如夢左邊肩膀上轉臉望著她懷中昏迷的女孩子。
“如夢,你在做什么?”這是硯塵的聲音,他擠進人群在如夢旁邊蹲下身。
淮南也跟過來了,喊一聲:“如夢。”
如夢輪番看他們幾個,說:“我想她一定和家里人走散了,是一個需要幫助的可憐人,我覺得我不能不管她。
皓云,你幫我把她抱回家去。
咱們必須給她請個大夫來看一下。”
“嗯,好。”皓云點點頭就從如夢手中接過那個女孩子要抱起來。
盡管硯塵還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湊過來幫忙。
“我看,還是我來抱她為妙,梁先生,我們分頭行動,你去請大夫,怎么樣?”
“可是,你看她身上這么臟,萬一把你這漂亮的洋裝弄臟了可怎么好?”皓云打量硯塵一眼說。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衣服臟了可以洗。”硯塵不由分說抱起那女孩走了。
“皓云,你去請大夫,我們先回江公館。”如夢說完就跟著跑了。
圍觀的人自發為他們讓出一條路。
淮南走過來拍拍皓云,說:“我說別發愣了,”順勢瞥一眼已經走遠的如夢等人,繼而又說:“快去請大夫,看樣子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耽擱不得。”
皓云把目光移向淮南,他盯了一下后者緩緩點頭。
“快去吧,我看我還是跟著回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才好。”淮南話音落倏然轉身也走了。
回過神的皓云拔腿跑開了。
硯塵、如夢他們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那女子抱回江公館。
顧媽即刻就迎出來,盡管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是提議把房間讓出來用。
顧媽的房間在一樓;索性先安置在這兒。
顧媽端來洗臉水簡單為那女子擦拭一下,除去臟污后露出一張蠻清秀的臉頰。
那女子始終陷在沉沉的昏迷中。
“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遭遇,怎么會淪落至此?”如夢擔憂的望著那女子,眉頭緊蹙,“看她這個樣子真叫人可憐。”
“小姐,這女子……”顧媽猶疑的望著如夢,囁嚅道:“這樣貿然把陌生人帶回來會不會……?”
“顧媽,我有感覺,這位女子她不是壞人。”如夢看一眼那女子,又看著顧媽,說:“別擔心,要知道咱們這里還有一個探長呢。。”
如夢握著顧媽雙手在后者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哦。”顧媽輕輕哼一聲點頭。
硯塵看看那女子,又看著如夢說:“她看起來很虛弱,我剛才一路抱她回來,她簡直是氣若游絲。
恐怕需要好長一段時間調養不可。”
“我想;時間并不是問題,我最擔心的是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如夢望著硯塵說。
“我看咱們還是先不要杞人憂天,等大夫來看過再說不遲。”硯塵安撫的語氣對如夢說道:“你救人是好心,但也要量力而為。”
“小姐,我看我還是去弄點吃的來,待會兒她醒了或許需要吃些東西。”顧媽端著臉盆出去了。
“嗯”如夢輕哼一聲。
經此一事,硯塵對如夢更加好奇起來,這樣一位小小的女子,身形瘦弱、容色憔悴卻偏偏心系他人,不得不說這樣的小小女子卻心地善良,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皓云領著大夫匆匆進來了。
“病人在哪里?”陳大夫問。
“哦,在這里。”如夢把陳大夫迎到床邊。
硯塵站在床尾那里。
皓云跑的太急站在那兒仍然氣喘吁吁模樣。
陳大夫為那女子診脈,一忽兒大夫說:“哦,不礙的,病人就是餓的,你們弄點兒吃的給她吃即可。
不過她現在昏迷,待我先施針救治一下讓她醒過來。”
“餓的?”如夢大為震驚。
她望著那女子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
“怎么?你們不知道病人餓成這個樣子嗎?”陳大夫狐疑的望望眾人。
如夢說:“她是我們剛剛救回來的,我們大家都還不認識她。”
陳大夫望著如夢點了點頭說:“哦,我懂了。”
“我想,我現在可以相信,你的感覺有六十分是對的。”硯塵對如夢說。
“什么六十分是對的?”皓云沒聽到剛才如夢說的話,一副疑惑模樣緊盯著如夢問。
只見陳大夫施針,如夢完全看不懂他究竟扎的是什么穴位,施針完畢陳大夫收起那些長長短短的醫針,望著那女子查看氣色。
一忽兒,那女子從喉嚨里輕輕呻吟一聲:“哈……”,隨即那女子閃動兩下睫毛睜開了眼睛。
“哦,病人醒了。”陳大夫臉上掛著笑說。
如夢湊到床邊望著那女子,關切道:“你醒了。”
那女子先是轉過頭虛弱的眼神掃視眾人,她又閉上眼睛片刻又睜開眼睛,虛弱的想說話,聲音卻幾乎聽不到的樣子哼一聲:“你……們……是……誰……我……怎……怎……怎么……”
“你現在沒有力氣;先不要著急說話,聽我說,”如夢彎腰望著那女子,安撫說:“你昏倒了,我們把你救回來的。”
“既然醒了,可以先喝一點水,過一會兒再簡單吃點東西。
切不可操之過急。”大夫交代道:“最好先弄點兒粥啊什么的流食吃一下。
明日再吃些面條、饅頭什么的很快就會好的。
過兩日就可恢復正常飲食了。”
“好,多謝大夫。”如夢直起身子對陳大夫道謝。
“大夫,你確定她只是餓的,沒有別的問題?
或者你再檢查一下她有沒有受傷,再者有沒有中毒什么的。”硯塵望著大夫問出一連串問題。
如夢欣慰地看一眼硯塵,不愧是做探長的;閱歷豐富,對于這樣嚴重狀況的人多擔心些也屬正常。
陳大夫凝重道:“我診斷她脈象確是沒有中毒跡象,至于受傷,我看我再為她檢查一下為好。”
陳大夫重新走到床邊,拉起那女子胳膊輕輕捏一下骨骼瞧了瞧,又檢查腿部,沒有骨折之類,看病人反應也沒有外傷。
再看看脖子、手腕那些本就裸露著皮膚同樣沒有受傷,再輕輕捏了捏腦袋確定頭部也沒有受傷。
陳大夫起身對大家說:“你們大可放心,她確實沒有任何外傷。”
如夢這才放心的舒一口氣,硯塵瞧著如夢忍不住笑了。
陳大夫又說:“哦,對了,如果她明天還有問題,屆時我再來看看。”
“哦,好,謝謝大夫。”硯塵說。
“來了,來了,我弄了點小米粥給她喝。”顧媽端著一碗小米粥來到屋里。
陳大夫也看見了,對如夢說:“小米粥倒是可以吃一些,如果還要吃別的東西最好要間隔時間久一點,現在喝完小米粥兩個時辰后再進食為宜。”
“好的,我全部記下了,”如夢說:“謝謝大夫。”
“哦,好的好的。”顧媽應聲連連點頭,生怕陳大夫會覺得她沒有聽懂。
那女子躺在床上安靜的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送走大夫后她強撐著想要起來。
如夢來到她跟前安撫道:“你先別動,我想;我還是按照大夫吩咐的喂你喝點水才好。”
“我去倒水,我去倒水。”顧媽一疊連聲說。
那女子眨著眼睛看如夢,虛弱道:“你們……是……誰……”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至于我們是誰先等你好起來了再慢慢認識。”如夢柔聲說。
顧媽端著一杯水來了,她走到床邊對那女子說:“水來了,溫度正正好,先喝點水吧。”
顧媽坐在床沿上和如夢齊心協力把那女子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又小心翼翼喂她喝水。
“我想,她的經歷一定不簡單。”硯塵望望如夢,說:“等她身體恢復以后我們再慢慢弄清楚。”
“嗯,我聽說江州那一帶已經有作戰跡象,搞不好她就是逃難出來的。”皓云發揮他跑新聞的敏銳力,若有所思道。
皓云的話讓如夢覺得渾身一陣發冷,她不禁感嘆戰爭離自己并不遠。
如夢眉頭蹙了蹙,咬著嘴唇默然,她對戰爭是那么的未知,卻也是那么恐懼的。
那女子喝了點水后望著大家說:“謝謝你們救了我,我的確是逃難出來的,我叫素月。”